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捉虫)14

　　在庵歌姬与家入硝子贴贴的时候，五条悟正在和冥冥讨论这次咒灵拥有的时间相关的特性。
　　“话说回来，你们这次——”冥冥抬起头，看了看笼罩洋馆的“帐”，“居然记得布置‘帐’了，有进步啊。”
　　迟一步赶来的一里独没有听到冥冥的话，直接冲到众人面前，一躬倒地:“非常抱歉，五条君他们跑太快了，‘帐’在五条君他们毁掉洋馆前，没有完全布置好，响声泄露出去了。”
　　“所以说，你们的辅助监督呢？”
　　此时的辅助监督，仍在堵车。
　　“下一则新闻，昨日静冈县松滨市发生一起爆.炸事故……我们来连线现场的节目记者。”
　　电视上，播放着关于昨天洋馆“爆炸”的事件的新闻。
　　夜蛾正道关了电视，对自己的四个学生训话:“你们当中，有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说‘帐我会自己放的’，然后撇下辅助监督自己跑了，对吧？”
　　“自己承认吧。”
　　“老师，我们放了‘帐’的，是小孤独放的。”五条悟举起手，试图推卸责任，“是他手速太慢！”
　　“要不是你没有提前和我沟通就动手，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试图推卸责任的五条悟得到了班主任老师的“铁拳指导”。
　　“一里君，你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伪造燃气爆.炸现场伪造的那么熟练。”夜蛾正道看向一里独。
　　“因为以前经常做。”一里独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以后尽量不要这么做。”夜蛾正道对这个在黑.道长歪的学生有些没有办法，只能说掰正青少年三观，任重而道远。
　　夜蛾正道离开后，二年级组的学生们围坐在桌边。
　　五条悟手撑着脸，坐没坐相:“说到底‘帐’有那么必要吗？反正普通人也看不到咒灵和咒术，不放这种东西也可以吧。”
　　“当然不行！”夏油杰和一里独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再次异口同声。
　　夏油杰清了清嗓子:“那就我先来了。”
　　“抑制咒灵发生的最有效办法是让人们的心境保持平稳，为此我们也得隐藏肉眼看不见的威胁，以减少普通人无法理解的超自然事故。”
　　“不仅如此——”
　　五条悟试图打断夏油杰，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要为弱小的家伙们操心还真是累。”
　　但他失败了。
　　“弱者生存，抑强扶弱，这才是社会应该有的状态。相比于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能看到咒灵且能够与之相斗的咒术师是强者。”
　　“因此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强者需要保护弱者。”
　　五条悟斜眼瞧着夏油杰，从家入硝子手中拿回自己的墨镜:“你那是什么理论？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伟光正的话了。”
　　“……什么？”夏油杰眯起了眼睛。
　　“往咒术上强加理由和责任，这种行为才是弱者的表现吧？你能不能别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个没完？你这种思想是在给那些家伙找借口。”五条悟露出了一个几欲作呕的表情，“呕——”
　　见势不妙的家入硝子直接溜走。
　　火大的夏油杰站了起来，咒灵在他身后的空间撕开了一个小口:“去外面说吧，悟！”
　　而五条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哈？你说去就得去？你是小孩子吗？干什么都要人陪？”
　　“我说，二位能听听我的看法吗？”一里独无视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夏油杰看了看神色平静地一里独，决定先坐下。
　　“真没想到，夏油君你的理由居然这么‘正义’，很了不起的想法，但是很难实现。”
　　“因为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五条君，保护普通人是必要的，因为他们很脆弱。”
　　五条悟抬眼看了看一里独，没有说话。
　　“因为普通人，是脆弱而重要的生产资料。”
　　“我以前是给黑手党讨债的，债务人里有异能力者，有咒术师……或者该称为诅咒师，也有普通人。”
　　“你们觉得是普通人值钱，还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值钱？”一里独提出了一个问题。
　　“肯定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更值钱啦。”五条悟有了点兴趣。
　　“没错，有特殊能力的人，价值是普通人的三十到五十倍。”
　　“我之前是负责一些金钱方面的任务的。”
　　“在我这么多年的任务过程中，被执行人只有三个异能力者，十个诅咒师，剩下的全都是普通人。”
　　“五条君，这个世界是靠你我口中的‘弱者’运转起来的，他们虽然掌握的财富没有那么多，战斗力没有那么强，但是他们才是生产大部分财富的人，换句话说他们才是支撑起这个世界的人。”
　　“量大，廉价还脆弱，却又不可或缺，这就是普通人。”
　　“换句话说，如果普通人每天被所谓的超自然事件所困扰，不仅没法正常工作生活产生价值，还会使咒灵增多，到时候你就没有空去打柏○哥了。”
　　“会变得比我现在更忙，忙到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然后整个人被掏空，最后累死。”
　　“这是我认为需要保护普通人的原因，用一个比喻总结一下就是‘如果草原上只有狮子，那狮子也是无法生存的’，这是自然的规律，也是社会的底层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