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贺家的事,他始终是放在心上的。
  不过,那位一国之君不可能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直接当场断了案。
  因此,圣上也向他提出了条件。
  只要他们能找到相关线索,证明贺家这个案子另有隐情,年底上任的江陵巡抚,会帮他们如愿以偿。
  贺枕书怔然许久,缓缓垂下视线:“难怪你这么有信心,原来是有圣上撑腰。”
  裴长临温柔抚过他的鬓发:“为夫答应你的事,当然是要兑现的。”
  贺枕书眼底涌上热意,他掩饰般揉了下眼睛,闷声道:“才不是,你上次说带我去赏梅就没去。”
  “那还不是因为郊外天天下雪,我怕你摔……好好好,过完年就去。”裴长临在自家小夫郎控诉的眼神下毫无原则,只能妥协。
  贺枕书抿唇一笑,从躺椅上直起身来。
  主动吻住了裴长临的唇。
  “谢谢就不说了,显得怪生分的。”
  带着甜味的亲吻一触即分,贺枕书莫名红了耳根,直白而真挚道:“我心悦你。”
  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对他这样好。
  也不会再有一个人,令他如此动心。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
  腊月二十八,江陵巡抚在城中设宴,江陵府大半富商政要、文人学士尽数赴宴。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散席后,江陵巡抚单独与裴贺二人见了面,并收下了那封贺枕书亲笔所写的状书。
  时隔近三年,这桩冤案终于正式被呈到了官家面前。
  第118章 第 118 章
  递了状书, 接下来也还有不少事需要他们配合调查。
  根据双福的供词,涉案的不仅有那位贾师爷,还有当初为贺家看管书库的管事与护院。加之此案牵扯到了官府与县学, 整个过年期间,贺枕书和双福被传唤的次数都不少。
  为此,裴兰芝和裴木匠在离开府城前,甚至又一次轮流把裴长临叫去训了一顿。
  但也仅仅是让他仔细贺枕书的身子,并未阻拦。
  他们都明白这件事对贺枕书有多重要,这种时候,最是需要家人支持的。
  调查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 二月初,官差将消息送到了家中。
  巡抚大人已经查实,当初那个案子的确是预谋构陷,真相则是县令在向贺老板寻求合作无果后, 试图打压贺家生意, 扶持其他书商。
  整个计划皆由贾师爷提出并亲自执行, 而贺家那管事与护院,则是被他们买通, 事成之后便各自举家迁往别县。
  如今, 所有相关人员已经尽数抓捕归案,并承认了当初所为。
  至于那位前段时间被捕入狱的张老板,他的确与贺家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只不过是在贺家出事后接替了贺家的生意。
  这些年, 他一直在与官府合作,中饱私囊, 是直到前不久被县令卸磨杀驴,入了牢狱后, 才明白当初那件事全是县令所为。
  他惧怕自己会步贺家后尘,只能乖乖认下罪责。
  如今县令被带走调查,他自然也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尽数交代出来。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只待将犯人一一论罪。
  二月中,贺枕书随裴长临去了趟安远县。
  县令被捕入狱,安远县那水坝需要翻修之事,却不能放着不管。加之贺家一案告破,原先被查封的家产与商铺皆解了封,贺枕书也需要回去看一看。
  裴长临牵着贺枕书走进庭院。
  阔别近三年,贺府丝毫不见破败,气派的朱红大门颜色依旧,积雪将那无人洒扫的庭院完全掩盖,只余冷清。
  “什么都没变啊……”贺枕书站在庭院里,叹息般开口。
  当初被查封家产时,他们全家是直接收拾行李被赶了出去,因此家宅并没有受到太多破坏。庭前的梅树在雪中无声的盛放,所见种种,皆与记忆中的景象别无二致。
  仿佛他只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远游,如今回归故里。
  熟悉的拥抱从身后覆上来,贺枕书放松身体,靠在了对方怀里:“我没事……就是有点感慨。”
  “等小树苗出生之后,你如果想回来住,我们就回来。”裴长临低声道。
  贺枕书点点头:“好。”
  他忽然眨了眨眼,发现什么似的,拉着裴长临走到庭院里那唯一一株梅树边。
  树干上,布满了一道道清晰的刻痕。
  “我记得,这是十二岁留下的吧。”贺枕书指着一道还没他胸口高的刻痕,有些诧异,“我以前居然这么矮!”
  裴长临视线垂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刻痕,微微出神。
  “想什么呢?”贺枕书问他。
  裴长临收回目光,牵过贺枕书的手:“我只是在想,如果能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如果他并非自幼体弱多病,他们说不定真能早些认识。若是那样,就算其他的事无法改变,至少……他的阿书在那时不会那般孤立无援,受那么多委屈。
  贺枕书笑起来:“现在也不晚。”
  裴长临低低应了声,视线偏移,注意到树干另一侧还有几道刻痕。那些痕迹与这侧的刻痕格外相似,应当是同时留下的,高度却高了很多。
  贺枕书也看到了那些刻痕,神情微微敛下。
  “再陪我去个地方吧。”贺枕书沉默片刻,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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