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似乎已经来过很多回了,所以动作才会显得那么的驾轻就熟。
  男人在信箱前的空地上站了会儿,像是很出神地在想什么事情,过了大约有三分半钟,郁琰才看见他把手里的那只玫瑰插|进了信箱。
  这人看起来很年轻,身量高挑,但帽檐却被他压得很低,从监控的角度,仅仅能拍摄到他那笼在一片阴影里的下巴。
  郁琰皱起了眉,天太黑了,监控的拍摄条件受限,加之这个人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回避着镜头,身上也并没有透出什么特别明显的个人特征。
  监控录像只会保留一个月的视频,更何况他上次在信箱里受到花,都已经八年以前的事了,已经自动销毁的视频大概率无法恢复,他也不可能为这一只来路不明的花大动干戈地去调查。
  郁琰很快便发现自己似乎没法根据这一条监控认出这人是谁,可心里却总萦绕着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但至少郁琰可以确定,他并不是朝冶。
第14章
  14
  A市离洮海虽然不算远,可也不算太近,驾车在高速路上走了近三个小时,这才七弯八绕地拐进了一个小镇。
  快到的时候驾驶座上的小刘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然后不轻不重地提醒道:“朝副,到临烟了。”
  后座上的朝弋闻言睁开眼,他本来也没真睡过去,只是闭眼假寐。随行的那两个特卫他没让跟来,只推说是怕太扎眼了,关上车门后他状若无意地走到郁琰身侧,像是闲谈:“就这么不待见我?”
  前几天郁琰都待在他父母留下的那套别墅里,朝弋一连几天都没看见他人,今天下楼时晚了一步,郁琰就已经坐进了副驾,怎么看都像是有意在避开他。
  郁琰没看他,也没答话。
  酒楼进门处有一层很矮的台阶,经过时朝弋下意识伸手在郁琰腰后虚扶了一把,这个行为单拎出来大概会显得很绅士,但郁琰是一个男人,这样的过分“呵护”对他来说反倒像是一种羞辱。
  郁琰脚步不停,刚把车停好的小刘追进来:“郁总,定好的包厢在二楼。”
  紧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虞副书记他们好像来得比我们早,刚他身边的李助给我发了条微信,说是他们已经在后边点菜了。”
  郁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目不斜视地上了楼。
  朝弋回头递给小刘一张卡:“你先把卡拿去前台,就说一会儿二楼包厢的所有消费都用这张卡支付,密码我微信发你。”
  “明白。”小刘接过卡,驾轻就熟地折去了前台。
  包厢门一关,朝弋就看向了郁琰:“为什么躲我?”
  郁琰轻飘飘地反问:“朝副要是路上碰见一条疯狗,难道会眼巴巴地凑上去等着被咬吗?”
  朝弋笑起来,他看起来似乎挺喜欢郁琰口中“疯狗”这个形容词,旋即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扫过郁琰的脖颈间,一周前他在上边留下的牙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到了。
  于是他意味深长地:“但是哥好得很快啊,下次应该咬得再重一些。”
  郁琰知道他是在故意恶心自己,因此又不答话了。
  虞高明他们不愿意走太远,所以他们只好在临烟镇上就近选了一家最高档的酒楼,说是最高档,但酒楼内外的装潢都带着一股莫名的乡土风味。
  包厢内的餐桌上铺着一张一次性塑料红桌布,餐椅则是在塑料靠背椅外套了张略有弹性的玫红色椅套,硬要夸的话,可能用上“喜庆”一词还算贴切。
  包间门很快被推开,原本已经坐下了的朝弋和郁琰立即起身,走到门口和对面几人寒暄了一二句。
  “您这手是怎么了?”虞副书记关切询问,“怎么还打上石膏了?”
  “不小心让车拐了一下,”朝弋没说是视察下属工厂时受的工伤,一句话就含糊带过了,“不碍事。”
  “可别不当回事,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你们都还年轻,肯定是不痒不痛的,我年轻时脚掌让车子碾了一下,现在上了年纪,一到阴湿的天气,伤处就疼得不行。”
  朝弋应和着笑了笑。
  走在最后的虞兴凡忽然抬头看见包厢内的郁琰,面上闪过几分惊讶:“郁琰?”
  他只听说今晚这场饭局来的是朝阳集□□过来的人,并没有往郁琰身上想。
  郁琰朝他淡淡一笑,礼貌性地伸出手同他相握:“虞学长。”
  “这么生分,”虞兴凡也笑了笑,“过来也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之前在学校里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我们村做的特好吃那牡蛎煎你还记得吗?早知道你过来,我刚就给你买一份带上了。”
  郁琰:“这不是怕虞老师麻烦吗?”
  朝弋不动声色地插进了两人之间,然后偏头问郁琰:“这位是?”
  “我叫虞兴凡,A大哲学系的课任教师,也是郁琰的朋友兼校友,”虞兴凡大大方方地,“那边那位是我的父亲,村里不好叫车,是我送他过来的。”
  “朝弋,”朝弋笑一笑,“朝阳集团的副总。”
  虞兴凡听见他的姓,像是才发觉:“你是朝冶的弟弟吧?之前听郁琰提起过。”
  朝弋:“他和你提起过我?”
  “也没特意提起,”虞兴凡道,“就是前不久警方那边派人到A大做过朝副的背调,刚好听见了,就多嘴问了郁琰几句。”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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