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743


  里面,姜佞动作静静。
  ……
  ……
  ……
  这一天,雨。
  第二天,雨。
  第三天,雨。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还是雨。
  这场秋雨,本以为很快会停,不曾想,雨一连下了大半个月。
  每天都是绵绵小雨,偶尔有停,但随后很快就会再下。
  断断续续,没完没了。
  甚至有时候是白天下,夜里停。
  调皮捣蛋似的,让人等得都没了脾气。
  下着雨,云姒哪都没能去。
  每日每日和姜佞独处在一屋,看着他做木工,画图纸,测尺寸。
  他在做活,她无所事事,就只能在旁边看。
  一边听着外面传来的雨声,欣赏着一成不变的秋雨景,一边看他。
  很无聊,但也很悠闲。
  偶尔还会有礼物收。
  这日。
  她坐在软塌上,正津津有味看着话本小说,忽地,他递了根木簪子过来。
  什么也没说,直接放在了她手里。
  她看了看,抬头。
  “给我的?”
  姜佞回到了他的木工桌前,垂眸,“木料有剩,随便做的。”
  “……”哦。
  就知道他不会有这么好。
  她撇撇嘴,简单地挽起发,将簪子随意地插好。
  看也没看,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话本上。
  兴致勃勃。
  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木工桌前,低着头在做活的姜佞,似乎看了她一眼。
  见她把自己送的簪子戴上,坐着,眉眼舒展,明晰清艳。
  托着腮,脸颊鼓着,红唇柔软。
  安安静静,就这般待在那里。
山贼(24)
  倒也别有一番舒懒雅姿的韵味。
  自成了一幅画,在不经意之间。
  姜佞手中的工活慢慢停下,静静看着她。
  她看着话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眸看过来。
  他随即收了目光,继续动作。
  一副淡不关心的样子。
  只沉浸在木头中,没有其他。
  她拿着话本,微微眨眼。
  此刻,外面的雨声小了,但是风很大。
  冷风拍在窗户上,拍得哐哐作响。
  冰冷的雨水打在窗檐上,将其打湿。
  屋内静悄悄的,静得能够清晰地听到雨水斜落在窗边的声音。
  刨木声细微响起,她直直地看着他,歪歪头。
  没发现有异常,她便又把注意力放在话本上了。
  盖在腿上的毛毯子快要滑落,她随意一捞,直接捞了回来。
  重新盖好,双腿缩在毯子里。
  继续安静看书,不吵不闹。
  还算乖。
  ……
  ……
  ……
  当然,她偶尔也会有不乖的时候。
  没有话本看,或是找不到有趣的事情做,她便会不安分,凑过来。
  像是好奇的小狐狸一般,靠在他的木工台前,弯腰曲肘,托脸看着他。
  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
  “这个是什么?”
  她指着他手中的工具。
  “锉刀。”
  “干什么用的?”
  “对木头进行锉削。”
  “那这个呢?”
  “凿子。”
  “干什么用的?”
  “对木头凿眼、挖空、剔槽、铲削。”
  “这个也是凿子么?它们长得好像。”
  “嗯。”
  “用的时候会不会很容易划到手?”
  “不会。”
  姜佞做木工时,会把袖子挽起来,露出他漂亮修长的手。
  肤色冷清清的白,在室内烛光的晕染下,白皙如玉,根根分明。
  像是慈爱众生的神佛之手,不该出现在这里,而该出现在香火供奉的殿堂之上。
  执珠念经,不染世俗风尘。
  很好看,好看得她的注意力总会被吸引了去。
  她一边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什么都问,一边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
  想碰,想亲。
  姜佞放下凿子,然后去拿软尺来量,确定尺寸。
  慢慢地慢慢地,她没了声,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佞用墨铅在木块上画了标记,抬眸扫过去。
  只看着,她清涟的桃花眼与他对视上,眨眨。
  “我能学吗?”
  她忽然问。
  似是一时兴起。
  他顿了顿,“什么?”
  她指了指摆在台前的众多工具,兴致勃勃,“我也想做木工,你能教我么?”
  她日日看他做,许是因为他太沉稳干练了,各种动作都行云流水,给人一种谁都能做的感觉。
  让她觉得,这种精细木工活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她想试试,用来打发打发时间。
  “……”姜佞的目光落在她那没有一丝茧子的手上,静了半响。
  随后,他淡淡道:“不行。”
  她一愣,“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什么为什么?”
  他不紧不慢,将刨下来的木花扫到一边。
  “……”云姒站直,抱臂,不死心,“等我学好了,我可以给你打下手的。”
山贼(25)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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