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ゆめゆめ-金色的梦


  他的名字,叫做梦野以利亚。
  心脏猛得颤动了一下。梦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慌乱,但此刻的慌乱感并不真切,她也不知道她是在为了什么而慌张。
  这尖锐的情感是倏地闯入心中的,扼住了她的脖颈,麻痹了她的神经,呼吸沉重而痛苦,脑袋也一阵一阵地钝痛不止。她真的还在喘息吗,怎么总觉得马上就要窒息了?
  如果不是有声音远远传来,她一定会彻底忘记呼吸了吧。
  “哈喽,小姐。哈喽?”警官先生在她眼前不停挥手,“您还好吗?”
  挥来挥去、挥来挥去。扬起的风扑打在梦子脸上,她回过神来,慌忙点头。
  “……还好,还好。谢谢您的关心。”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你刚才脸都变成绿色了,真担心你晕过去。”
  “哈哈,是嘛。”
  绿色的脸……无法想象。
  更不能想象她的深红短发和绿色脸庞搭配在一起会是多么丑陋。
  梦子把手背到了身后,用力掐了好几下。麻痹的神经还未复苏,她感觉不到太多痛楚,但总算是清醒些了,匆匆从桌上抽了一张白纸,记下关于梦野以利亚的所有信息。
  恰是在写完最后一笔时,帐的碎裂声在身后炸开。顾不上向警官道谢了,她直往外冲。
  为什么今天总是忙忙碌碌的呢?就连这个问题也来不及思考了。
  踏过帐的碎片,洒在草坪上的血渍分外醒目。死去的咒灵正在一点一点消散。绮罗罗靠在秤金次的身上,一条腿无力地耷拉着,嘴角新打的唇钉有些裂开了,正在淌血。她不必担心了,血淋淋的战败场面并未上演——不过在送他们会高专治疗的路上,梦子还是胆战心惊的,紧张到差点把油门踩穿,没有因此犯下交规简直算得上奇迹。
  梦野以利亚,能知道此人的存在,应该算是不错的发现。她照例想要上报这则线索,却一直没能联系上五条悟。
  他似乎不在学校里,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拨打他的电话,可听筒那头只有空洞的沉默,就像把小石子扔进泥潭里,连“咚”的一声都听不到。它只会被泥浆包裹着下沉、下沉、不停下沉,正如她无数次发起的通话。
  真是任性的上司啊。她想。
  在见不到五条悟的日子里,又有两个孩子失踪了。与菱田家次子的消失如出一辙,周围总会有提前安置的诅咒,残秽以破碎文字的形态散落。再深入调查,不久前也有过几起失踪案,但走失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事件由警局接手了,直到现在才联系起来。
  倘若将现有的线索全部铺展开来,很容易就会发现,失踪的孩子无一例外都拥有咒力,只是术式尚未成熟。
  牵扯到了众多人数,这起事件注定不是高专学生能够处理得了的了。于是负责调查的咒术师越来越多,作战会议开了一场又一场,休息时间无限趋近于零。坐在教室的一角,梦子都忘记这是自己听的第几场作战会议了。
  说起来,上次会议讨论出的结论是什么来着?忘记了。
  反正她连现在校长在说什么也听不太明白。
  脑袋昏昏沉沉,无比艰难地架在她的脖颈上,录音笔的指示灯闪烁着绿光,证明这台小小机器此刻还在正常运作中。她试图记录听到的关键字,可笔尖一点一点变得迟缓,写下的文字像是虫子爬过的痕迹,不堪入目。
  现在是关键时刻,可千万别睡呀!
  她不停告诉自己,这句叮嘱在心中无限重复。重复、重复、然后重复。像是跳过栏杆的羊,一只一只填满知觉。
  啪嗒——笔停下了。
  梦境向她而来。
  第36章 ゆめゆめ-金色的梦
  有些昏暗的方形房间,摆在正中央的是金属的小桌子和一对椅子,吊灯从天花板垂下,三秒钟前灯泡闪烁了一下。
  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十六分钟。从头顶吹落的阴冷空调风真难受,让你的脑袋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存在感——换句话说,就是你现在头痛得非常厉害。
  一位中年咒术师坐在你的面前,相当面熟,你记得在一年级高专学生叛逃事件的集体会议中见过他,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时候他就没有对你做过自我介绍,正如此刻他默不作声地来到你所在的这个小小空间,抿着嘴打量你的表情如同注视一个犯人。
  于是你也开始反思,思考自己为什么坐在了这里。
  昨天你收到了消息,东京有数名儿童失踪,需要请你协助调查。你以为你终于久违地能够被派去处理正经的诅咒事件了,可你只是被带到了这里,因为嫌疑人是名为梦野以利亚的诅咒师,咒术界的高层怀疑你与他有所联系。
  再换句话说,你现在也算得上是半个嫌疑人。
  你与中年咒术师依旧隔桌相望,如同无声的对峙。似乎持续了好久,久到你都口干舌燥了,摆在桌上的难喝冰美式在这一刻竟也变得无比诱人,可你不想伸手去拿。
  准确地说,你一点也不想动。你总觉得一旦做出任何动作,就意味着你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了——其实并没有这种事。
  你最后还是胜利了,因为他变换了坐姿,向你抛出质问,问你是否知晓梦野以利亚其人。
  “不认识。”
  “他与你之间是什么关系,家人吗?”

第36章 ゆめゆめ-金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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