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就是……世界意识之前一直都盯你盯得很紧。”
　　脑海中，001的声音久违地响起：“是因为我的缘故，对不起。”
　　“没什么，你的意思现在世界意识没有再监视我了吗？”
　　“嗯，祂的注意力好像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我们感受的到，祂放在你身上的视线已经离开了。”
　　一里独一边和001对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路上往来的行人。
　　越往城市中心走，行人就越多，看起来也就越匆忙。这里和日本其他的中型城市一样，路上的年轻人比老年人要少一些，但也不至于像乡下那样，没有年轻人。
　　往来的行人行色匆匆，不在乎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想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挣些钱养家糊口。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里独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寄居着人类灵魂的与普通人别无二致的魔术人偶，而那张脸，正是埃利恩·罗德里斯。
　　人偶瞥了他一眼，转身往无人的小巷里走去。
　　一里独抬脚跟了上去。
　　人偶一直和一里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以常人肉眼难辨的速度穿行在冬木市的大街小巷里。
　　作为跟踪者的一里独留了个心眼，在对方试图把自己引出冬木市市区之前停住了脚步。
　　“轰”一声巨响在冬木市的市中心响起。
　　原本井然有序的行人乱了起来。
　　一里独一跃跳到附近的高楼上，看向响声发出的地方。
　　前些年刚修好的冬木大桥，再一次因为不明原因发生垮塌断裂；正在渡桥的车辆有一部分随着断裂的桥面沉入水中，还有的因为刹车不及时，直直地冲向断口，掉进河里。
　　惊慌失措的路人看到了他们难以理解的一幕——原本已经沉入水中的汽车被海水托举起来，放在了河两岸。
　　一里独一边靠近事发地点，一边观察着大桥周围的情况。终于，在踏上大桥的瞬间，他发现了那个站在悬索顶端的红色咒灵。
　　“那是陀艮，是大海孕育出来的咒灵。”001出声提醒。
　　一里独开启了鉴识眼，打量着站在桥上的咒灵，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和其他的咒灵完全不一样，祂的周身包裹着恶意，但力量的核心却是仁善的生命力；如果要类比的话，和已经被夏油杰收服有些相似。
　　就在此时，一里独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是夏油杰。
　　“独，你现在在哪里？”也许是因为咒力的影响，夏油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我已经到冬木市了。”
　　“我在冬木大桥这边。”一里独停下脚步，打算看看这个咒灵要干什么。
　　“是发生骚乱的那个地方吗？我马上过去。”夏油杰挂断了电话。
　　一里独一边协助赶来的工作人员疏散人群，一边向着咒灵所在的地方前进。
　　陀艮注意到了这个逆行的人，定睛看过去，发现了对方咒术师的身份。
　　祂环顾尚未坍塌的桥面，发现大部分人类都已经离开。短短的触手动了动，祂沟通着自己的故乡——大海。
　　五感远超人类的一里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海水翻滚的“轰隆”声，他顾不上近在咫尺的咒灵，挤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附近的最高处。
　　映入眼帘的，是远处海平面上一条虽然很长，但几乎微不可查的白线。
　　他跳下楼，一把揪住进行疏散工作的人员的领导，从咒具里掏出一张证件：“我是异能特务课的人。”
　　见这人认识这张证件，一里独神情严肃地对这名中年女性说道：“有海啸正在向这边逼近，请尽快联系你们的人，疏散沿岸居民。”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又低头仔细查看了一眼证件，犹豫了片刻，答应了眼前青年的要求：“好的，我这就联系人，对居民进行疏散。”
　　她的话音还没落，眼前的人就已经消失了。
　　一里独一边在沿岸的堤坝上布置阻挡海浪的咒具，一边思考着海啸突发的缘由。
　　“是你吧。”
　　突然间，一道声音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响起，刚才还站在桥上的咒灵拦在了一里独面前。
　　“花御、漏瑚还有真人的死。”小小的红色咒灵体型在逐渐变大，突然爆开，眨眼间从一个可爱的小章鱼变成了一个红色的长着章鱼脑袋和壮汉身体的怪物。
　　已经完全长成的咒灵冷酷地看着眼前的咒术师：“祂们的死，都和你有关对吧。”
　　海水向着一里独汹涌而来，只是瞬间，便吞没了站在堤坝上的咒术师。
　　第124章
　　海浪退去, 一里独完好无损地站在堤坝上，看着眼前愤怒的咒灵：“你认识漏瑚和花御吗？”
　　“祂们都还活着。”
　　冬木市车站，挂断电话的夏油杰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民众, 叹了一口气。
　　认命地打开定位软件, 定位好一里独的位置，夏油杰向着市区里奔跑起来。
　　突然, 他的耳边响起了花御的声音：“夏油君, 我想我知道这次的骚乱是谁引起来的了。”
　　深林的咒灵声音里难得带了些愧疚的情绪：“是我们的同胞，陀艮。”
　　“祂大概是以为咱们都死了, 才这么做的。”漏瑚也小声嘀咕道，“毕竟祂还只是个孩子啊。”
　　“你们说的这个陀艮，祂有什么弱点吗？”作为一个人类, 夏油杰并不希望自己的同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