奋斗在盛唐_分节阅读_第1209节

  不等新县令有所行动,门外就有人喊冤。
  原来是有个妇人状告某人殴伤了自已的丈夫,自已的丈夫卧床不起,生命垂危了。
  那县令当时也顾不得找华南金的麻烦了,赶紧审理此案。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是一个叫姜丰的和一个叫华洛的因为点小事起了争执,大打出手,姜丰将华洛打成了重伤,人证物证俱在。
  当然了,那妇人的话有所夸张,华洛重伤是不假,但没到的濒死的程度。
  依照大唐律法来判,是姜丰被打八十板子,然后赔偿人家华洛汤药钱。
  县令一声令下,姜丰被衙役带上了大堂。
  他厉声问道:“姜丰你可认罪?”
  “大人,我是冤枉的啊!”那姜丰叫起了抱天屈,道:“这事儿跟本就不赖我,是那姓华的先动手的。”
  “大胆!”
  县令还没说话呢,华南金猛地一拍几案,怒声道:“大胆的姜丰,县令都说你有罪了,你还敢不认罪?真是吃了雄心,吞了豹子胆!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让他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
  “住手!”
  那县令赶紧把华南金拦住了。
  他心里这个气啊,心说,本县令还没说话呢,哪有你华南金说话的余地?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再说了,这是什么话?我说姜丰有罪,他就一定有罪?还要打人家一百大板,告诉人家什么叫上下尊卑?这不等于明摆着说,我是以自已的好恶,胡乱判案吗?
  哦,我明白了,这厮要么是和姜丰有私仇,要么是收了华洛家的贿赂,才要今日借着本县令的手狠狠地收拾姜丰。
  我岂能让他如愿?
  想到这里,县令冷哼一声,道:“本县令断案自有道理,不需你华捕头多言!”
  华南金着急劝说道:“不是……那姜丰不肯认罪,是冒犯明府邸的虎威啊,小的我全是为您着想。”
  县令轻蔑地道:“用不着!本官乃圣上亲选的进土,断案还用你来帮我?”
  “不……不敢。”
  “不敢就给我老实待着。”
  不等华南金再说什么,那县令就刷刷点点,写了一篇判词,把这个案子给结了。
  原本应该打姜丰八十板子,县令大笔一挥,改为了二十。
  八十板子下去,姜丰至少三四个月下不了床,对苦主算是有个交代了。
  但二十板子?撑死了十天半个月,姜丰就能下地。
  苦主当然不能同意,大叫判罚不公。但是,那县令却一意孤行,在判词上用了自已的大印。
  等下了堂,冷风一吹,那县令终于明白过来,完了,自已上了那华南金的当了。
  自已没有依律断案,这个案子一结,自已身上就有了永远的污点。与此同时,自已也被华南金抓住了小辫子。
  自已说自已是被华南金气的,才如此断案,谁信啊?传言出去,恐大多数人认为自已贪赃枉法了。
  华南金再制造点似是而非的证据,自已可就完蛋了.
  ……
  那刀疤大汉吐沫横飞,将整个故事讲得栩栩如生宛若亲见,甚至连县令心里怎么想的都有。真让崔耕慨叹,这位不去寺庙里开“俗讲”,真是浪费了人才。
  最后,刀疤大汉得意道:“从那以后,这新任县令就一蹶不振,猫在县衙后宅里不敢出来,什么案子都不接。各位贵人,你们说说,我家主人是不是非常罩得住?”
  “呃……似乎正是如此。”
  “干嘛还似乎啊?本来就是!你们再想想,县官不如现管,真源县令都奈何不得我们家华老爷,你们又算得了什么?至于那王节度……还能真的带几万大军到真源县来?吓死他!那是谋反!”
  顿了顿,伤疤大汉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道:“所以,你们识相地话,就赶紧拿了这些金子走路,咱们交个朋友。”
  崔耕听到这,还是没有移动半步,反问道:“那我等要是……不识相呢?”
  “那讲不了说不起,咱们就打上一场!我们人多,你们人少,真动起手来,吃亏得可是你们!”
  “哦?是吗?”
  不用问华南金和元载之间的纠纷,华南金乃是作恶多端的当地土豪,元载却是穷酸的书生一名,是非曲直,已经非常明显了。
  崔耕身形一板,道:“动手。”
  “是!”
  李白虽然生性跳脱却颇具侠心,闻听此令,迫不及待地应了一声,持剑蹂身而上。
  剧土开、黄有为、杨玄琰等也紧随其后。
  剧土开乃是中原大侠之后,天下顶尖高手之一。黄有为乃是独行大盗,做过好几年山大王,身手相当不含糊。
  杨玄琰和李白不仅有一身好功夫,而且参见了西域之战。
  这几位联手之下,那二十来名乡间土豪的保镖护院怎是对手?再换句话说,有他们保护,崔耕被乡间土豪的二十名打手伤着了。那崔耕这个越王也太不值钱了吧?就不能找几个靠谱点儿的护卫?
  “哎呦!”
  “救命啊!”
  “疼……疼啊……”
  ……
  功夫不大,这二十来人尽皆被打翻在地。刀枪无眼,不少人身上算是见了血了。
  那刀疤大汉不服气地道:“好小子,手底下够硬的啊!有本事,你们别走。等我找救兵来,咱们再分个上……哎呦!”
