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八十章190


  “嘉嘉。”林沉肃着脸:“我没有。”
  “你有。”丛嘉的声音便轻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你不要难过,不要哭,反正...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别的不重要,都不重要。”
  她不再说话了,也没有感受到,有一滴液体“啪嗒”滴在了她的脸上,又被很快抹去了。
  ~~
  自从那个端午节后,丛嘉感觉到林沉一天比一天变得黏人。
  因为要调养身体,他去公司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候都会选择和丛嘉呆在一起。
  在温哥华呆了几个月,丛嘉收到了好几副画,都是伊凡的海景系列。
  “不要再买了。”丛嘉正色道:“我家里也没那么多地方摆。”
  她不知道林沉是从哪儿收的,但能够断定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到这么多幅,付出的一定远远高于市场价。
  “等我们回国的时候,带回去摆在山顶别墅。”林沉说:“我记得你画室里摆的是临摹的。”
  林沉的情况已经一天天的稳定,霍曼斯医生说,到了冬天,林沉就可以回国了。
  “但还需要长期的观察。”在最后一次治疗结束时,他温和地说。
  丛嘉托关系约到了海市最好的心理医生,林沉非常配合地答应了。
  温哥华开始下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铺成雪白的绒面。
  雪天很冷,不宜出门,但丛嘉早晨起床,突然很想吃街角的那家可颂。
  “我出门帮你买。”林沉套上衣服。
  “我们一起去吧。”丛嘉笑着牵起他的手。
  樱花树的枝干上堆起细雪,林沉撑开伞,揽着丛嘉的肩,慢慢地在雪地里向前走。
  天空很蓝,远处的教堂飘来悠扬的歌声,十字架被染成了白色,依旧巍峨地矗立。
  “竟然忘了今天是周天。”丛嘉掀开林沉的袖口,看了眼时间:“买完可颂我们还能赶上第二场礼拜。”
  “嗯。”林沉说:“我们一起去。”
  坐在街角的面包店里,店主为他们端来可颂和热可可。
  “我今天也喝茶。”丛嘉弯了弯眼,举起杯子,慢吞吞地和林沉碰了一下。
  店里的暖气掺杂着黄油香气,外面的雪渐渐大了。
  林沉撑开伞,将大半个伞面撑在丛嘉的头上,他们很准时地赶上了第二场礼拜。
  过了几个月,教堂修缮完毕,这次,他们从正门一起进去。
  林沉像过去一样,庄严肃穆,他已经学会了唱赞美诗,学会了祷告,像一个真正的、虔诚的信徒。
  礼拜结束后,牧师喊住了他们,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要是没有林太太,教堂的修缮不会这么顺利。”
  丛嘉有些不明所以,侧身望了眼林沉,却很快明白了一切。
  回去的路上已经堆满了雪,还未来得及扫去,他们便牵着手,很慢很慢地走着。
  “林沉,你什么时候捐款的?”丛嘉贴近了林沉。
  林沉穿得很厚,蹭上去像个高大沉默的大玩偶。
  “你回去的那几天。”他抿了抿唇:“有一天很想你,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堂,想到上次陪你来礼拜,我们只能从小门走进去。”
  丛嘉的眼里像是落进了雪,亮亮的:“那你以后都陪我来吗?”
  “嗯。”他说:“都陪你,回国了也陪你。”
  “那你也要有信仰了吗?”
  林沉突然停住了脚步,伞面微微抬起来一些,他看着远处高耸的十字架,沉默了一会儿,说:“嘉嘉,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丛嘉笑看着他。
  “其实那年高考,我没有去成。”
  “我...知道。”丛嘉握住他的手:“郑先生告诉我了。”
  “我母亲和继父离婚后,她迷上了赌博,欠了很多钱,后来她跑了。”林沉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带走我,他们在高考那天把我绑到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然后我错过了。”
  他像是想把这段回忆很快带过,语速加快了:“那半年多,我去打了很多工,想麻痹自己,觉得我的人生可能完了,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
  “当时我的耳朵听不到了,需要一笔钱治疗,我凑不到那么多钱,听说继父回海市了,我就试探着来找他。”
  丛嘉喃喃道:“林沉...”
  “嘉嘉,你大概也知道结果。”林沉自嘲地笑笑,冷风将他的头发吹起来:“我走投无路了。”
  海市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林沉站在别墅的门口,忽然自虐般地想,干脆让另一只耳朵也坏了吧,这样就不用听到那些刺耳的羞辱了。
  他没有伞,只能漫无无目地走着,走着,雪吹进他单薄的衣服里,身体慢慢地开始发麻。
  远远地有一簇光亮,林沉缓慢地抬眸,巨大的LED屏幕上,是丛嘉温暖的笑容。
  林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丛嘉了,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擦亮了一根火柴,而这一切都是他死前的一场幻梦。
  但即使是假的,林沉也甘之如饴。
  十二月,林沉站在大雪纷飞的街头,仰头看着那样耀眼而遥远的丛嘉。
  她正举办完大学后的第一场画展,初出茅庐,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海市电视台转播着她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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