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打算145


  “……明日,明日吧,我带你去见见各位长眠地下的老祖宗,我得告诉他们,我儿子有出息了,要另辟蹊径地光耀门楣了。”文定侯反手握住徐篱山的手,眼冒慈爱,“对吧,儿子。”
  徐篱山浑身一哆嗦,虚弱地说:“爹,我们是认真的,不是瞎玩儿,也不存在潜/规则——就是您儿子被上官强迫、欺辱的这么种情况。”
  “爹怎么会这么想呢?”文定侯笑着说,“毕竟我儿胆色过人,敢把男风好到肃王头上,肃王岂敢欺你啊?”
  徐篱山受不了了,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跑,“爹,早点睡吧!”
  文定侯立马追出去,“你给我站住!”
  怎料徐篱山这十几年被曲刺史和安平城众多狗友们狂追的经验不是虚的,撒丫子跑起来堪比一阵狂风,文定侯再长两条腿都吃不上他的屁风,堪堪追出院子就俯身脱了靴子使全力砸过去,无能地一阵狂怒。
  “小畜生!”
  “孽子!”
  “混账!”
  声声堪比雷霆万钧,一路惊得烛火四起,附近的下人也纷纷驻足探听,随后“六少爷犯下滔天大祸、惹得老爷竟然不顾风仪破口大骂”的消息就以徐篱山的同等速度传遍了文定侯府的每个角落。
  徐篱山常常晚归,且他平日没有特别大的规矩,汍澜院的人因此睡得比其他院里的人都早,只需要给他留着照路烛火就好。
  此时,院中一片清净,柳垂正坐在屋檐上雕长箫——他最近对此来了兴趣,想雕一根去学学。一闻风,一抬头,看见徐篱山狂风似的吹进院中,他停手起身,几步跳下去,合理猜测道:“侯爷养狗了?”
  “他比狗可怕。”徐篱山俯身撑住膝盖喘气儿,摇头说,“我出/柜了。”
  柳垂说:“啥?”
  “就是告知我爹,我好男风了。”徐篱山说,“并且还坦诚了对象是京纾。”
  柳垂说:“那我能理解侯爷为何突然化身疯狗了。”
  徐篱山笑了一声,喘着气走到池塘边的小榻上落座,随意往那棵大树上望了一眼,喃道:“十二,你睡得着吗?”
  树上晃过一道人影,说:“应该睡着了。”
  这声音,徐篱山眼睛一睁大,“十一?”
  鹊十一行礼,“十一见过公子。主子说十二一个人看顾不过来,便叫了在下过来与十二轮值。”
  “可是你,”徐篱山盯着十一兜帽下的脑袋,“你不是出家了吗?”
  鹊十一从善如流,“又还俗了。”
  “这样啊。”徐篱山说。
  鹊十一说:“公子有何事吩咐?”
  “没啊。”徐篱山说,“只是随便喊一声,之前十二都不太肯搭理我,我就想逗逗他。”
  鹊十一安慰道:“他性子如此,并非故意针对公子。”
  “我知道,小傲娇嘛。”徐篱山看了眼鹊十一,沉默了一瞬,突然招呼两人端着小板凳落座,一副要就地聊聊的架势,“太后想拿捏我的婚事,同流萤姑娘。”
  柳垂说:“找师五姑娘商议清楚,站在同一阵营。”
  “陛下知晓您与主子的事情,这婚也赐不成。”十一说,“公子不必挂怀。”
  徐篱山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觉着吧,太后现在是盯上我了。”
  “在下与十二定然竭力护公子周全。”鹊十一说罢见徐篱山一直盯着自己,反应过来,“公子有话可以直说。”
  徐篱山说:“我怕你回去告状。”
  “这……”鹊十一犹疑道,“在下不敢对主子有所隐瞒。”
  徐篱山蹙眉,“可我们现在是在聊天啊,殿下让你看顾我,没让你带着监视的目的跟我聊天吧?”
  鹊十一深知徐篱山的口舌有多厉害、多莽撞、多不讲道理,连忙温和地婉拒了,“在下不与公子聊天便是。”
  “不行。”徐篱山话音刚落,便和柳垂一左一右地扣住鹊十一的胳膊,“你必须跟我聊!”
  柳垂附议:“必须。”
  鹊十一不能强行挣脱,无奈道:“公子这是陷我于不忠。”
  “此前去剿匪的时候,鹊一因着担心殿下的安危出言顶撞,这算不算不忠?”徐篱山说。
  鹊十一说:“算,也不算。”
  “你只要没笃定地说‘不忠’就成。”徐篱山说,“我不要你去帮我做什么,我就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别事事都和殿下报备?”
  “公子突然这般要求,是想做什么主子不许的事情吗?”鹊十一了然,“与太后有关?”
  徐篱山保守回答:“我只是想想。”
  “先想后做。”鹊十一拆穿他,又说,“主子既然不许,那便是此事涉及公子安危,可在下的职责便是保护公子,若在下明知公子要去做危险的事却知情不报以致公子陷入险境,那在下便辜负了主子,万死不足惜。”
  “届时是我既然敢做,就有把握。”徐篱山捂住鹊十一的嘴,强行打断他的回答,又说,“你先听我说。”
  鹊十一:“呜呜。”
  徐篱山眼睛一转,问道:“太后是不是狠毒老妖婆?”
  鹊十一笃定地点头,“嗯。”
  徐篱山叹气,“殿下这些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怜惜他吗?”
  鹊十一点头,“嗯。”
  “恨不恨老妖婆?”
  “嗯。”

第71章 打算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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