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流逝


  他微微一笑,走向布景,坐在乐器设备中央,拉高麦架,把陶权送他的麦克风放上去。
  紧接着,乐队老师挥手与观众打招呼,旋即演奏出随意音律,霍湘开口说:“稍等下我们的键盘和贝斯,他们好像在后台迷路了。”
  观众大声说好,浪潮一阵接着一阵,氛围如临渊遥望明月的兽群。
  期间穹顶悬浮小屏悄然旋转分离,组成另一形态的幻镜,照亮每一个人。
  听到耳返指示,霍湘看向舞台一侧:“首先欢迎贝斯手桃花,感谢她昨晚帮忙救场,请帮我给她来点掌声!”
  桃花一席红衣走过来,看着霍湘笑:“我就只是贝斯手吗?”
  霍湘颔首:“还是年度最佳女歌手,《歌引炊烟》发起人,欢迎你。”
  桃花奏响急促电音当作闪亮登场,再轻捋粉色浪发:“也是天鹅航道的桃花,小湘湘的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我爱你!”粉丝们接连喊道。
  桃花朝人群抛媚眼:“我也爱你们~”
  后续叫喊中,霍湘又望向舞台一侧,“欢迎键盘手,也就是你们昨晚没看到的陶权——”
  陶权大步走出,先看了霍湘一眼,再朝观众挥手,每指向一个地方,便听到那里的观众献出无与伦比的呼声。
  待粉丝们抵达情绪巅峰又缓缓落下后,霍湘看着脸上贴着创口贴的陶权走到身边:“他受了点伤,今晚无法唱歌,他的演出由我代替,——我是霍湘,很高兴能和你们渡过今晚。”
  霍湘不太在舞台上讲那么多话,还这么温柔,他模仿陶权声调的同时,也把陶权给粉丝的温柔学了去。
  观众们望着他,感受他,陷进这个天才所带来的视听享受,与穹顶一阵一荡的幽蓝水母共舞。
  霍湘很久之前就决定叫上桃花一起参加泥泞诗意巡演了,当初计划的是用天鹅航道噱头彻底断绝魔方的路,顺便给陶权一个惊喜。
  谁能想到这一天来临之际还伴随惊吓。霍湘再也不会考虑什么陶权生来属于舞台,陶权属于他,他要陶权平安无事。而陶权。
  他根本没想到会和霍湘在舞台上演出。
  他从来都觉得此刻发生的一幕只存在于自己潮热的幻想。
  无数个野合的夜里,他幻想着,和霍湘在一起,并出现在同一个舞台。
  这份臆想,等待了八年,然后成真了。
  歌声中陶权望向霍湘,而霍湘刚好也望着他,两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万千破碎的漂浮屏幕上。
  “怎么样?”中场换布景时霍湘对大家说,“我唱泥泞诗意的歌还算可以么?”
  “老公我可以——”不知是谁吼道。
  桃花姐姐笑了起来,故意引导摄像机去拍陶权,陶权没发现,望着声音的方向一脸铁青,观众们阵阵爆笑。
  “你们知道的,泥泞诗意的歌很少,”霍湘又说,“所以桃花昨晚救场时唱了很多自己的歌……”
  “好听!”有人喊道。
  霍湘笑笑,“我也唱唱自己的歌可以吗?我好像有些歌还从来没表演过。”
  “可以!!——”
  喊声淹没舞台,巨幕忽然一黑,紧接着放出一段幕后纪录片。
  镜头对准靠在录音房睡觉的霍湘,声音则是桃花姐姐:“……霍湘在睡觉,昨晚我们排到了三点。”
  画面摇晃着扫过团队众人,醒着的挥手打招呼,睡着的继续打鼾。
  桃花笑着退出房间:“感觉你们看到这段视频应该是三专巡演结束了,好奇妙啊,现在的话是说给一年后的你们听的……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我们已经在写四专的歌啦,用了很多新乐器和新技术……”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现场旋律取代。
  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在今晚听到天鹅航道三专的曲目,但很多观众都哭了。
  并且这一消息即将撼动今年巡演界,魔方把版权卖回霍湘了?要开国际场?天鹅航道重组?票房会不会破纪录?
  诅咒一般的乐队名赫然出现于网络各处,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再度卷土重来。
  陶权被钉上偶像耻辱柱,霍湘彻底名声狼藉,讨论,无数的讨论,吵得像是春季分蜂的蜂巢,嗡嗡不绝。
  可没有资本在乎。
  魔方股东莫名撤资,交通讯号陷入停滞,两支互为竞品的乐队在同一时间夭折。
  薄荷取代摘星计划成为偶像文化大头,新的风向已经生成,不会再有人尝试把乐队和偶像混为一谈。
  他们终于肯承认,天鹅航道无法复制,它是天才霍湘的私有物,兴衰取决于个人意志。
  第140章 流逝
  11月底,厦门场结束,霍湘前往另一座演出中心,登上《歌引炊烟》公益演出的最后一期,以个人名义透明捐出两百万。
  12月6日,深圳场当天,晴姐包下整片海滩给陶权庆生,霍湘带头把陶权埋进沙堆只露出脑袋,焦烁要他唱喜洋洋灰太狼。
  全程跟着巡演的桃花姐姐不忍他被欺负,用果酱抹在他额头,招呼小桃子来舔。
  到了晚上,全场观众给他唱生日歌,歌声穿透场馆,消散于红树林,今天陶权满25岁了。
  小桃子越长越大只,成都场的时候已经快有小梅那么大了——纪杉担心甘草们会对两人有想法,整个巡演期间都有方休同住接送。

第140章 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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