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_分节阅读_第334节

  端阳、东方禹、叶空舟、平俊华、喻庆云、百里勤、乔文海、百善和尚……等等一大批天赋与努力并存的修士,顺理成章地在这些千人队伍中,晋升六品。
  只是所有人对于晋升的喜悦都是短暂的,当今的局势已经不再是修为越高、待遇越高的太平盛世了,相反,对于这些修仙大陆举全部力量硬生生砸出来的六品修士来说,晋升成功的那一天,也是他们赶赴前线与魔死战的那一天。
  战场的惨烈不会绕过任何一个人,不管你是天才还是凡俗,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烟云州中央用来记录天行盟贡献点的灵力墙上,修士们的排名正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刷新着,不断有新力量涌出,又有英勇之士就义……
  这块灵力墙的对面,多了一个对战死修士的纪念墙,上面的名字每天都在增加,凡间被救下来的百姓们会自发供奉,所奉上的多是自己地里种出来瓜果蔬菜,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能拿出这些物资足可见百姓们的虔诚与感恩。
  各大门派一改从前谆谆诱导的教学风格,全部转为轻理论、重实战,各类武比在门派中盛行……当然了,修士中也不乏贪生怕死、故意藏拙的,或者趁火打劫、圈地发财的……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第574章 划破虚空之术
  在外面的大局不断变化的过程中,骅漯秘境的赵一粟和江云尘维持着相对安稳的局面。
  对于骅漯秘境中曾经出现的怪异状态,昆仑派也曾多次派遣修士前往查探,但都因密林深处太过危险而无法靠近,最终碍于危险的战争局势,被迫放弃。
  时间的涤荡中,赵一粟和江云尘这对“天骄道侣”渐渐远离了舆论中心,或许就像那些曾经被困在骅漯秘境中的修士一样,永远地消失了。
  随着局势的不断改变,坊间谈起这两人的故事越来越少,不过记挂他们的人每年都不忘到牵星那边卜上一卦。
  这不,春夏刚冒头,牵星就知道她要问什么,给出的回答只有笃定的一句:“两人皆安好。”
  春夏:“行吧。”
  代桃:“我都说我问过了你还不信,好不容易从栾前辈那里回来,这次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春夏抖出储物袋里满满的丹药:“有你们能用上的都分一分。”
  然后继续问牵星:“你那还有好用的防御符吗?”
  牵星:“就只有这些了。”
  春夏叹了一口气:“全是五品符。可惜你这修为这么多年了还是三品,但凡进步一点点,以你的画符悟性,高阶符纸还不是手到擒来?”
  其实牵星已经可以画六品符纸了,只是手法不太熟练,还不敢随便拿出来卖弄,毕竟修士们用符纸是要上前线的,万一符纸出了问题,连累的很可能就是一条性命,牵星可不敢大意。
  他说:“万万不敢跟师姐你比,能在栾前辈手下学习,炼出高阶药鼎,现在全伏羲山的弟子可都指望你手里的本事疗伤呢。”
  春夏:“不敢不敢,赵师姐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你就是缺个画符的好师父,这么多年全凭自己悟,也太难为你了。本来我听栾前辈说他认识一个很擅长画符的前辈,想替你拜个师的,可惜那位前辈一走就是二十年,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代桃:“你俩就别互捧了,让我一个凭家里硬砸钱才勉强升上四品巅峰境的人生生脸疼。走走走,春夏你再教我几招,我可没时间耽误了,否则下个月的武比又要输给四品中期的郭半农,我脸更疼了!”
  等两个人走远了,牵星也放下手里赵一粟留给他的符术书,再次看了看天象。
  自从深耕符术,他虽然修为没进步,观天象的本事却进步了许多,从前许多看不明白的星象,对照着符术上的纹路,偶尔也能参透一些了。
  比如现在,他就能看出来赵一粟的命格和江云尘的命格环环相扣,早已超越了他以为的那种生死与共的道侣关系,甚至开始渐渐融合,无法解开了,有时候牵星甚至分不清两个人的命格,只能囫囵在一起看。
  都说一个人的命格越模糊,其式越微,可这两个人各自的命格都模糊,结合在一起又格外强大鲜明,牵星也说不准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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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骅漯秘境中,缺失了这二十年时间的赵一粟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各种变化。
  晋升成功的她正散开神识,本想感受一下八品与七品的区别,没想到意外探到了千里远之外的一处异常。
  看见她眼神不对,江云尘也跟着散出了神识,继而脸色凝重起来:“是安冥柱。”
  赵一粟:“本来以为骅漯秘境只是那个九品魔修圈地藏身的一处地方,没想到这里还有安冥柱,难道这个魔修还有纪念别人忠勇的心思?”
