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拓跋枭


  世上最意难平的不就是这样的无解的遗憾吗?
  这样的遗憾是足矣叫人记一辈子的,尤其是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北疆皇室。
  王后擦干拓跋枭的眼泪,“阿枭,好孩子,你不能对大崇皇子念念不忘。你要一心一意对你未来的王后,如若你娶妻后心里还有别人,就是对北疆众神的大不敬,是对北疆信仰的动摇,这是会给北疆带来不幸的,你知道吗?”
  王后就像在将大灰狼的故事恐吓三岁孩童一样,用众神与信仰吓唬拓跋枭,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真的对大崇皇子有了“情”。
  就算是美艳,那也是个男子,拓跋枭还这样小,同龄玩伴里也没什么女子,阴差阳错地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了这样一个外族人,“特别”一下子盖过了所有,让拓跋枭产生爱恋的错觉。
  等他长大后看得更多了就会明白,陆棠鸢是普通的,爱恋是要给女孩子的,他会更深情的爱上一个美丽的女子,而不是错把儿时玩伴的投机当成爱恋。
  却没料到,阿枭从抽泣中突然抬头,很认真地询问:“退一万步讲,他就不能是我的王后吗?”
  王后:“啊这...”
  那日之后,北疆与大崇重新恢复敌对,阿枭每日都在神庙里给敌方将领陆棠鸢祈祷,把神庙的大祭司气得够呛。
  他还理直气壮,“我只是祈祷他平安,又不是祈祷他把北疆打败,这不冲突!你也过来,祈祷北疆未来王后的平安。”
  大祭司上报这荒唐事,北疆王只当孩童顽劣,无心戏言,将他在神庙里关了禁闭,处理时也没避着人,却叫有心人——被安置做宫女的美人给听了去。
  美人名为落月,是陆棠鸢身边的影卫,最善轻功与暗器,遂潜入神庙,花费三个夜晚,才确定了拓跋枭的关押之处。
  第四晚,他来到拓跋枭面前,“嘘,我是九殿下在大崇的贴身侍女——”
  “贴身?”还未说完,就被拓跋枭不悦打断。
  “... ...”落月解释,“只是伺候殿下起居,不曾逾越。奴婢十分清楚殿下的喜好,或许能帮上您一些。”
  “你只管说好了,别妄想欺骗我,你们都是大崇派来的细作,只是以和谈为名送来,不好杀你们罢了。”拓跋枭拔出随身匕首格挡,冷脸后退,“提醒你一句,你打不过我。”
  “奴婢只是感动于两位殿下之间的情谊,愿为两位殿下尽绵薄之力。”落月没要求任何,只是说,“我会将殿下这几日的祈祷转告我们九殿下。”
  拓跋枭挑眉嗤笑,“你明目张胆在我面前说要给敌军传递消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怕我借此除掉你们这一干奸细吗?”
  落月只说一句,“北疆王也疑心奴婢,只是念在和谈之名留奴婢性命,从未在奴婢面前言及战况,奴婢无从传递军情,只想为殿下传递思念罢了。”
  拓跋枭当日并未动摇,卸下了落月的四肢骨头,搜出她传递消息的机关,才将她四肢接骨扭回去,“你以后只安心在北疆当奴婢就好,我会保你。”
  但是他这份骨气撑得并不久。
  少年初尝思念苦果,第一次听闻陆棠鸢受伤的消息后,还是板着脸找到落月,把传递消息的机关送回落月手里。
  “你帮我问问他,疼不疼,只要他愿降,我肯定护他平安。”
  落月做一副感动模样,回给陆棠鸢的消息确实:北疆王储可利用之。
  【作者有话说】
  阿枭的夸赞:表里不一,两面三刀陆棠鸢:……我谢谢你
第50章 拓跋枭
  传言,大崇与北疆和谈失败后,两国再次交战,九皇子陆棠鸢不慎被北疆毒箭射中大腿,跌下战马,被敌军乱刀坎至重伤,几乎成了个废人,危在旦夕。
  主将重伤,北疆大军势如破竹,大崇人人自危,就在百姓以为又要改朝换代之时,北疆王储失踪了。
  北疆王连夜审讯王储身边侍女,可北疆王储只是表面随和天真又没有攻击性,他的天赋和努力让他对一切游刃有余,他真的想做什么的时候,每人可以察觉和阻拦。
  最终北疆王审讯出的消息,也不过是守夜侍卫听到的几句对话。
  一个宫女尝试阻拦,“他说了他不会见你!他有层层护卫,你去了又见不到,只会平白挨一顿打。”
  拓跋枭冷哼,“姐姐,谁挨谁的打可说不定。”
  宫女还是不松口,“他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他并不想见你。”
  “他想不想是他的事,我想不想是我的事,我若瞻前顾后,北疆神明会看不起我。”金属摩擦声响起,是拓跋枭拔剑出鞘,“两个选择,一,告诉我他藏在哪;二,我杀了你。”
  宫女在良久的沉默后,选择了生存:“漠水涯。”
  那是边境一带,除了北疆天然屏障,最险的陡崖。
  北疆王立即派出精兵搜寻,三个月后,北疆主动停战,并归还边境三十二城。
  “无论是蓄意谋划还是阿枭主动,都是大崇皇子造成了如今结局,他就是神明降下用以惩戒我们的神使。”北疆王在三个月里白了头,形容憔悴有气无力,“是我们错了,我们该遵循神明和列祖列宗的指引,守住北疆一方天地,而不是依靠血脉天赋开疆扩土。”
  而后,陆棠鸢安然出现,重建边境三十二城,北疆,再次成为了隐匿在神秘野林里的“故事”。-

第50章 拓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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