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应该庆幸自己足够谨慎,没有跟他上那条船。”
  可郁琰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朝弋的意料,因为在说话时,朝弋从他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惊讶,这人好像真的不知道他在项圈里也放了一套微型的监听设备。
  朝弋看见他动了动唇,很轻地:“那句话……”
  “我是真心的。”
  朝弋心跳一颤,那种发麻的感觉又来了,像有无数根细雨丝线,密密麻麻地浇打在他的心脏上,他抿紧唇,并没有选择相信这人口中的“谎言”。
  下一刻,他冷笑把住郁琰的脸:“你有什么脸和我说真心?”
  再这样下去,今天势必又要以一场争吵或闹剧为收场。
  郁琰不想再和他吵架,于是朝弋就看见这人忽地向着自己探出了一点舌尖,旋即在他掐住他脸的那只手的虎口上很轻地舔了舔。
  这场即将到来的争吵就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画上了止战符。
第75章
  75
  雷雨声尤响。
  朝弋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人,半晌无言。
  郁琰的举动让他忽地想起了前天晚上在监控底下看见的那个人,水雾氤氲里,那双被热汽蒸出润泽的桃花眼中似乎含带着一点点的红颜色。
  他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个人的欲|望。
  朝弋下意识放大了镜头倍数,恨不得将那个人完整地框进眼里,可浴室里太潮湿了,原本高清的镜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看也看不真切。
  可只是这朦朦胧胧的动作身影,就已经足够让他魂不守舍、心荡神摇。
  然后他看见那人将自己收拢起来,颤抖着失神,旋即他仰起头,忽然看向了监控的方向。
  那一刻朝弋忽然看清了郁琰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把兀傲的圣洁与那翕张着的肉|欲一并装在那双眼睛里。
  而这张脸的主人就这么看着镜头,无声地启唇:“朝弋。”
  “在看吗?”
  朝弋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这个人骗了那么多次、骗得那样惨,可还是这么死不改悔地痴迷着他。
  这世上也不是独他一个漂亮男人,总会有比他听话、比他更年轻的人愿意来爱他。
  爱他那张浓艳又张扬的表皮也好,爱他的钱权也罢,至少他们不会像这个人这么冷、这么坏,踩着他的爱还要他去死。
  朝弋半松开手,然后用指腹揉蹭着他柔软的下唇,直到这人浅薄的唇肉上被揉出血色,他状若无意地问:“前天晚上,你在浴室里做什么?”
  郁琰盯着他的眼,似笑非笑:“你也说是在浴室里,当然是洗澡了,还能干什么?”
  “洗澡洗那么久?”
  “我爱干净,”他漫不经心地反问,“不行吗?”
  朝弋面上笑着,可心里却巴不得撕烂这人脸上那张冷清而淡漠的面具,看看那底下艳红的血肉,是不是也这么坏,这么漂亮。
  “装什么?”朝弋忽然欺近,直到和他鼻尖相抵,才冷笑着,“我都录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到底有多骚?”
  郁琰似乎不喜欢听见他说这个字眼,他皱起眉:“你要是觉得我不该自己做,可以给我找别人,那样录下来更刺激……”
  他话音未落,眼前这人便忽然加重了掐住他脸的力道。
  “是不是我太久没干你了?”朝弋的怒意又起来了,“你以为现在自己怀了谁的孩子?你想和哪个‘别人’睡?”
  郁琰吃了疼,眼有些红。
  被这人扼紧了颊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他盯着朝弋的眼,慢吞吞地反问:“我什么时候找过别人?”
  朝弋的情绪一涨一落,全被这人一句话捏在手心里,至少郁琰这一句并不是假话。
  前世和这一世他都盯得紧,就连生意场上那一双双和郁琰交握过的手,他都恨不得拿着刀把它们都给剁了。
  自从朝冶死后,郁琰的确只跟他一个人好过。
  “你是为他守着,”朝弋仍旧冷着张脸,“不是为我。”
  郁琰轻笑:“我替他守,有人会为我建牌立坊吗?你为什么觉得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可以困住我?”
  朝弋没立即给出回应,可心里却始终叫嚣着一个答案。
  “为什么?”他也笑了,“因为你这个婊|子眼里从来只有他。”
  朝弋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个答案:“你爱他、你只爱他!”
  “我们当时聊得那么好,”郁琰看见他红了眼眶,“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你,为什么沉默?为什么明明看见了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郁琰的目光垂落,正当朝弋以为他又要逃避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轻声说:“我没你那么勇敢。”
  朝弋安静下来,看着他。
  “对那时候我来说,你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那个‘小屁孩’暗搓搓的示好让他感觉既欣喜又害怕,“就算见到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然后你就会发现我和你想象那个‘好多鱼’其实并不一样。”
  “我既不算男人,”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谈一件羞于启齿的事,“也不是女人。”
  “和他们说的一样,我性格也不好,”郁琰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和我这样的人……”
  他顿了顿,然后才说:“我以为中止在那里,对我们才更好。”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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