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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成峰手指捏着被嚼得稀烂的烟尾,笑着反问:“因为观测到有斯年阁下和我们的最强军雌元帅在啊!”
  他语气戏谑,脸上带着对一切满不在乎的笑意。
  越斯年上下打量着郑成峰,突然想起来原身记忆里签合同的一幕幕,笑着说:“郑导,请问和精神狂躁的雌虫签订的合同具有法律效力么?”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双手交叉支起下巴,眼眸抬起凝视郑成峰。
  在荒星折腾许久,原身身体的虚弱依然影响着越斯年,他已经很疲惫了,精神却很亢奋。
  像是在替前世的自己去质问人间的荒诞,他的内心无比平静。
  明明是郑成峰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越斯年,越斯年却像是在高位俯视他。
  他突然弯下腰“哈哈”狂笑起来,笑声肆无忌惮。
  温星阑看着越斯年用言语当做利剑,挡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怔然出神。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风波再起
  视野里越斯年的眉眼越发清晰,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苦香也存在感越发明显,将郑成峰身上挥之不去的浓重雪茄味压制了下去。
  这也让温星阑有了喘息的余地,他抱着虫崽在旁边坐了下来,不为虫所觉的偷偷闻越斯年身上的香气。
  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几分上不得台面,他脸上不动声色,藏在发间的耳尖却悄然泛起薄红。
  他突然顿住,自己刚才居然清清楚楚认出了越斯年的脸。
  自己的脸盲症好了么?
  温星阑盯着对面的亚雌法务出神,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为什么越斯年不一样?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脸盲的?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还是能清楚看清每个虫的表情,很懂察言观色。
  【月明真棒!星阑你多学学你大哥......】
  【你不要得意忘形,这不过是基因等级带来的优势罢了,要是你大哥的话能表现的更好!】
  【幸亏有月明,我们可指不上你弟弟,他一天天最不着调!】
  眼里的一张张脸逐渐模糊失色,变成苍白同质化的人偶,挂着几近相同的恶意,向着他逼近。
  温星阑陷入了回忆,额前冷汗渗出,虫须萎靡地贴在头皮上,发丝潮湿柔软贴在硬朗英俊的脸侧。
  温墨以眼中泛起担忧,伸出小手摸了摸雌父的脸。
  “雌父,你脸上好多汗。”因为会议室的氛围太过严肃,虫崽不自觉压低声音询问雌父。
  越斯年本来还靠着升起的保护欲,气场全开的跟节目组的人对峙,突然听见虫崽的声音,如同被戳了一下漏气的气球般,迅速瘪了下去。
  他后知后觉对自己的咄咄逼人感到窘迫,又扭头关心看向温星阑,摸向对方的手腕想要切脉。
  温星阑猛然回神,迅速挂上面具,躲过越斯年的手,笑着轻声道:“没事的,崽崽。雌父只是太热了。”
  越斯年不得不尴尬地收回手,和幼崽面面相觑地看了彼此一眼,父子俩同时默契的对逞强的温星阑感到头痛。
  常逾明强撑着社畜微笑,视线飘移过去看了一眼狂笑的郑成峰,开始不自觉头痛。
  郑成峰这个疯子不会落下了什么把柄在别虫手里吧?
  虽然雌虫没有几个不疯的,但是疯的程度还是对案子有影响的。
  不过他还是淡定自若道:“阁下,精神狂躁乃虫之常情,这不构成能够合法违约的要件。”
  常逾明坐了下来,眼前的雄虫已经被幻视成为一沓沓钱,巨款化作了他无限的动力。
  “擅自违约的话,对赌合同失败,您需要以全部身家赔付违约金。”
  他视线转向温星阑怀里的幼崽,继续补充:“小虫崽真可爱!马上就要接受入学前军事化训练了吧?这笔费用可不菲啊!”
  越斯年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雌虫,想要获得社会认可,是要从军的。
  只有亚雌碍于身体条件才会从事文职,那么郑成峰是怎么回事?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还没到退役的年纪,明明是雌虫,怎么会成为一个导演?
  这会不会是谈判获胜的关键?
  郑成峰狂笑声渐歇,他想起温星阑闯入荒星后直接攀升的热度,又咧开嘴贪婪地笑了。
  他是不相信越斯年能坚持这么久的,不如想办法撕下雄虫的面具,让对方在直播中露出原形。
  这样想必就能看到温星阑狼狈的样子了吧?
  真期待。
  他边恶意地想着,边不自觉视线又停留在温墨以脸上,又失望移开视线。
  不像,完全不像。
  都怪温二傻,养的孩子一点也不像温月明,反而像温二傻小时候。
  无聊至极。
  “我理解阁下对荒星安全等级的担忧。不如这样吧,我们以同等价位邀请各组嘉宾的雌君参加参加节目,未婚雄虫则邀请亲友雌虫。这样就可以保障虫身安全了吧?”
  郑成峰突然提议,又扭头看向旁边常逾明,吩咐到:“法务,拟定一份合同给温元帅看看。”
  温墨以不懂大虫们的机锋,反而搂住雌父的脖颈,趴在对方耳侧悄声发问:“雌父是可以陪崽崽玩了么?”
  他声音难掩期待,虫须期待竖起。
  小虫崽还完全不懂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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