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697


  半响。
  虽然是略带刻意的撒娇,但对于不解风情的木头而言,似乎还是管用的。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拿过了牌子。
  “先上去吧。”
  他对她道。
  转而,他看向在一旁候着的杂役,眼神淡了些,“送点热水上来,尽快。”
  倒是没有再在一楼多停留的意思了。
  云姒抓着他的手臂,忍住笑意,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装作困到要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揉揉眼睛,跟着他上楼。
  心满意足。
  ……
  ……
  ……
  房间是在第三层。
  旁的人都睡了,房间都暗了下来。
  穿过走廊,进到屋子。霍远恭先去点了灯。
  灯光亮起,屋子里的布局映入眼帘。
  毫不意外,这里只有一张床。
  正正好,能容纳两个人睡。
  云姒看了那床一眼,然后,乖乖坐在茶桌旁,看着他点灯。
  待屋子里的各处都亮了起来,霍远恭一转身,就看见云姒正坐在那里,支腮含笑地望着他。
  也不说话,安安静静。
  衣裙很素,却丝毫压不住她眉眼的灼艳。
  像是只在山野里长大,靠着山间灵气哺育的野狐狸。
  又纯又媚,透着不可言说的风情劲儿。
  明明没有动作,却分外勾人。
  勾得人眼睛控制不住地想放在她的身上,难以离开。
  冷情冷心的霍远恭,平静地看着她。
  定定几秒,随后,视线移开。
  落在一侧,淡淡。
  “早点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她斜斜支着腮,闻言,挑了一下眉,毫不意外。
  毕竟是根不解风情的大木头。
  他会主动留下,那反倒是怪了。
  她看着他走向门口,就要开门。
  她轻咳了一声,很是适宜。
  “只剩一间房,将军给了我,那将军打算睡哪里?”
  霍远恭开门的动作停了一下,侧目,侧脸轮廓冷峻。
  “我不睡,就在门口。”
  “……”她忽地一愣。
  “你不睡?”
  他回眸,眉眼平静,“这里向来人多眼杂,来往的人众多,单关上一层薄薄的门未必安全。”
  “……”
  所以,他就打算不睡,要一整夜守在门口?
伴(22)
  她慢慢站了起来,单手撑在桌面。
  “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也会累的。”
  温声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霍远恭垂下眸,面色淡然,没有变一下,只道:“无妨。”
  不是逞强,确实是实话。
  在边城打仗久了,战事最吃紧时,他甚至有过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时候。
  一个月下来,往往睡不了几场觉。
  每日每日眼睛熬出血丝,头疼欲裂。
  有时还会流鼻血。
  那般艰难困苦的时日都能挨过,熬了数年。
  现在仅仅只是一夜不睡而已,于他而言,确实无妨。
  说罢,他开了门。
  门外的走廊很暗,静悄悄,地板也没有能休憩的地方。
  眼瞧着他要走出去,云姒一下子就跑过来。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住他。
  “别,进来睡吧。”
  倒是没了要开玩笑调戏他的意思,是真的心疼——心疼他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经常在外风餐露宿,但现在毕竟有条件,他可以不用待在外面的。
  云姒双手抓着他,想把他拉回去。
  但木头不仅是木头,同时还是座庞然雄壮的大山。
  身高体重摆在那里,稳稳地,动也不动一下。
  她妄图想拉动他,就像是一只小猫咪妄图能拉动一只成年雄虎般。
  差距太大了,不论是体型,还是力量。
  她尝试拉了他好几下,都没拉动,反而把自己拉得够呛。
  她微微喘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
  “里面有多的被子,打地铺将就一晚也可以的,比在外面舒服。”
  霍远恭视线落在她抓着他的双手上,又平静望向她的脸。
  走廊外昏暗一片,只有敞着门的屋里有光。
  微微昏黄的光,映着她的身影。
  柔软的长发仿佛被染上了一层光,淡淡的光影,娥眉青黛,眼珠子很黑,晶莹透亮。
  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执着——
  就是要把他拉回去的执着。
  四下无人,她又是孤身一女子。
  这般拉着一个成年男人进屋……
  于情于理都不合。
  说不过去的。
  向来重视礼节的霍大将军,垂眸注视着她,平静说:“你我孤女寡男,共处一室的话,万一被人瞧见了……”
  她盈盈的眼一眨,再次拉他。
  显然并不介意。
  “不会被人瞧见的,你快……进来。”
  她费着劲儿,终于能拉动了。
  勉勉强强,把他拉了进来。
  他个高,又强壮,肩膀比在山林里打老虎的猎人还要宽厚,精悍。
  关上门,影子映在门上,就像是只闯进门的野兽般,大得吓人。
  她喘着气,叉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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