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九天九夜


  然后将用藤蔓捆住其四肢,死死禁锢住,不留一丝余地。
  帝君半阖着眸子,冷白的面颊被酒意染红,望着他,没说话。
  或许是那酒太猛,男人的银眸,似乎不像往日那般冰冷,隐约泛起波澜。
  谢盈捏住他的下颌,淡淡道:“命书在哪里?”
  男人抿着薄唇,不说话。
  应该是醉的太狠了,得半醉半醒才能问话。
  谢盈余光瞥见殿中诸多长明灯,走过去,随意取了一盏,走回男人身前。
  藤蔓接收到他的指令,将男人胸前高至喉结下方的衣领扯开,露出纹理紧实的胸膛。
  谢盈手里的烛台倾泻,一滴融化的滚烫烛泪滴在了男人袒露的胸口上。
  帝君闷哼一声,呼吸急促起来。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每一次滴落,那紧实的胸口肌肉便会猛然颤动一次。
  谢盈望着他恢复几成清明的银眸,眼底一片冷漠,重复问:“命书在哪里?”
  “命书……?”男人暗哑开口,似在喃喃自语,“命书天定,不可窥视。”
  谢盈抬手,抚摸他的面颊,“疼么?”
  “什么?”男人语调有些茫然。
  “蜡烛滴在身上,疼不疼?”谢盈温柔问道。
  帝君望着他,银眸半醉半醒,“为何这样做?”
  “告诉我命书在哪,便不让你疼了。”谢盈微微仰头,凑近他耳边低语,“好不好?”
  可是下一瞬,男人竟破了他的封印,震碎了藤蔓,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拉进自己怀里。
  烛台摔在地上,谢盈望着他银色的眼睛,竟从他眼底看到了异样的浓稠的东西。
  不对劲……
  谢盈猛然想起什么,望向不远处桌案上的酒。
  酒有问题。
  第79章 九天九夜
  谢盈白皙的手腕,被他用力攥出了一圈红痕,还是不肯松手。
  男人闭眸深吸一口气,如何也控制不住逐渐紊乱的气息。
  “望舒,为何这样?”
  谢盈对上那双银眸,竟从眼底捕捉到不该存在的情愫。
  他约莫猜到这酒是从何处来的。
  月老的酒,可不是用来喝,而是用来制作红线的。
  这已经是男人第三次问他为何。
  “那帝君又为何要抓着我的手不放呢?”谢盈反问,“帝君想对我做什么?”
  帝君半垂着眼,薄唇微抿出平直的一条线。
  谢盈挣脱不开他的手,干脆便放弃了,转而开始观察他的神情。
  男人脖颈处的天道法则符文绕成了一个圈,此刻正发出灼热的光芒,这是天道的警告。
  帝君为众仙之首,需以身作则,决不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可是这样无情无心的男人,居然也会因为一杯酒露出失控的神态。
  这具仙体远没有男人的心那样清高。
  谢盈探出指尖,指腹抚摸过男人胸膛上已经凝固的烛泪,轻声问:“是不是弄疼帝君了?”
  男人呼吸停滞一瞬,猛然松开他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谢盈望着他的背影沉思。
  他好歹是天地初蒙时的神仙,那封印经脉的术法居然连一炷香都坚持不了,更别提将人绑起来审问了。
  那他该如何偷到命书呢?命书里不仅有所有人的结局,还撰写了一千条天道法则。
  只要拿到命书,不但可以更改谢遥的结局,还能将那些死板可笑的天道法则改了。
  谢盈的目光微顿,突然落在了右手手腕上那圈刺眼的红痕上。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
  往后十年,谢盈在紫霄殿都再未曾看见帝君。
  尽管每日的长明灯都被人一一剪过。
  他隐约感觉到,对方在躲他。
  若非心虚,为何要躲他?
  谢盈坐在案几前,身侧的窗户并未完全合上,还能瞧见远处琼楼玉宇,望舒殿在最远处散发着温柔清冷的月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前封存好的酒。
  辛辣的酒液烧过喉咙,他等了半晌,除却不胜酒力而有些头昏脑胀外,并未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更没有任何情难自持的感觉,难道是封存时间太久,失了效用了?
  谢盈沉思片刻,又倒了一杯。
  接着第二杯、第三杯……直到最后一杯,酒坛已见了底。
  眼前一切事物都在天旋地转,白皙面颊染上红霞,他迟钝地眨了眨眼,指尖有些捏不住酒杯,酒液被晃得不停往外洒,浸润了他的手指,顺着指缝流下。
  杯沿在即将触碰到唇瓣时,另一只温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能再逼近半分。
  谢盈掀起眼皮,“做什么?”
  “别喝了。”男人声音冰冷。
  谢盈眯了眯眼,抬起另一只手,一耳光甩在男人脸上。
  他笑意讥讽,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天道的一条狗,也敢教我做事不成?我喝与不喝,轮得到你说?”
  男人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闭目不语。
  谢盈望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心里生出些愉悦,又伸出手温柔抚摸他的脸颊,低声问:“是不是打疼帝君了?帝君生气了?”
  帝君淡声道:“我没生气。”
  “你为何不生气?你不是帝君么?”谢盈的手微微下移,将指尖残余的酒液抹在男人寡淡的唇色上。

第79章 九天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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