  原来,崔耕猛地踹了那刀疤大汉一脚。他厉声斥道:“滚!再啰嗦,要你的命!”
  “我…好,走!咱们走!”
  那刀疤大汉终究不敢拿自已的性命赌崔耕是不是在吹牛,招呼那些手下,互相搀扶着,离开了破庙。
  此时那大雨已经停了,天边甚至出现了一道七色长虹。
  牛仙童道:“咱们是在这等他们,还是……”
  崔耕毫不犹豫地道:“废话,当然是走了。以咱们的身份,难道还要跟几个护院斗狠?没得失了身份。”
  “那好,长安的事儿急着呢,咱们快走。”
  衣服都烤干了,大家穿戴整齐,就要出大雄宝殿,继续前进。
  至于元载?他虽然算是个人才,但崔耕手里的人才多了去了,这位又是有才无德之人,再加上现在崔耕不好说明身份,根本就没迫切招揽的必要。
  可正在这时——
  噗通!
  元载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崔耕地面前,道:“这位贵人,您是救了我了。但是,俗话说得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不能为德不卒啊!”
  “好小子,你还赖上我们了?”牛仙童急着回长安,无奈道:“行吧,反正我们是一人三马,让给你们两匹,跟者我们一起出真源县。那华南金总不可能出了真源县,还如此威风吧?”
  元载又磕了一个响头,道:“不,这位贵人误会了。我刚才说那话,不是为了我自已。而是为了薛小娘子……虽然我没有写那封书信,但是在那华南金的逼迫下,薛小娘子指不定就会被他侮辱了啊!”
  牛仙童不悦道:“我说你这姓元的,真够多情的啊!你老婆不是太原节度使王缙的女儿吗?怎么又牵扯到一个薛小娘子?”
  崔耕却是心中一动,道:“薛小娘子?可是薛瑶英?”
  元载大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然后,又颇为紧张地道:“难道说,你们是为薛小娘子来的?唉,这……这不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么?”


第1614章 元载陷情网
  薛瑶英可不简单。
  如果说大唐第一美女是杨玉环的话,那第二美女其实轮不到李裹儿,得说人家薛瑶英。
  此女乃元载的宠姬,身体不仅轻盈娇丽,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体带有自然的芳香。翩翩起舞能引来蝴蝶驻足。而且据说,见过她的人都认为,就是西施、绿珠、赵飞燕等古时的著名美女全部复活,也都不如她。
  如此美女,元载对薛瑶英自然也极其宠爱了。她睡的是金丝帐,睡觉时铺的是“却尘褥”,醒来传的是“龙绡衣”。
  什么是“却尘褥”呢?此褥乃当年高句丽国的国宝,整条褥子用却尘兽毛制成,色泽殷红,异常光亮柔软,一点灰尘都不会沾染。
  所谓龙绡衣,则是一种名曰“龙绡”的丝绸制成的衣服。整件衣服只有二三两重,将它挂起来握在掌中不满一把。
  之所以要做这件龙绡衣,是因为元载认为,薛瑶英身体特别轻盈娇丽,不堪穿太重的衣服,怕把她累坏,因此才从勾丽国寻索到这种龙绡衣。
  元载身为唐朝第一贪官,钱财多得是,自然府中的美姬真是车载斗量。不过他不宠别人,偏偏如此宠爱薛瑶英,也从侧面证明了薛瑶英的美丽。
  当然了,元载因为美色十分宠爱着薛瑶英,薛瑶英却未必就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当元载被诛之后,薛瑶英没过多久,就找了个老实人改嫁了。
  倒是元载的原配王韫秀,本来可以入宫为奴苟活偷生。她却慨然道:“王家十二娘子,二十年太原节度使女,十六年宰相妻,死亦幸矣,坚不从命!”
  然后,自刎而死。
  当然了,这些都是崔耕在书里看到的,现在他总不可能直接说,我之所以知道薛瑶英,是因为知道你的命运。
  崔耕含糊道:“哪里,元先生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为了薛小娘子来的,只是听说过薛娘子的名号罢了。”
  “哦?连您都听说过那薛小娘子?”牛仙童闻听此言,心中一动,反而不着急了,道:“怎么?那薛小娘子果真很漂亮?”
  崔耕白眼一翻,道:“本王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不过,据说此女不但长得倾国倾城,还体泛异香。薛瑶英的娘亲叫赵娟,原本是岐王的爱妾,后来岐王死的不明不白,他就嫁入薛家,生了薛瑶英。那赵娟原本就是妓子出身,怀有秘方,从小就给薛瑶英吃各种香料,因此薛瑶英肌体芳香。”
  “这样啊……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等女子!”
  牛仙童听了,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莫看他见了崔耕,纳头便拜,宣誓效忠。但是,那不过是留条后路罢了。
  在李隆基的皇宫内做大内总管,不比在崔耕那寄人篱下强得多?
  牛仙童暗暗寻思:如今皇宫内闹猫鬼,武惠妃病重不起,眨眼间就有性命之忧。虽然请越王来除妖,但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如果武惠妃死了之后,李隆基悲痛欲绝之时,自已将薛瑶英献上,填补武惠妃的位置,岂不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当即,他面色一板道:“俗话说得好,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薛小娘子若果真和你情投意合,华南金却恃强抢。我们也不是不能仗义出手,帮你抱得美人归。”
  “是……是吗?”元载心思缜密,对于牛仙童的话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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