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寻常酒场的把戏


  没人接。
  他没在意,买了束玫瑰花插在花瓶里。
  做了满满一桌的菜,还买了一块蛋糕。
  自己吃了两筷子,朝对面没人却摆上去的碗里夹菜,小声说家里的琐事。
  说司烨霖家里最近被人围满了,想请他回去接着做科研,司烨霖拒了,理由是文穗该启蒙了。
  他是大学教授,现在还是知名教授。
  文棠是初中高级老师,司意涵之前还是校长。
  六个人却解决不了文穗启蒙问题。
  因为这孩子太贪玩,一分钟都坐不下来。
  两岁三个月的孩子,比男孩子还猴,招猫逗狗。
  不像文棠也不像司烨霖。
  家里四个长辈说像刑烨堂。
  气的对文穗舍不得凶也舍不得打的司烨霖每次见他都阴阳怪气。
  刑烨堂无辜道:“这能怪我吗?怪天怪地也怪不得我,对吧。”
  没人说话,因为家里只有刑烨堂自己。
  从早到晚,从早再到晚。
  刑烨堂接着说。
  说买菜的时候遇到的琐事,说看的一个搞笑段子,说了很多。
  说累了不说了。
  对面空碗里也堆了满满的菜。
  刑烨堂吃饭,插蜡烛吹灭,在屋里一片漆黑后喃喃,“结婚两周年快乐。”
  刑烨堂的生活很稳定,他很少熬夜,在阮竹长时间不回家,音讯全无后,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做家务打扫卫生,摆弄后面开了两年败了两年,但阮竹一次没看过的花。
  擦拭放置了两年,但阮竹一次没坐过的秋千。
  抱着阮竹的枕头躺在俩人阳台的躺椅上,就当抱着的是阮竹。
  这么一日复一日安安静静的过着。
  回家的时候没和家里提自己和阮竹现在的状态,说阮竹虽然忙,但是现在夜夜都回家。
  十一月。
  刑烨堂和阮竹结婚两年零四个月。
  刑南艺在家里晕倒。
  刑烨堂赶去医院的时候,刑南艺已经进了手术室。
  医生让签病危通知书,司意涵很冷静的签了。
  在门口坐下,安安静静。
  刑烨堂在司意涵旁边坐下。
  半响后握住司意涵的手。
  司意涵看着很镇定,但掌心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刑烨堂说:“怕吗?”
  司意涵摇头:“不怕。”
  “可我觉得你在怕。”
  司意涵说:“你爸如果走了,我会跟着去,没什么好怕的。”
  刑烨堂眼泪突然下来了,“那我……那我们怎么办?”
  “二万有文秀,你哥有文棠,你有阮竹。”司意涵平静道:“你们的伴侣会陪着你们,你们并不孤单。”
  刑烨堂想说,孤单啊,怎么不孤单。
  孤单的感觉黑暗像是要把我吞没了。
  但是没说。
  脑袋朝下,靠着自己母亲的肩膀,祈求父亲平安。
  刑南艺心脏血管不足,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心脏搭桥手术。
  但是要在医院里住一个月。
  刑烨堂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病房里待着,司意涵赶也不走,就每晚趴在床头,看看自己的父亲,看看自己的母亲。
  某天深夜爬起来,手轻触刑南艺的鼻息。
  刑南艺睁眼,握住了他的手。
  刑烨堂有点局促的把手收回,“那什么,我就是睡不着……”
  刑南艺平淡道:“怕一觉睡醒我没了?”
  刑烨堂在看到那张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在司意涵平静的说她会跟着刑南艺走的时候。
  全身恐惧的不停打哆嗦。
  他是个大男人,三十岁了,本来不该哭,却忍不住,在刑南艺床边坐下,伴随着不断往下掉的眼泪,低声说:“您好好的,和我妈都好好的,别……别出事,别丢下我一个人。”
  司烨霖没结婚没成家前。
  刑南艺单身了很多年,一点都不觉得孤单。
  但随着他们结婚了,有孩子了。
  突然就这么莫名的感觉到了孤独,但还好。
  他们都有家了。
  可刑南艺和司意涵的家,却也是自己的家。
  只要他们在,自己就还有地方可以回。
  刑烨堂垂头,蓦地泣不成声:“别出事,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被吵醒的司意涵扶着刑南艺坐起身。
  俩人对视一眼后,刑南艺开口:“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吧。”
  刑烨堂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
  一直都是。
  从很小到如今。
  他一直都很懒散,但是却很快乐。
  喜欢梅兰德被伤害那段时间也是如此。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刑烨堂总是说很好,阮竹夜夜都回家。
  他和阮竹的婚姻很幸福,很美满。
  他的笑也灿烂又阳光。
  可就是不一样。
  两年的时间。
  刑烨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根骨弥漫出一种孤寂。
  还有……他和阮竹应该已经到了不联系的地步。
  否则刑烨堂说夜夜都回家的阮竹,为什么一次没来看过刑南艺。
  甚至一次没给刑烨堂打过电话。
  第964章 寻常酒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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