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只以为郁琰是被无辜牵连了,那天和那位主管站在一起的本该是朝弋才对,只是这小子犯了懒,故意把活儿都丢给了郁琰去做。
  收了钱的那个厂工只知道要砸的人是他们主管陪笑着应付的那位“领导”,故意把那一角的货物摆得松动,然后就没再管了,因此这才害得郁琰被误伤。
  眼见朝弋迟迟不肯表态,朝文斌又说:“你姐我也训过了,至于集团那边,我也暂且停罢了她的工作,让她回去‘休息’一段时间,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有下回了,你明后天就安安心心地回集团继续上班。”
  “但你那不敬尊长的脾气,也该改一改了,抽空去老宅那边和你爷爷道个歉,听到没有?”
  朝弋偏头看向楼下绿地花园里稀疏的人影,他视力很好,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那藏在枝叶中隐现的冷白色的身影。
  那件薄开衫是出门前他给他搭的,月光一样的冷色调,太纯太冷的白色,朝弋没见过几个人穿着能好看,可这个人穿着却很合适。
  朝文斌只以为他是看着那一片绿色发呆出神,正要开口喊他,却听他悠悠然道:“就算我愿意去道歉,爷爷他愿意开门让我进么?”
  他说得倒也没错,朝宪如今听见朝弋这个名字就要气得直瞪眼,这小子但凡不去现眼,老人家也能多活几年。
  朝文斌没再强求,只说:“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和以前一样没规矩,挺大一个人了,别让我和你妈妈再操心了。”
  朝弋笑了笑:“我会听话的,爸。”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个人完全掌控在手心里了,到时候他的情与欲、爱与恨,就只会来自于自己。
  他要这个人和从前那个自己一样,巴巴地向他祈求自己的爱和怜悯。
  等到他彻底接手朝阳,谁也救不了这个不听话的小|婊|子,朝弋快乐地想。
第50章
  50
  第二天郁琰没去上班,从楼上次卧收拾完行李下楼,路过客厅时忽地又瞥见了茶几旁朝弋购置回来的那只多层置物架。
  这人摆东西很没有条理,总是乱七八糟地往空隙里一塞,狗埋骨头都比他摆得齐整,郁琰每次路过看到这个置物架时,都会难受得直皱眉。
  正当他打算把朝弋留下来的这些零食都处理掉的时候,却倏地在其中一只篮筐底部看见了一把糖。
  郁琰微微一怔。
  他忽然又想起了监控镜头底下那个有点眼熟的陌生人影。
  高三时附中晚自习下课的时间要比从前晚了整整一节课,可每次他下学回家,却总能在家门口的信箱里找到一只斜插着的玫瑰花。
  郁琰一开始只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干脆就无视了。直到信箱里的玫瑰花越来越多,他也开始察觉到那个送花的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他才把那些花收进屋里,又去杂物间里找到一个旧花瓶,把这些莫名其妙的玫瑰花养在书房里。
  有天晚上下了晚自习,郁琰忽地又在那信箱里看到了一把糖,上中学以后他就不怎么爱吃糖了,可凑巧的是,老妈以前总是用这种糖来哄他吃药,有时也会拿来哄他笑。
  郁琰看着那把糖,忽然就想妈妈了。
  记忆中的这种糖果仿佛永远都不会变味,于是郁琰俯身从那筐底拿走了一颗,剥开那层薄薄的糖纸,放入口中。
  送花的人……吗?
  浓烈的奶糖味在他口中散开,郁琰却只觉得有些反胃,他低头把口中那颗化开的糖吐回到了糖纸里,随后又丢进了脚边的垃圾箱。
  真恶心,他想。
  带着行李回到朝家以后,郁琰才从杨姨口中得知了自己房间的东西被朝弋翻出来一通乱砸的事。
  “那天夜里家里好几间房的花瓶摆件都让人给砸烂了,”杨姨心有余悸地说,“又刚巧那天先生、夫人,还有您和小姐都不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的……我早上过来这边的时候才发现,楼下客厅地上一片狼藉,吓得我还以为宅子里遭贼了。”
  “要不是过了会儿朝小先生打电话过来,解释说那些是昨晚他喝醉酒给摔的,我和小雯差点都要报警了。”
  郁琰没什么反应,只问:“朝叔怎么说?”
  杨姨想了想,才回道:“先生只问了他去了哪几间房,又砸了哪些东西,然后就气得骂了句‘混账’。”
  “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到底没养在身边,眼下都长这么大了,想管也没办法管了。”
  说着她又将一个纸箱交给郁琰:“您屋里被弄坏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敢丢,就都收在这箱子里了,您看看要怎么处理。”
  郁琰接过来看了眼。
  只见那只不大不小的纸箱里,被他重新放进相框里的那张拍立得被人剪成了碎片,还有床边柜里朝冶的那只表、以及毕业后朝家人为他补办的十八岁成人礼上,朝冶送他的那枚蓝宝石袖扣。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张原本被挂在床头的“结婚照”,属于朝冶的那张脸被人用刀子划烂了,脸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空洞。
  杨姨看着直叹气:“您说这好好的相片……”
  朝冶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杨姨心里自然偏向他。因此她半皱着眉低声抱怨道:“我看那孩子,多半精神上有点毛病,按说咱们小冶少爷从前和他也没什么交集,结果他又是在老宅那边摔灵牌,又是把这照片弄成这样,别说先生和夫人了,我看着都怪瘆得慌的。”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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