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_分节阅读_第991节

  古代卫生条件不好,疥疮多发,而且没有什么特效药物。相传,安禄山被刺杀之前,就已经身染重病,长满了疥疮。
  他以皇帝之尊都治不好,更别提普通百姓了。
  然而,到了后世,人们讲究卫生,疥疮已经非常罕见了。其治疗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用硫磺软膏。此物的制备方法非常简单,却是药到病除。
  刚才崔耕提的那个让波斯人远赴雷山的法子也管用,雷山脚下有一硫磺温泉,可治疥疮。
  从那以后,崔耕等人在黄师尊的道观中暂住,观察那波斯人的病情。
  心怀好奇的百姓们,也不时前来观察。
  硫磺软膏是疥疮的特效药,第二天,那波斯人就有好转的迹象,七日后,已经完全康复。
  百姓们以为神异,对黄师尊乃至“黄师尊的师兄”越发尊崇。
  疥疮是传染病,崔耕早就让那波斯人换了干净衣服,并且每日提供足够的食物。
  经过这一番调理,此人竟然神采奕奕起来。
  可是,尽管受了崔耕这么大的恩情,当崔耕问起他的名姓和来历之时,竟然吱吱唔唔的。
  最后,他竟然表示,若崔耕再逼自已,自已也只能说谎了。
  崔耕就当救了一个白眼狼,无可无不可,只是称呼他为“贫波斯”,指其当初貌似乞索儿,跟“富波斯”的民谚不符。
  崔耕的真正目标人物,还是黄师尊。
  待“贫波斯”的疥疮好了之后,就趁机提出辞行,并且说自已有位长辈身染重病,自已束手无策,请黄仙师务必往岭南道一行,能救则救援,即便不能救自已也毫无怨言。
  黄师尊是有节操的,崔耕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也不好拒绝,当即慨然应允。
  正在二人商议已定之时,窗外忽然有个声音响起:“治病的事儿,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嗯?是你?贫波斯?”
  贫波斯点头道:“莫看我不懂治疥疮,不瞒恩公,我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医生哩。”
  “拉倒吧,你若真是一个医生,能落到那副田地?”
  “呃……”贫波斯苦笑道:“我不是没钱才变成那样的,此事实在是别有隐情。但总而言之,我的治病之能,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真的假的?”
  现在还在大唐朝廷的治下,崔耕倒不怀疑贫波斯是李隆基派来的奸细。稍微一考虑,就点头同意带“贫波斯”去岭南道。
  一路无话,到了岭南道境内,崔耕才公开了自已的身份。
  不过,到了泉州之后,黄师尊对风疾之证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给李旦开了几负调养身体的药,聊胜于无。
  贫波斯呢?那得加一个“更”字儿,连药都没开出来。
  不过,人家也不算完全撒谎。这贫波斯对牙科、眼科乃至外科都非常擅长,甚至在泉州帮一个老太太用手术的办法治好了白内障,被传得神乎其神。
  崔耕此行虽然没搞到延长李旦寿命的法子,但得了哥舒翰和“贫波斯”,也算聊胜于无了。
  稍后,关于崔耕此行的余波的消息,慢慢从长安传来。
  首先,发明了“棉籽油”的雍州牧殷文亮,因为收了商人两万贯贿赂,被李隆基下令御史台审问,结果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御史台。
  其次,王皇后的妹夫李峤,因为“泄露禁中语”的消息,也被李隆基下令御史台审问,结果步了殷文亮的后尘。
  一个王爷,一个雍州牧都死的蹊跷,按说得在长安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不过,朝臣们很快就忘记这等小事儿了。因为,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王皇后勾结妖僧,行巫蛊之事,证据确凿,李隆基要废后。
  有“霹雳木”为证,上面写了李隆基的生辰八字,朝臣们根本就没理由反对,王皇后被打入了冷宫。
  当然了,尽管后宫没了皇后,在朝臣们的激烈反对下,武惠妃也没成功上位,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后宫之主而已。
  与此同时,令无数人跌破眼镜的是,王皇后的贴身太监楚天白,非但丝毫没受此事的牵扯,反而成了武惠妃的心腹,甚至李隆基对其也甚是宠信,几乎可与杨思勖分庭抗礼了。
  通过此事,人们越发感觉,王皇后被废之事,绝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崔耕自已更是心中翻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不仅仅是因为,他通过情报知道了,自已当初遇到的那三个人中,就有李峤和楚天白。恐怕自已所言的“棉籽油”,与这场大变局有关。
  更不仅仅是因为,王琚和善无畏之死,竟然波澜不惊,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而是,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认为正常,而崔耕认为极不正常的事儿。
  李隆基下旨,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要改元冲冲喜气。至于改元的名目么——天宝。
  至于为什么改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个叫田同秀的人,奏报"玄元皇帝(高宗给老君的封号)降见于丹凤门之通衢,告赐灵符在尹喜之宅于是,李隆基以"函谷宝符,潜应年号;先天不违"之意,改元为“”“天宝”二字。
  崔耕暗暗琢磨,历史上开元足足有二十九年啊,如今这么快就改元天宝?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第1291章 海贸遇难题
  在崔耕的印象中,无论自已之前怎样改变了历史,年号还是和历史上大致差不离。
  而这次,却是一下子跨越了二十九年,真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崔耕意识到,以后的历史走向,恐怕会与自已所知有很大的不同。自已先知先觉的优势,越来越小了。
  但不管崔耕如何心忧历史,如何担心李旦的病情吧,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去。
  眨眼间,崔耕回到岭南道,已经半年之久了。
  咚咚咚~~
  这一日,岭南王府外的鸣冤鼓大响了起来。
  大唐的各级衙门乃至皇宫外,都有鸣冤鼓的存在。岭南王府作为岭南道的最高权力机构,,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岭南道乃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各级官吏的危机感很强,政治比较清明,不会把苦主逼到要敲鸣冤鼓的地步。
  再说了,岭南王是谁?名扬天下的崔青天啊。传说中,他日审阳,夜审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一般的官员,哪敢在他手底下耍花活?
