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秋雨


  京纾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挑了两盏烛灯,屋中瞬间暗了大片,京纾轻步走到床边落座,后仰躺了下去。红帐悄无声息地垂下,京纾偏头看着徐篱山安静的睡颜,伸手抚过那眉心,收手闭上了眼睛。
  “你真打算就这么睡了啊?”徐篱山幽幽地开口。
  京纾睁开眼睛,“……我以为你睡着了。”
  “以前我装睡,你一瞅一个准,今儿怎么还被糊弄过去了?”徐篱山撑起上半身,把脑袋轻轻砸在京纾心口,笑眯眯地盯着他,“洞房花烛夜诶,就这么躺平睡到天亮,你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也并不太可惜。”京纾伸手揉他的头,“你不喜欢做,我可以再等。”
  徐篱山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往日我想用手指碰,你都不乐意,想来是不喜欢的。”京纾说。
  “都没做过,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往日不乐意只是怕擦/枪走火。”徐篱山咬着京纾的下巴尖,含糊地抱怨,“我怕屁/股开花。”
  京纾的指尖插/入他的发间,安抚道:“那就再等等。”
  “怎么等啊?”徐篱山语气无辜,“我都做过准备了。”
  京纾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准备?”
  这个傻子,徐篱山暗骂,一路亲到了京纾的耳边,轻声说:“逾川,你不想要我吗?”
  这句话好似火引,一瞬间点燃了京纾忍耐已久的欲/望,噼里啪啦地烧红了全身。
  “不悔?”京纾问。
  徐篱山被翻身压住,与京纾耳鬓厮磨,俄顷,才轻声说:“不悔。”
  ……
  天蒙蒙亮,京纾披着外袍走出屋子,扯了下廊下的玉铃铛。
  特意离远了些的鹊一立刻上前,一眼就瞧见自家主子脖颈上的咬痕和抓痕。他不敢多看,垂首道:“主子。”
  “让莫莺开个方子,拿去膳房熬些药膳备着,另外再让他给我拿罐药膏。”京纾清了下嗓子,又说,“让人去文定侯府说一声,就说公子身子不适,要晚些时辰才能回门,请文定侯多担待。至于宫里,让人回了陛下,说我与留青过两日再入宫敬茶。”
  “是,不过主子,”鹊一请问,“要什么药膏?”
  京纾闻言盯着鹊一看了两眼,并不言语。
  鹊一眼神一晃,虽然还是不懂但很有眼力见地假装懂了,“是,属下立刻就去。”
  他转身走了,京纾回了屋中,俄顷,又抱着被薄毯裹着的徐篱山走了出来,径自往浴房去了。
  第95章 秋雨
  徐篱山是被疼醒的。
  上到眼睛嘴唇,下到膝盖脚踝,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两股间的隐秘部位更是奇怪。
  床帐中的味道散去,空气中有淡淡的蓬莱香,徐篱山微微偏头,额头蹭上京纾的脸。京纾仍在睡梦中,看起来像尊华丽淡漠的玉像,看起来与昨夜的他截然不同,只有那微微泛红的眼皮和红肿的唇是他昨夜动情的痕迹。
  太可怕了。
  徐篱山睁着肿胀的眼睛,又惊叹又惶恐地盯着京纾,这个男人发起情来真的是太可怕了。幸好他体力没有那般强悍,最后晕过去了,否则还不知道京纾要怎样才肯停下。
  “看什么?”京纾突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向正把自己盯着的人。
  “……”徐篱山小幅度地摇头,小声说,“看你好看。”
  京纾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人。”于是徐篱山开始控诉,“你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他想起昨夜,不论他如何求饶,京纾都一字不听,这位有自己的节奏,并且迅猛凶狠,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京纾抬手摸他的脸,指腹轻轻刮蹭着脸腮,“委屈了?”
  “没有,”徐篱山眼神麻木,“我黑化了。”
  京纾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徐篱山天天都声称自己黑化了,因此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他的手滑下去,落到徐篱山的腿上,轻轻揉捏起来,故意误解其意地说:“没有,你还是很白。”
  徐篱山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里裤,下意识蹬了蹬腿,这一下牵扯屁/股和腰腹,登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嗷嗷嗷操!”
  “……”京纾觉得他可怜,又可爱,连忙按住他的侧腰替他按摩,嘴上哄道,“别乱使劲了。”
  “怪谁啊!”徐篱山被迫直愣愣地躺成一长条,愤愤地盯着京纾,“你八辈子没碰过男人!”
  京纾无法反驳,稍显无辜地说:“是这样。”
  “……”徐篱山伸出顽强的中指,轻轻戳在京纾鼻尖,往上一戳,让他当场变成小丑脸。
  对视一瞬,京纾微微仰头躲开徐篱山气势昂扬的中指,而后又低头,张口虚虚地在那指腹处咬了一口,吓得徐篱山收手如闪电,唯恐避之不及。
  “你变了。”徐篱山憋嘴,似是要哭出来,“你还我当初那个纯情可爱的京纾。”
  “然后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京纾嗅着徐篱山的侧脸,像猛兽圈地盘,不动声色又危险至极,“留青,你若提醒我、让我想起以前是怎么被你调戏的,你以后的日子只会过得更辛苦些。”
  徐篱山:“……”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我要跟你立规矩。”徐篱山说。
  京纾露出一副“我看你要作什么妖”的表情,说:“请讲。”

第95章 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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