  江云尘:“去看看。”
  赵一粟:“等下,我去挖点灵矿石带着。”
  站起来要过去,却被江云尘拉住了胳膊:“没了。”
  赵一粟:“?”
  江云尘:“灵矿脉被你吸得七七八八,剩余的全喂吃货和苍稷了。”
  赵一粟闻言扫了一下江云尘的灵海,看见苍稷和吃货各自偏安一隅,正在努力进化中。
  主人进阶太快,堂堂上古雷龙化神的器灵、和堂堂神兽血脉的灵兽,居然跟不上了,这说出去谁懂啊?!
  江云尘没说的是,喂吃货是他主动的选择,因为赵一粟那种吸收了太多灵石忽然变疯魔的状态令人忧心。
  赵一粟:“……呵,很好,你这是身边围了三个吞金兽。”
  灵力仓每超过10%,所需的灵石就会翻倍,偌大一个矿脉,竟被她瞬间消耗七八成。
  江云尘微微挑眉,望向赵一粟:“一号吞金兽,走吧,去安冥柱附近看看。”
  赵一粟踩着踏风要飞,又被江云尘抓住:“都八品了,试试划破虚空之术?”
  划破虚空,是八品后修士可以自动觉醒出来的能力,但能不能把这个能力用好,考验的就是修士本人的悟性了。由于八品之后的修士早已成为大陆上的珍稀物种,从前的许多资料又在神魔大战中灰飞烟灭,没有前辈的经验可供参考,一般八品初期的修士都会连续闭关,为的就是多多参悟空间规则。
  比如曾经的八品魔修计滕,就因为用不好划破虚空之术,还着急报仇,让赵一粟带着张三钻了空子从他的虚空中逃跑。
  至于万年大修江云尘当然没有这个顾虑,他可以熟练地划破虚空,甚至可以将自己总结出来的最精炼的空间规则教给赵一粟。
  赵一粟可不会跟他客气,拿来就开始钻研。
  有了江云尘这个大前辈的引导,赵一粟充分发挥了自己超高的悟性,第一次使用划破虚空之术,就准确地把自己传送到了安冥柱前。
  做到之后,赵一粟扭头不无骄傲地看着江云尘。
  江云尘则默默地、不情不愿地、把号称怕她这位路痴乱划虚空会迷路非要十指相扣的手,松开了。


第575章 被甩入魔界
  骅漯秘境中的这个安冥柱与他们曾经在西魔岛见到的那个在外形上差不多,只是比那个更加巨大,柱上密密麻麻地刻着成千上万的名字,都是赵一粟从未听过的,站在近前仰着头朝上看,只觉得压抑感十足。
  “奇怪……”赵一粟探出一点神识:“之前西魔岛的安冥柱就是建在矿脉之上,利用矿脉的灵力滋养。照理说骅漯秘境中的安冥柱也建在矿脉上,怎么一点点的灵力波动都没有,甚至连魔气都没有,倒像是个摆设。”
  她转头,想问问江云尘有什么见解,顿感周身发寒——江云尘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几秒前还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竟能在她发现之前,在江云尘做出反应之前,直接把人掳走?
  难道又是一个超越八品的变态存在?!
  赵一粟第一反应就是拿出了满月刀,法器刚刚握在手中,她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像跨越了一道无形的门,眼前的场景开始天旋地转地变化起来……
  幻境?
