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旷工


  徐篱山闻言笑了笑,说:“陛下都拿肃王殿下没办法,表哥能如何?”
  “再怎么样,皇叔也不能做那强取豪夺的行径。”京珉安抚道,“不必害怕,我竭力帮你。”
  徐篱山摇头,“满朝文武没有敢得罪肃王殿下的,你的兄弟们也不敢,你是不是傻?”
  “皇叔势大,又得帝宠,所以他们不敢得罪,可我对皇叔无所求,敬他怕他只是因为他是长辈,曾经教过我救过我。”京珉朝他笑了一下,“留青,你我若论血缘,是谈不上亲厚的,可我把你当作弟弟,自然是要盼着你好。”
  “……我知道。”徐篱山莞尔,“哥哥待我好,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京珉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徐篱山没有跟上,坐在椅子上转着空杯子玩,对面的席位都走得差不多了,堂倌们在清理洒扫。一楼的台子也空了,整座食楼没了先前的热闹,一时冷清安静下来。
  “赢了比试怎么不高兴?”京纾进了雅间,近卫把屏风搬到正中,挡住了别处的视线。
  徐篱山没有起身,说:“二殿下教训我了。”
  京纾走到他面前,说:“不要紧,待你回去,文定侯还要教训你一次。”
  “训吧训吧,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徐篱山抬头看他,“但殿下要训我,我肯定认真听。”
  京纾说:“我为何要训你?”
  徐篱山耸肩,“我多少该给郡主捧点面子。”
  京纾说:“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就好,面子这东西向来不能靠别人给。”
  徐篱山便笑了。
  “但你不怕柔敏心生报复?”京纾说,“她入宫去陛下面前说一嘴,陛下为着岭南,说不得会责你一番。”
  “所以赌约不仅是我跟她的,还有我跟殿下的。”徐篱山翘着二郎腿的脚微微上抬,勾起了京纾的袍摆,又挪开。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就赌殿下舍不得我受委屈。”
  京纾扫了眼他不安分的脚,“我为何要护你?”
  “我听说殿下很是护短,我是您的人,您就得护着我啊。”徐篱山伸手挑起京纾腰间的青玉佩,手指摸过纹路,又卷起底下的殷红穗子玩,“而且此事本来就是您连累了我,您不能弃我不顾。”
  京纾没有扫开他的手,“与我何干?”
  “郡主起了疑心,觉得我与殿下关系匪浅。”徐篱山颦眉,抬头可怜地看着京纾,“她想让我去岭南,且永世不出,这是要棒打鸳鸯啊。”
  京纾抬手抚平他的眉,“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可我不想离开殿下。”徐篱山攥紧玉佩,声音很轻,“我死也要和殿下一起。”
  京纾看了他一会儿,才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不枉你混迹风月多年。”
  “冤枉。”徐篱山说,“我可没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我发誓。”
  京纾说:“你不信神佛,誓言便是笑话。”
  徐篱山叹气,“殿下多疑。”
  “否则岂不要被你骗得团团转?”京纾的手指掠过他的下巴,收了回来。
  徐篱山面色如常,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仰着头用下巴抵上去,来回地蹭两下,笑着说:“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很危险?”
  的确挨得太近了,京纾淡声道:“不妨碍你稍有异动便会血溅三尺。”
  “我说的危险不是这个危险。”徐篱山“唉”了一声,话中满是惆怅,“殿下,你府中没有侍女,那你十几岁的时候有房/事嬷嬷吗?她们教过你那些事吗?”
  京纾没有回答,突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看来是没有的。”徐篱山笑眯了眼睛,“殿下,你什么都不懂,好纯情啊。那你会自/渎吗?虽说您不重/欲,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生/理反应却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呀。”
  京纾转身要走,却被徐篱山抱得更紧。
  “殿下,你这样是不行的。”徐篱山目光鼓励,“我给你送几册春/宫供你学习吧,好不好?”
  京纾沉默几息,突然露出一记笑。徐篱山顿时心生不妙,京纾却抬手把他的下半张脸捂住了。
  “你不是擅长书画,还很懂床帏之间的那些事吗?”京纾被徐篱山的呼吸弄湿/了手心,“你来给我画。”
  第44章 旷工
  窗大开着,外头细雨如丝,好比徐篱山脑中愁绪。桌上摆着长卷,已经快半个时辰没有着墨,桌角更是扔了一堆废卷。
  柳垂端着茶点出现在窗前,见新的长卷仍旧空白,不免问道:“你到底要画什么?”
  “春……”徐篱山莫名缄口,转而问,“垂,你说一个人为何会突然对一件简单的事情感到无从下手呢?”
  柳垂放下茶点,思索道:“要么是脑残了,没能力做,要么是心不静,没心思做。”
  徐篱山趴在桌上想了想,认真且笃定地说:“我觉得我没有脑残。”
  所以是他心不静了,才会在构思笔墨时不受控制地想起京纾,甚至把京纾和自己代入了进去?
  柳垂眉梢微挑,说:“又是与肃王有关?”
  “嗯。”徐篱山闷闷地应了一声,“你别来烦我,让我好好静一静。”
  柳垂转身走了。
  徐篱山又趴了会儿,思绪从这里跳到那里,毫无逻辑,就是个“乱”字,狠狠闭眼试图静心,但也不过继续胡思乱想和脑内一片空白这两种结果。

第44章 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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