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146

　　羂索的言语没说完。
　　卿鸟用术式反转将洞穴内的冰层全部抹消，趁里梅愣神的那一秒，哐哐砸了三个岩浆球。
　　禅院直哉的腿再度恢复自由，这一回他没有任何犹豫，握紧手里的特级咒物就往洞外撤退。
　　“嗯，刚才那个连击还算不错。”
　　完全松弛下来的羂索开始用语言给卿鸟施加压力，并不断干扰她的思想。祂在横滨见过她无法思考的模样，毕竟是个没什么经历的十几岁小女孩，让她崩溃是很简单的事。
　　卿鸟没有像禅院直哉那样跑离洞穴，她勾唇一笑。
　　“女人心海底针，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
　　“侵占你的身/体，运用你的术式，不需要天元和人类的同化，也能创造一个促进全人类进化的局面。”
　　……
　　什么？！
　　羂索怔住。
　　这个少女方才术式反转的超规模使用以及岩浆球都是幌子，目的是让祂和里梅卸下对大脑的防御。此刻羂索受了卿鸟的术式影响，竟将自己的目的脱口而出。
　　炙热的岩浆球很快被里梅解开。
　　“合适的受肉/体已经准备完成，只等时机让宿傩大人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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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鸟伤脑筋地挠挠头。两人虽然根据她的想象乖乖给她剧透了，但她着实……有些倒腾不明白。
　　“合适的受肉/体在哪里？”
　　然而问题不再有答案，敌方有了警觉。
　　算了，回去再和两位少年好好讨论这个信息量吧。
　　帐的范围并没有覆盖整座火山，幸而因为才喷发过，此刻附近已经没有了居民。
　　“那就稍微乱来一下吧。”她学着曾经老师的语言，两手结印。
　　没有破坏过公共设施，怎么能算在少年漫里存在过呢。
　　“领域展开——从心所欲。”
　　禅院直哉跑到相对安全的距离，回头看去。只见那个比他矮了足足十公分的少女倾尽浑身咒力，在一片血色与火海，在被她领域术式影响后剧烈喷发的火山前，随意一笑。
　　滚滚黑烟弥漫天际，烟柱直通云层，仿佛要将大地一起吞没。不断迸发而出的岩浆染红了整座火山。
　　里梅的冰凝咒法无法与眼前裹挟了咒力的天灾相抗衡。
　　掉落在岩浆之上的脑花同样无计可施，在结界最后的挣扎中，逐渐消融殆尽。
　　羂索至死不知，在卿鸟动手掏他的时候，就已经用“想象”修正了事态的发生。碰巧的回收特级咒物任务，碰巧的遇到里梅，碰巧发现两面宿傩肉/身所在地。所有的凑巧，都是她竭力想象后的必然。
　　“这个家伙，会死吧。”
　　禅院直哉在出帐前一秒，骤然转身，一把接住因为咒力耗尽而丧失意识的卿鸟。
　　他听不见卿鸟脑海里的声音。
　　「滴——」
　　「许愿卡使用完毕。无尽咒力心愿已达成。」
　　在金毛的眼里，面色惨白的卿鸟，好像真的要死了。
　　而在那片无人知晓的灾害深处，一个火山头带着强劲的咒力，自猩红的岩浆中探出。它似乎是刚刚出生，但实力已经超越方圆百里所有咒灵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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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鸟再度醒来，是在一座极致奢华且古典的院子里。
　　恢复元气的她猛地坐起身，在门廊边看到一个随意倚靠的背影。是从背后看，都能看到两缕胡子坚硬飞起的存在——禅院直毘人。
　　“醒了啊。”男人拿着葫芦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她。
　　也就是说，她现在在禅院家。卿鸟嗯了一声。
　　“多亏你，救了直哉那家伙。”
　　“人情我记下了，想到要你们还什么再说吧。”
　　倒是没想到卿鸟那么不客气，禅院直毘人稍一愣神，仰头哈哈笑起来。
　　“直哉那个家伙啊……真需要有个能制他的人在身边。”禅院直毘人放下手里的酒葫芦，“怎么样？有兴趣成为禅院家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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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鸟还以为这个家伙是个开明的。结果对女人的不尊重还是如此根深蒂固，流露在字里行间，甚至自己都注意不到。
　　“没兴趣。”卿鸟一口拒绝，“下任家主是金毛，你们禅院家的未来很令人担心啊。”
　　“反正有五条家的小子在，直哉这一代都会在他的阴影下。是谁都没所谓了。”直毘人起身预备离开。“对了，听说五条家的臭小子任务失败了。要护送的星浆体死在了薨星宫。”
　　“最强神子的成长也是多磨难啊。哈哈哈——”
　　卿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一颤。
　　窗还在等卿鸟的任务说明，以及造成如此大规模的灾害预备如何处理。但少女没有多做一秒停留，跳上了回到东京的车。
　　前两天还宁静祥和的咒术高专，此刻乱作一团。
　　被毁坏严重的后山与鸟居刚刚清理完毕，重建不知道需要多久。
　　卿鸟在后院僻静的石凳上看到夏油杰，少年垂着头，感受到她的咒力靠近也没有抬头打招呼。
　　卿鸟走到夏油杰身前蹲下身。
　　“杰？”
　　“……小鸟啊，任务顺利吗？”公式化的回答，是少年习以为常的温柔假面。
　　她好像改变了很多事，但依旧没能阻止某些事。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卿鸟起身怀抱住夏油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