  赵一粟拿不准,当务之急是让自己从这该死的眩晕感中脱离,可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甚至不惜用刀自残,以痛疼感让自己保持清醒,还是无法从中挣脱。
  叩击命格盘,好在对面尚有反应,只是江云尘的雷芒无法凝出一个工整的字,似乎他也在经受这种天旋地转的折磨。
  赵一粟从没发现眩晕感会比痛疼还难熬,她疯狂打出灵力、符纸、甚至大把大把地吃储物袋里的静心解毒的丹药……统统无济于事。打出去的灵力在强烈的眩晕之下无法瞄准,甚至会触到壁垒般反弹,伤及自己。
  她觉得自己像被塞进了一个永远不会断电的滚筒洗衣机里,可怕的是这个洗衣机还不是固定模式旋转,它会抽风,会前后左右随机疯狂旋转,逼得赵一粟这个八品修士瞬间变成了凡人般脆弱,不断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救命……赵一粟简直要骂娘了,手里的满月刀无能狂怒地连砍数刀,除了浪费灵力毫无作用。
  若是划破虚空,或许可以从这种眩晕感中逃脱,但更大的可能是由于无法精准定位,把自己随便传送到虚空深处,再也无法走出来……
  赵一粟强迫自己不去使用虚空之术,然而这实在是一种更加诛心的折磨。
  随着眩晕的状态不断增强,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困在其中多久,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脑子也变得迟钝起来,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彻底吞噬,下一瞬间又骤然从噩梦中惊醒,带着满身冷汗瞪大眼睛,忍受着持续不断的眩晕折磨。
  我是谁……我在哪?
  赵一粟的意识在不断模糊、惊醒、又模糊的过程中重复着,渐渐地,她清醒的时间变少,而模糊的时间变多,大脑宕机的感觉,让她要费好半天功夫才想起来自己是谁。
  迷迷糊糊中,她想到了阚风轻,想到了那具尸骨上刻着的满满的、自己的名字。
  赵一粟咬着牙,将灵力打到自己身上,在自己的骨头上开始刻名字:赵一粟……记住,我是赵一粟。
  不能晕,不能输,不能放弃……
  名字一笔一笔地被刻下来,赵一粟压根感受不到疼了,只是出于本能地做这一切,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滚筒洗衣机”的电线终于被人大发善心地拔掉了,而她成了那个被吐出来的甩干的衣服,猛地往前一扑,重重摔在地上。
  “呕——”
  赵一粟几乎爬不起来,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一直干呕,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直到一掌浓郁的灵力打在自己背后,赵一粟精神为之一震,勉强从盛满泪光的眼睛中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江云尘。”
  江云尘:“见我倒也不必这么感动。”他抬手抹掉了她的眼泪。
  赵一粟:“你吐你也流泪……”她反手拉住他的胳膊,借力站起来。
  其实江云尘只是比她先进去,所以先被甩出来,狼狈的模样也并不比赵一粟好到哪去,比如他那乱成一团旋风鸡窝的头发。
  “噗。”
  赵一粟犹豫要不要提醒他的时候,江云尘捂住了她的嘴:“嘘,有人来了,这是魔界。”
  赵一粟:“……??!!!”
  什么玩意儿??!我只是站在安冥柱前,怎么就莫名其妙被甩进魔界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江云尘已经拉起她隐匿气息,躲了起来。
  赵一粟这才有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场景。他们此刻站在一座荒僻的山头边上,居高临下往远处看,可以看见一座城池,当中的宫殿巍峨,两边街坊规划有序,乍看之下与凡间的大城并无不同。
  只是城头上立着一个巨大的、高耸入云的无头雕像,此雕像手拿巨斧,一身纠结的肌肉紧绷着,虽然没有头,却能看出来他正对着天空怒吼,似有无穷的恨和杀。
  整个空间内萦绕着魔气,连空中游荡着的云都像是乌黑的。这里与鬼城有明显的不同,鬼城虽然暗无天日,但大多数的鬼只是平平凡凡无害的鬼,甚至会为了排解寂寞而各自组建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家庭;可这里虽然能看见天光,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和杀意。
  在两个人隐匿气息的过程中,山脚下走过几个魔修,手里还提着血淋淋的修士人头。
  ——“今天才杀两个,如今的人修越来越难杀了。”
  ——“够交差就行,小弟我还羡慕你呢,我连一个人头都没杀到,又要去主上面前割肉谢罪了。”
  ——“能活着回来就好,南下的那批倒霉鬼遇上了诛魔堂的任景华,全死完了。”
  ——“啧,老子早晚把任景华的脑袋摘了,眼珠子抠出来当球……”
  话没说完,这魔修只感觉脖子上一凉。
  赵一粟的满月刀已经划了个圈收回来,带回了三个魔修的人头,江云尘则默契地解决了另外两个。
  几个六品魔修顷刻间失去生命,成了无头人倒在了地上,逸散出一股很浓的魔气。
  赵一粟厌恶地用天火把这些腌臜玩意儿烧了个干净,只剩下几个储物袋。她把袋子里能用的灵石和法器等收拢起来,投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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