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驳辩


  揽音珠,张语莲。
  话头又扯回朝堂,裴文懋微摇头道:“宜阳公主回朝的心可谓真切,就不知鸿胪寺及政事堂那帮相公们怎么跟人谈的了。”
  严子善道:“相公们各抒己见,鸿胪寺那些官员又是拿钱不干事的,这种两国订盟的事,怎么会轮得到他们。”
  “满朝百官中有哪几个敢在圣上面前自荐亲谈。”郑郁对面一俊雅公子笑道,“朝中如今闹得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一个说的不好,那可是会遭贬斥的罪。”
  刘从祁的目光向郑郁处投来须臾,随后轻笑一声移开。
  裴文懋说:“突厥使者是太子接待,这戎狄不会是成王吧?我觉得器之说的对,这劲头上谁去谈,一个说错了就是跟彼方不和。”
  生辰宴会诸人聊了许久,直到日快落下西山,诸人才慢慢散去。这厢郑郁看着刘从祁扶着袁亭宜离开,与严子善告别,握缰准备上马时有人叫住了他。
  “郑御史留步。”
  郑郁转身看去,见唤他的人正是方才宴上他对面那男子,他想了想,揖礼道:“阁下字可是器之?”
  徐球揖礼回道:“正是。在下姓徐名球字器之,族中行十五,不想郑御史还记得。”
  郑郁笑道:“原是今朝状元郎,失敬失敬,我字砚卿,族中行九。”
  两人互相打个照面报了姓名字,郑郁原先在紫云楼时晃过徐球背影一次。方才宴席上也没多看,如今看去这徐球身姿清朗,姿容隽美,眉眼有几分眼熟,气质与程行礼、李远谌的温雅气质相差不大。
  这人能入袁亭宜的席面,身份绝不简单。
  徐球回笑道:“岂敢。家父曾任惠文太子的宾客,在德元十六年致仕,不知砚卿可还记得?”
  太子宾客,三品大员而德元十六年的太子宾客,除了门下侍中的袁纮兼任,姓徐的官员便是当时的尚书右丞相,徐重。
  郑郁记得徐重德元十七年春就已病逝,这徐球主动招揽会有何意?于是礼貌答道:“徐国老国之重臣,自然记得。不知器之寻我是何事?”
  夕阳的风吹起徐球的青丝,他说:“万年县去年底接一桩人命案,死者名赵定,似是砚卿报的官。”
  郑郁答道:“是,凶手不是已经归案了吗?”
  “我前几日偶翻卷宗有不妥之处,细查明后,发现真凶另有其人。”徐球从怀中取出一信纸递给郑郁,“朝中如今为了公主回朝与浑河州的事,闹得不休,或许这个能帮你。”
  “你为什么帮我?”郑郁并未去接那信纸,眼神从信纸移到徐球脸上。
  徐球说:“就看在你曾是东宫洗马,同为东宫僚属的份上,我爹说你是个很不错的人。”
  “就因为这个?”郑郁手抚上身侧五花马的辫子,说,“器之的帮助也太大了。”
  徐球低笑一声,往前几步低声道:“惠文太子谦谦君子,不应死于党争。”
  “哦?”郑郁稍侧头看去,“此言缪论,惠文太子乃是病逝。”
  徐球笑道:“你真信的话,就不会杀吴鄂了。”
  “徐国老逝去,器之在朝中得何人庇佑?”郑郁思索着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袁亭宜的宴席上。
  徐球退开几步,说:“能有谁庇佑啊?家母乃是前成都府尹之女。”
  郑郁整个人愣了一下,徐球又道:“平阳世子王台鹤,是我兄长。”
  一时间郑郁有些目瞪口呆,哂笑:“感觉不太像。”
  他查过王台鹤,他母亲与王光林合离后嫁长安官员为妻,不过没几年就病逝了,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他记得不甚清楚。
  徐球笑着颔首:“我与他确实不像,他长得像他那个倒霉蛋老爹。”
  郑郁:“......”
  “收下吧,是他托我来的。”徐球再次把信递给郑郁。
  郑郁犹豫片刻还是接下了信,浅笑:“没想到器之还会帮他。”
  徐球见他接下信随即翻身上马,男子身披霞光,他说:“我在帮我自己而已,告辞。”
  夕阳照射的长街上,徐球策马随着鼓声离去。郑郁展开信纸,细阅内容后,唤来齐鸣让他去查梅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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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出自范成大《车遥遥篇》
  关于人物的名和字:
  《书·禹贡》球琳琅珰。郑注:“美玉也。”球是美玉之意,玉本为器,字器之。
  第91章 驳辩
  梁国公府内,刘从祁才把醉如泥的袁亭宜放在床上,缴了帕子擦去红唇印不过片刻,就听侍从来报,说刘千甫要见他。于是让侍从去魏国公府禀告一声,说袁亭宜今夜不回去。
  正厅之内,刘从祁进去时,看太子林怀湘还是那身赭黄绣金袍,坐在榻上优雅的品茶。刘千甫站立一旁身着浅紫锦袍,面相温和正对林怀湘说着什么。
  “太子殿下,事事还是不要过于妄为。”刘千甫坐下,说,“你就算在喜爱他,也不能不顾太子妃啊!”
  林怀湘放下茶碗,懒散道:“你少管这些我自有分寸。十一郎来了,这种话少提。”
  刘千甫剑眉微拧,轻叹一声。
  “父亲,太子殿下。”
  林怀湘颔首浅笑:“今日是袁相三子生辰,郑砚卿也去了?”
  刘从祁坐下后如实回禀,林怀湘又说:“京中子弟相聚,或多或少都会谈及朝政,郑九对于这次浑河州之事他如何看待?”

第91章 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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