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能害她的只有她自己22


  到了慕府,她从马车下来。
  雪很大,府里的奴仆用扫帚扫了雪,可道上很快又积了厚厚一层。
  怕滑,她走的很小心。
  也没人看出她行动间的异常。
  “小姐。”
  阿无笑着喊。
  “少爷刚睡下,算着时间,惦记小姐快回来了,就让小的在您屋里点了炭火。”
  慕梓寒表示知道了,从阿无那里要了伤药,吩咐他别声张。
  回屋后,她一直强撑的笑意垮了下来。
  先是摸了摸鼓起一个包的后脑勺。
  也不知是不是这这个包的缘故,她有些晕眩,也有点想吐。
  慕梓寒又脱下披风,毛绒长褙子,腰间的系带。
  一件一件沿着纤细单薄的肩胛往下滑。
  最后是内衫,露出后背的淤青。
  她那一摔,落下不轻的伤。可她却没在人前吭上一句。
  慕梓寒轻轻叹了口气,倒出药瓶,忍着疼艰难的上药。
  除了后背,还有前胸。
  那里还在发育。
  有些时候她自己碰到,都不舒服,何况被周璟重重磕了一下。
  想到那张美感的脸埋在她怀里,明明她穿了很多,可他薄唇带来的温度好像能钻进心里。这个画面慕梓寒险些没拿稳手里的药。
  她捂着脸,不愿多想。
  慕家安安静静的,以前这个院子被遗忘,而现在,奴才路过这里,都下意识放轻脚步。
  阿无在慕衍门外打着瞌睡。
  厨师在小厨房里准备晚上的菜肴。
  一切都很正常。
  可到了晚上,外面传来卢艳悲戚撕心裂肺的哭声。
  听的人后背一凉。
  卢艳听到卢慎打晕看门的奴才偷跑出去,夜里打滑掉入水池的消息,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赶过去时,慕家的下人正在打捞尸体。
  被捞出来的卢慎早就断了气。
  卢艳眼前一黑,扑到卢慎身上,痛不欲生。
  她恨卢慎毁了女儿,可从没想过让他死。
  她卢家就这一个独苗苗!这是彻底绝后了啊!
  想到这里,卢艳难受的直抽抽。非不信邪的请太医登门
  大夫背着药箱,只看了一眼:“夫人,表少爷气息已绝,请您节哀。”
  卢艳眼睛通红,怒骂:“庸医!”
  卢慎身体一向很好,除了年少轻狂贪恋美色,肾有点毛病。
  卢艳急红了眼,一脚踹在看守柴房的奴才身上。
  “说,你是怎么看表少爷的!”
  看守柴房的是一对兄弟。
  午间,卢慎还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像个大爷一样,不满意这里,挑剔那里。
  “你们对本少爷态度好点,我可不是死囚犯!不然,等我出去,第一个就是处置你们!”
  “怎么又是一盘青菜,肉都没一粒,这是人吃的吗?该死的奴才!竟然这样苛待我!”
  他们当然没当回事,毕竟管家安排他们过来看守时,就放话,这畜生玩意不用照顾他。
  “夫人,表少爷是趁我们兄弟送饭时,发了疯无故用木棍砸晕了我弟弟,偷跑出去的。”
  “小的没拦住,一路追,表少爷却越跑越急。这才失足掉了池子。”
  这池子深的很,又结了一层的冰,卢慎掉下去,就算会划水,四肢被冻的僵硬,哪还有力气。
  尸体能捞出来都是万幸。
  “奴才该死。”
  卢艳不听这些!
  她更不会怪卢慎自讨苦吃。
  只听她尖叫一声。
  “你们的确该死!”
  “够了!”
  慕政出声。
  慕政大步走进来,一挥手,管家领着所有的奴才离开,凉风呼呼的吹着,刮的脸疼。
  一轮月挂在天上,冷冷清清。
  入夜,很黑,刚才为了照明,地上放着很多灯笼。
  慕政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慕政绕过浑身湿漉漉卢慎的尸体,负手而立。
  卢艳哭哭啼啼:“老爷,我就这么一个侄子。他来时好好的,我可如何向卢家交差。”
  这边没别的人,慕政也不用顾忌,冷冷笑。
  “那你猜猜,他离开柴房,是去寻你求情,还是找谁?”
  卢艳想,只会是去找慕如月。
  他微微俯下身子,一手捏住卢艳的下巴。
  “我给如月定好了亲事,是方大人。方大人最喜年轻的姑娘,不介意她婚前失贞。你如果坏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卢艳哭声一顿。
  方大人?
  那个有床笫怪癖,行房喜欢用鞭子抽打女人助兴的方大人?
  据说那些青楼里的妖艳贱货,都不接他的单。
  方大人比慕如怜丈夫年轻,可和慕政差不多年纪,不还是个糟老头!
  她家如月身子娇,哪里受得了这个折腾?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还不如嫁她侄子。
  “不行。”
  “老爷,如月是您女儿,您怎么忍心害她?”
  “害?”
  “能害她的只有她自己。”
  还不是慕如月不要脸。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南墙撞。
  “方大人和吏部尚书交情颇深,有这个关系在,我升职在望。我可不是来央你点头的,卢艳,你得清楚,我是在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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