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6

　　“是啊，邻居……真可惜城市意志不能出远门。”如果世界上有城市意志的神灵的话，横滨估计会虔诚抗议，为什么不公平的命运安排他是最靠近东京的城市。
　　虔诚的城市意志补充道：“……东京以前和京都、札幌是好姐妹，但自从东京变傻之后，京都和札幌就将保姆的职责全部推给我了。她们同东京不一样，京都认为过度关心人类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而札幌只在乎家里的航船。”
　　简而言之，京都和札幌已经度过了将人类看作人偶收藏的阶段。她们甚至不愿意在东京生日时，给曾经的姐妹送一座娃屋，并且确信再漂亮的娃屋放到东京手里，也会被当做“最高建筑物”炸掉。
　　钟离：“……”原来东京还是一座败家的小姑娘。
　　也许这就是外国不做“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坏处。
　　钟离点了点头，龙角在雷克萨斯车顶碰撞，发出清脆好听的响声，前面的司机被简单的道术遮掩了感官，便沉默不语，兀自低头，深沉的往目的地开车。
　　离开酒店之前，钟离换上了件剪裁精细的浅棕色西装。
　　青年的肩部和胸部有着恰到好处的比例尺度，从上到下，修身的礼服展现出完美的倒三角轮廓，青年留着及腰的长发，金色的眼眸看起来像是柔软的黄玉。
　　他身着的定制服装由铃木财团提供，除了有给自家服装品牌打广告的嫌疑外，主要目的是让他们的首席鉴定师感到宾至如归。
　　虽令人困扰的是……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准备服装的设计师恨不得钟离穿在身上的面料变成自己。
　　车厢内，修长的龙尾划过上乘的羊毛面料。
　　月色下，祥云尾巴闪耀着大地色的光泽。
　　接到钟离先生不愿张扬的要求后，尽管遗憾，铃木集团还是派助理带领钟离绕开宴会外的红毯，低调的直接进入了会场。
　　同行的还有负责报道本次“反对怪盗基德誓师大会”的现场记者，一名叫做克拉克·肯特的高大男性，这位同行者带着书呆子气的黑框眼镜，显得有些老实拘谨。
　　横滨是座善解人意的河童，当看见人类开始进行必要的社会交流，就拖着水草烟斗难过的离开了宴会高空。
　　待到横滨离开有一段时间，检查完自己人偶娃娃们安危的东京小姑娘才顺着天花板跟踪爬过来。
　　走廊天花板上，富有现代艺术感的画着浮世绘中的海浪，海水翻腾着纯白的浪花，波涛发出嘶嘶声响，东京红色的和服如小帆船一样坐落在海水中随风摇晃。
　　座敷童子打了数声饱嗝，她洗劫了很多的冰箱和厨房，现在终于准备光明正大进入宴会，去吃深海打捞上来的金枪鱼手握了。
　　反正钟离说他对海鲜并不怎么欣赏，东京便自信觉得她抢夺人类食物的不道德行为，属于帮助岩龙大人消灭不受欢迎的愚蠢祭品。
　　平心而论，钟离的确感谢了东京小姑娘。
　　也几乎同时，在宴会负责侍者的提醒下，钟离收回落在高处角落上隐蔽的目光，和同行的记者朋友交换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克拉克先生将脖子上挂着的记者名牌摆正，手臂微微伸直，他刚才听到天花板上有东西移动的声音，却无法看见座敷童子隐藏在阴影里爬行。
　　克拉克马甲下的身份是氪星的超人，他从人类的大学中毕业，刚找到星球日报的工作，认识的超级英雄也只有一名哥谭的蝙蝠侠。年轻的超人缺乏同神秘侧鬼怪们作战的经验，等座敷童子顺着浮世绘海浪爬进宴会中心，克拉克才一脸茫然的的皱了皱眉心。
　　这年头地球上还没有超级英雄泛滥，钟离也自然不可能知道克拉克先生的真实身份，只当这位是名感官敏锐的普通人。
　　按照人类社交礼仪，两人应该握手言欢的。
　　“克拉克先生。”钟离手臂往上移动三格，轻唤了一声，喊回了记者朋友的思绪。
　　克拉克收回目光，他有些纳闷道：“抱歉，钟离先生，我刚才在构想自己的采访，有些愣神了。”
　　钟离礼貌的微扬起唇角：“无妨，愿您今晚能找到引人入胜的有趣题材，听说怪盗基德的新闻在流媒体上面非常受欢迎。”
　　“是的，姑娘们非常喜欢白西装魔法师，很多人都有反式英雄情节。”
　　闻此，克拉克先生忍不住笑出声，蔚蓝色的眼睛清澈好似万里无云的辽阔天空。
　　至少小记者这个月的KPI马上就能完成了，而若不是蝙蝠侠警告过超人不要在外国招惹麻烦，氪星搜救犬甚至思考过帮助铃木集团拿下他们的心腹大患，以热心地球公民身份送那位喜欢变戏法的宝石大盗进局子。
　　但超人不能这样干。
　　因为日本政府非常排外，发现超级人类公然入境，日本政府会朝超人收巨额降落税的，刚工作的小记者还不想看到账单后两眼一黑。
　　克拉克赞叹说道：“那便借您吉言，钟离先生。我听说这位怪盗甚至拉动了日本公.检.法的就业率，他在做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情。”
　　负责引路的本地人侍者：“……”
　　这位记者朋友，您礼貌吗？
　　此时，钟离和克拉克目视着对方，并同时友善握手，礼貌的将对方视作了萍水相逢的路人。
　　不对，稍等。
　　握手的两人眼底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