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

　　“那位大人是鬼舞辻…”
　　话还没说完，囹圄就在原地炸成了血花，溅了童磨一身血，取而代之的是童磨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冷冰冰的声音。
　　“你做得可真·好·啊，教主大人...”
　　鬼舞辻无惨没想到，童磨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您过奖了。”
　　“……”
　　“教主大人！您怎么在这里！”侍女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再看到童磨一身血惊恐地喊出声，颤颤巍巍地指着童磨和一旁还剩一个脑袋的囹圄。
　　童磨抹了抹脸上的血，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在原地掉起眼泪来。
　　童磨一步一个血脚印地来到侍女的身边，也不辩解，只是无声地哭泣。
　　侍女虽然还是很害怕，但依旧紧紧地抱住哭得浑身颤抖的小教主，只说先回万世极乐教。
　　只剩一个头的囹圄凄惨地大叫了一声就被从嘴里伸出来的手给捏爆了。
　　侍女慌不择路地拉起小教主的手就往山上跑。
　　青色彼岸花…
　　在侍女看不到的地方，童磨细细思考着这个词，为什么那个人要找青色彼岸花呢。
　　莫非是对鬼有什么好处吗？
　　童磨也没想太多，只是通过契约嘱咐长谷部多多注意青色彼岸花这个东西。
　　第10章 梦
　　另一边的长谷部已经顺利地通过了最终考核，在暂居的旅店等待自己的日轮刀，虽然长谷部随身带着自己的本体，但只有日轮刀才能彻底杀死鬼。
　　不过一起参加考核的基本都是少年，成年人屈指可数，尤其是长谷部这样自带贵气的，在人群中简直闪闪发光。
　　在那对穿着和服发色一黑一白的两个孩童说完规则后，长谷部就跟随着大部队进入了那座被紫藤花包围着的山。
　　虽然长谷部无法用自己的本体砍下鬼的脑袋，但也没有规定说不能用别人的日轮刀。
　　从某个倒霉的葬身鬼口的人手中得到日轮刀后，长谷部就开始悠闲地，近距离或者负距离地观察鬼这种生物。
　　可惜了，要是药研在这里就好了，观察之余，长谷部还在心里小声地念叨着。
　　仔细研究鬼的时候，时间过得就非常快，还没等长谷部得出更多地结论，考核就结束了。
　　长谷部遗憾地叹了口气，接下来基本全在兴奋地思考该怎么对小主人诉说自己的发现，随随便便挑了块“石头”，留下旅店的地址就离开了。
　　入夜，长谷部久违地做起了梦，只不过这个梦的地点是在万世极乐教，或者说类似现在的万世极乐教的地方。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父母惊奇的目光。】
　　是小主人的记忆吗，可是为什么他会看到？
　　长谷部茫然地看着梦境中的被男人抱起来，然后高高举起的婴儿。
　　【我听见他们喊着“这是神明赐予我们的孩子！”】
　　场景突然变换，再次出现在长谷部眼前的是与现在的万世极乐教相差无几的大堂，比现在的童磨的面容更稚嫩的童磨端坐在莲花座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被奉为神之子，被父母编造成可以听到神明声音的孩子。】
　　长谷部只能看到不停地走进走出的面容愁苦的女性们对着小主人诉苦，没有声音的画面显得是那样的滑稽。
　　画面突然暂停然后呈倍速播放。
　　【明明他们心里都清楚所谓的解脱根本不存在】
　　倍速播放的画面中，小主人始终耐心地摆出一副聆听的姿态，时不时还感动地流泪。
　　【事实上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痛苦也好，开心也好，愤怒也罢，虽然能理解，但心中永远是空荡荡的。】
　　画面回归一倍速，傍晚，小教主偷偷地下了山，没有让任何人陪同。
　　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在踢球，脸上洋溢着快乐。
　　小教主就躲在一旁的树下，认真地观摩着那几个孩子的表情。
　　长谷部沉默地走到小教主的旁边，想要试着摸摸小主人的头，却发现这个童磨对他来说只是个幻影。
　　【…快乐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躲在树后的小教主眼中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羡慕。
　　【我只能学习，不断地学习，让大家以为我跟他们一样。】
　　此后，小童磨总会趁着侍女不注意偷偷溜出来，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山下村子里的人。
　　【那天晚上很吵，有只奇怪的会说话的狐狸说想让我去当审神者。】
　　长谷部的表情有点奇怪，时之政府已经缺人缺到招揽童工的地步了吗？
　　【我答应了，因为也没有理由拒绝。】
　　【被自称狐之助的狐狸带到了个奇怪的地方，它和一个人说了些什么，其实我听见了，但他们觉得我没听到，也对，谁会对小孩子抱有戒备呢？】
　　长谷部知道那个人，是迎接新的审神者的检测员，说是为了防止品行不端的人成为审神者，现在早已成了闲职。
　　那个人对狐之助说了些什么，还悄悄地看了眼无所事事在一旁等着的童磨。
　　再联想到童磨接手的是他们那个暗堕本丸，长谷部大约能稍微猜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但长谷部却越发地心疼起小主人。
　　【刀剑，有听教徒提起过，是用来战斗的兵器，虽然不太了解付丧神，但当做人类来对待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