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37


  2008年6月20日,今天在新闻上看到一宗诈骗杀人案被破,不知道那个混蛋怎么样了,是一定很凶险吧,我不会担心她的,一定不会。
  2008年6月25日,生日,要快乐,她一定是忘了。
  2008年9月3日,我想她了,我发疯一样的想她,混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混蛋那两个字上有被水汽晕开的模糊。
  2008年11月16日,天气渐凉,最近医院的门诊量多了起来,时间是最好的疗效,是吧?我一定会忘掉她的,司徒钥,你都快成神经病了。相思成灾,就是这个道理。
  2008年12月1日,凌以亦,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抓住,以后都别想有机会了。
  2008年12月3日,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谁也代替不了,凌以亦,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2008年12月12日,都已经分手一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算我先说出口,那也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
  2008年12月13日,凌以亦,你赢了。
  她回头望了望浴室里那氤氲水汽中的曼妙身姿,泪水迷蒙,她都不知道她原来竟有写日记的习惯,在相处的那两年并没有,而这一年的时光,她竟满满写了一个本子,当然其中被凌以亦省略跳过的地方,都是没有提到她的,不过是说一些关于医院,手术,病人的专业词汇,凌以亦也看不懂,可就是这些,却已经足够了,她未曾料到没有一遮一掩的司徒感情竟然这样浓烈,丰厚,这里的她,敏感,神经质,傲娇,可却还透露出那一丝丝孩子气的可爱,她汹涌的泪水再一次滴落在蓝色封皮上,她轻轻合上,放进沙发缝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眼底深处却是满满的心疼,她静静地等着她,现在冲进去,就真的是流氓,混蛋,她居然骂她是下半身动物,这一年清心寡欲的日子,她是怎么下半身来着的?
  “凌以亦,凌以亦.......”梦呓般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嗯”
  “帮我把睡衣拿进来一下。”
  “在哪儿呢?”凌以亦起身,清理了自己的面颊。
  “还是原来的地方。”
  她推开卧室的门,从最后一间衣柜里找出她的睡衣,一片素净的白色袍子,她手伸了进去,眼睛望向一旁,浴室的房门拉开一条缝,里面的热气丝丝缕缕地朝外冒,另外冒出来的,还有一只细嫩光滑的手臂,“还要洗吗?”这句话太熟悉,熟悉到两人都不由得一愣,无数个夜晚,她在床上等得心急如焚,而司徒呢?向来洗澡慢,她急不可耐的时候,会冲进浴室,将她压在梳妆台上,她骂她猴急,她二话不说就扑到她的胸前,嗔骂一声,还不是让你给勾的,是如今,物是人非,她没有勇气再冲进去,她只想好好的,重新来过,好好的爱她,让自己成为她理想中的情人,不再惹她生气,不再惹她哭,而这一切,她都未曾告诉她,只将手中的睡衣递过去,而后呆愣地望着里面曼妙的胴.体极力隐忍。
  凌以亦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趁司徒没出来,抽了一只烟,听到浴室里的水声越来越小,她从电视柜下找出热水袋,还是放在原来那地方,充好电,掐准时间,候在浴室门边,司徒钥一开门,看着她温柔地朝她一笑,手中的热水袋放在她掌心里,“天冷,别着凉。”
  司徒钥一路上侧着脸望着身旁的人,刚要往卧室走,她就先一步从里面拿出吹风,插上插头,热烘烘的暖气远远地吹着她的头发。
  “凌以亦”
  “嗯?”她一手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一手拿着吹风。
  “你.......”司徒钥缓了缓,可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让我感到一种暴风雨来袭时的平静,你知道吗?”
  “知道,可是没有暴风雨,你这都是错觉”她说着将她的长发缕了缕,“我只想将以前的不好弥补,我想我可以改一改我暴躁的脾气,稍微对你温柔一些......”
  “稍微?凌以亦,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有些高西宝附身?”
  凌以亦挫败地看着她,将手中的吹风机扔掉,毛巾覆在手背上,一手又放进了裤兜里,“看来深情款款真的不适合我,我还是走资本主义路线吧,社会主义的伪善我真是用不来。”
  “是吗?那你走一个我看看”司徒钥玉足轻抬,在她眼角边勾了勾。
  “曾经的过往我两皆有不是,对不对?”
  “嗯”司徒钥不得不承认她的任性和别扭。
  “那现在,我会以我独有的方式对你,不管霸道也好,虽然我会尽量改一些,自私也好,我也会尽量改一点,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爱人了,不管你再任性地气愤地无理地说出分手二字,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她说得很笨拙,像是每个字都斟酌了番,这天晚上她的声音有点低沉,她等着司徒钥的回应,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静默,那是一种令人心慌的气息,过了几秒,她又叫了她一声:“司徒”
  司徒迎上她的眼,“嗯”然后她突然神经质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从凌以亦身下钻出来,“完了。”她四下找寻着东西。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呢?”难得她如此深情,如此发自肺腑地真心表白,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一句啊,凌以亦起身跟在她身后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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