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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动,他低声跟万良道:“你去对面看看,孟三姑娘在不在那里。”
万良:“……”
疯了吧?
上次上元节要找孟三姑娘,这回又找……
不过幸好没戴面具。
他点点头。
两边隔得不远,万良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就到了对面。
眼花缭乱,姑娘们挤在一处,娇声软语。
仔细一听,都在讨论太子。
万良心想,这里面肯定没有孟清泠,那姑娘才不讨论主子呢!
他往别处看,这一看,还真被他发现了孟清泠。
她穿一件淡青色绣梨花的裙衫,正跟两位姑娘一起说笑,一只手还提着包吃食。
万良暗自摇头:主子忧心忡忡,只想着如何拒绝圣上的指婚,她倒是好,瞧着没心没肺的。
他很快返回,禀告谢琢。
原来她真的在。
谢琢唇角一翘,忽然与崇宁帝道:“父皇,一会有争标之赛,今日既是为与民同乐,孩儿等会想上船与这些兵士一起参加争标,还请父皇准许。”
崇宁帝愣住:“你想参加争标赛?”
“是,争标起初是为阅兵,孩儿也想提醒兵士们勿忘武功,永保百姓安乐。”
长子有此等胸怀,崇宁帝大为欣慰,立时准了。
重臣们也是一阵夸赞。
争标赛是十船争夺插在殿前挂有彩锦,银碗的长杆,考验的是每只船上兵士们的臂力与配合。
等到争标赛开始,谢琢上了一条虎头船,替换其中一位兵士。
那虎头船上的参与者得太子相助,立时气势如虹。
太后跟谢丽洙都瞪圆了眼睛,不知他为何会做出此种决定,谢丽洙甚至坐不住了,跑到池边看着哥哥。
听说太子亲自参加争标,周边顿时响起阵阵欢呼声,金元池瞬间挤满了人。
戚媛也忙拉着孟清月跟孟清泠去看。
孟清泠心里一直装着事,因她不知道谢琢会遇到什么情况,谁料他竟去亲自争标,这下不用戚媛催,她自己就挤到了人群里。
谢琢坐得虎头船就在下方。
她看见他卷起了右手的衣袖,露出结实而白皙的手臂。
赏心悦目之下也不乏蓬勃的力量感。
孟清泠愣了下,暗道他到底在干什么?简直像是来勾姑娘们的芳心的!
她越发不明白谢琢的目的了。
正奇怪间,她又看到他从左边衣袖中抽出一方手帕。
素白的颜色,应是她落到他手里的那块。
他握在了掌中,然后朝着岸边轻轻一笑。
那一笑让春光失色,让万物黯淡,惹得无数姑娘红了脸,但谁也不知他在笑什么,又是对着谁笑……
唯有孟清泠知。
那一刻她的心情极其复杂,一边觉得谢琢完全在胡闹,一边却又抑制不住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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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发号施令后, 十只船同时朝着彩杆划去。
谢琢常年练习骑射,又兼之练武,臂力并不弱, 加之他身份的缘故, 同船的兵士极为卖力, 他们那条虎头船一马当先, 立时将别的船只抛在后方。
年轻太子面容俊美不说,竟还有一身力气, 姑娘们害羞地盯着看, 有些大胆的甚至将自己的手帕往池中扔。
一时池面像开满了朵朵荷花。
廖起宗跟夫人姚芝也在金元池,他瞧见谢琢参加争标赛,着实是一阵心慌:“今日圣上没有请我们, 请的都是家中有适龄千金的重臣, 可见是要指婚, 结果阿凤居然还不嫌事大, 参加争标, 让那些姑娘跟疯了似的, 我真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姚芝嫌弃道:“你一天到晚操心殿下, 怕他做不好这个做不好那个, 但他已是太子了,我倒想问,你帮上什么忙了?”
廖起宗:“……”
妻子的话一针见血, 说起来, 他确实是在担忧中眼瞅着表弟越来越能干,一路坐上储君的位置, 他除了时时规劝表弟,确实没有出力。
惭愧!
廖起宗握住妻子的手:“杞人忧天不可取, 我往后再不犯了,我一定要做到相信表弟。”
“这还差不多,”姚芝道,“你就管好你自己吧,太子的亲事我们根本插不了手……我们劝不了他,更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她说着一笑,指着谢琢的虎头船,“快看,他就要夺标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细细绵绵如同柳絮。
“春雨贵如油”,池边的百姓并不觉讨厌,也没有避雨,仍是兴致勃勃看着争标赛。
但陈登可不tຊ敢让天子与太后,皇子皇女,诸位重臣淋雨,忙请他们入殿避雨,又吩咐内侍们将场地上的桌案等物一样样搬进殿内。
谢丽洙没走,让碧桃将随身带的伞撑开,站在池边紧紧盯着兄长。
太后叫了一声见她不听也罢了,反正雨小,不至于着凉。
那些女眷们也陆续入殿。
崇宁帝要为长子择妻,自当会留意姑娘们,他看来看去,发现袁长瑜最为出挑,但这姑娘好像有心事,眉宇间笼着一丝忧愁,这忧愁倒显出一点少女的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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