  所以,自从岭南王府的鸣冤鼓设立以来,还从未被人敲响过。怎么今日,终于有人要鸣冤了呢?
  崔耕不敢怠慢,赶紧升堂问案。
  “威……武……”
  在衙役的呐喊声中,有一身着白衣,气质若仙得美女,走上了大堂,微微一福,道:“妾身参见岭南王。”
  “那个……”崔耕咽了口吐沫,道:“怎么是你?”
  那美人眼波流转,道:“怎么?妾身就不是岭南王的子民,就不能鸣冤告状?”
  “当……当然可以,坐,坐吧。”崔耕不知这美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咽了口吐沫,疑惑道:“岭南道还能有人敢得罪你?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说着话,他心虚地往身后看了看。
  那美人“扑哧”一笑,道“放心,跟王爷的后宫无关,也跟岭南道的人无关。”
  “那跟谁有关?”
  “跟大食的护罗港总督巴撒尔有关、。”
  “大食护罗港的总督巴撒尔?他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我也管不着人家啊。”崔耕微微一愣。
  那美人漫不经心地道:“岭南王管不管得着巴撒尔妾身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要是奈何不得巴撒尔的话,咱们唐人,以后就不用和大食人做生意了。”
  “到底怎么回事?”
  “那巴撒尔刚出了一项政令,对前来护罗港贸易的唐人征收以往十倍的税收。如果大食的其他港口也效仿的话,咱们的货物,也只能卖给中间商了。”
  “什么?十倍的税收?”崔耕勃然大怒,猛地一拍几案,道:“这不是欺负人吗?他……他怎么敢?再说了,这是为什么啊?”
  那美人轻轻一叹,道:“岭南王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凯拉迪斯的人?”
  崔耕当然记得凯拉迪斯了,此人曾经卖给了泉州海商假海图,坑了林知祥一把。后来,他还在长安拍卖过龙涎香,甚至投靠了李隆基,谋得了泉州刺史的职司。
  只是后来,李隆基发动先天政变,崔耕割据岭南道,凯拉迪斯就被林知祥给种了荷花了。
  崔耕心中一动,道:“莫非这凯拉迪斯,还跟巴撒尔有关?”
  “凯拉迪斯是巴萨尔的长子。而且,他当初到长安的使命,就是代表了部分大食贵人的意思……阻止大唐的海商直接与大食贸易。”
  “我……这回可麻烦大了。”
  崔耕听到这里也有点傻眼。依照美人说法,自已和那什么护罗港总督,不仅有私恨还有公仇啊。
  大食人不想和大唐海商直接贸易,道理是显而易见的。丝绸、黄金等物在大唐的价格和在大食的价格,何止差了一倍?以前这些钱是大食人赚了,现在却是唐人要从里面分一杯羹。
  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简直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可如何解决呢?
  发动战争?大食此时国运正隆,其实力不在大唐之下。若单算岭南道一地的话,还不如人家呢。
  贸易战?崔耕只能号令广州和泉州港,明州港还在朝廷的手里呢,能跟他一个步骤行动?
  再者,大食海军不是吃素的。你想打贸易战,人家就一定跟你贸易战?真动起手来,岭南道的海贸收入起码得降一半,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回去。这对弱小的岭南道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难道,就此放弃与大食的直接贸易,恢复原状?真是想想都不甘心啊!
  崔耕沉吟半晌也难以决断,道:“你希望本王帮你们做什么?”
  美人打了个哈欠,轻舔着嘴唇,道:“妾身当然是岭南王能逼着巴撒尔收回成命了?不知道……岭南王行不行呢?”
  男人怎能在美人面前说“不行”?
  崔耕心思电转,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呃……俞娘子久在广州,这好不容易来了泉州了,就让本王尽尽地主之宜,游览下泉州的美景如何??”
  美人道:“岭南王真是客气,那妾身就却之不恭了。”
  没错,这个前来告状的美貌女子,正是崔耕的老相好俞铃。
  本来她是一直待在广州,不与崔耕的妻妾们王见王的。只是这次,护罗港的威胁太大,俞铃心急如焚,这才亲自来泉州见崔耕。
  她敲鸣冤鼓,而不是直接求见,也是为了表明自已是为了公事前来,而不是抢男人来的。
  至于说,跟崔耕一起逛街?那也不能怪人家不是?小小的俞寡~妇,总不能违抗岭南王的命令吧?
  俞铃嘴角微翘,点头答应。
  ……
  ……
  崔耕身为岭南王,即便在大本营泉州,出去也不能一个人都不带、
  最终,他把安禄山和安思顺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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