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叫你这医馆这么窄,转身都费劲。”白珩往前走两步,拍拍景元的肩膀说,“恢复的怎么样?我一会儿去叫镜流,这顿饭白珩姐请了!”
  “唉,只可惜还没有到医生同意放行的时间,我这不中用的样子,就不去见师父了。”
  “哪的话,我看你人高马大的,一年窜十丈高,相当中用啊!”
  景元笑起来,白珩踮着脚摸着他的脑袋说:“以前还是个小毛球呢,怎么长这么高啦?”
  说着又开始上两只手去搓,幼清看得如坐针毡,尤其是他俩在花枝摇曳的地方嬉笑,怎么看着这样眼热,她腾得站起来,白珩都没察觉幼清的动作,只招招手道:“行了,没事就好,你是来见幼清的吧?将人让给你了,我去找镜流。”
  景元和她挥挥手,白珩风风火火地开着星槎横冲直撞地跑了,景元看向屋内,一下便瞥见了桌上的绫罗珠翠,幼清解开肩上的珍珠披肩,轻咳一声,问道:“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好些了,出来透透气。”景元走进来,望着桌上隐藏在一堆玉石下的玉兆,幼清立刻道,“可能是丹枫忘在这的吧?”
  她迅速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进了口袋里。
  景元“哦?”了下,但也止步于此,没再多问。他很快便恢复明朗顽劣的模样,摊手道:“卧病在家实在无聊,如今我母亲也大好了,我想来瞧瞧,什么时候能回云骑军效力。”
  幼清道:“都说是半个月了…不还有三天吗?”
  “奥…还有三天。”景元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他坐在她面前,翘起腿,把手放在脉枕上,幼清只好把手搭上他的脉,他的手大,幼清侧贴着他的手,就像被他握在掌中,如此相对,他声音也低了两分,“你的药够吃,就是在想什么时候复诊。”
  “说了半月就会好,无需复诊。”幼清拉上他的袖口,和他说,“今天有风,罗浮天气似乎并无四季,但起风之时还是有些冷的,你不要着凉。”
  “里头还有一件。”景元撩开衣领说,“阿娘为我缝制的里衣。”
  幼清抿唇笑笑,将他的手推回去,景元道:“不知是不是怕我阿爹,这几天都没人来家里探望。”
  这是在点她?
  幼清躲闪着,景元的目光追着她瞧,她躲开他的追察,左右也不过十天没见,他真的记仇了?主要是一去他家,又怕被送什么惊人的东西,另外也怕…
  怕自己不得不赴约,从他身边离开,看到他失落的模样。
  幼清搓搓手,低着头,不想去看他的眼睛,怕他真的怪自己,更怕…他其实并不在意。
  景元托着腮,神情放松,过了会儿,他用手碰碰她的胳膊,她抬起头,只见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鸟张开翅膀上下摇动,那小鸟立在他的指尖,稳住身体,便张开鸟喙,大喊着:幼清!幼清!
  幼清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她小心翼翼护住这只小鸟,它跳入她的手心,仰着脑袋,胸脯的羽毛白得像一碗牛乳冻,这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卖力地叫着她的名字,一看就是受人指点,拿来讨人欢心的。
  第18章
  幼清抱着小鸟,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奈何这鸟十分衷心,陪她玩了一会儿就挣扎着飞回景元肩头,用脑袋蹭他的头发,景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袋鸟食,小鸟在他肩膀探头,低着脑袋去吃,吃饱了才接着嚷嚷:幼清!幼清!
  幼清笑得前仰后翻,这鸟是个破锣嗓子,说话沙沙的,听着好像一个老爷爷在扯着嗓子喊她,实在有趣。
  她问:“还会说别的吗?背首古诗什么的?”
  景元摊手道:“这也太强鸟所难了,我们也就认识了几天,还没来得及教。”
  “实在对不住…”幼清憋着笑,逗他,“看来真是把你憋坏了,年纪轻轻都开始逗鸟玩。我刚才听你的脉,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口我不必看也知道已经长好…就是左手不要握剑,这一阵子切忌吃力撕扯,让肉再好好长一长…”
  景元耐心听着,唇边带笑,幼清懊恼道:“又开始唠叨这些了…总之你恢复得不错,走动自然是没问题了,既然你都来了,时间不早,不然我们去听听戏?”
  他立刻赞同,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呢,“行!去星槎海还是长乐天?”
  “白珩上次带我去的长乐天。”
  景元垂着眉毛说:“你和白珩都玩了,那我带你玩什么?”
  “哎呀,再重复玩嘛,和不一样的人去一样的地方,感受也不相同。”幼清拉他起身,“走啦走啦,再晚一点就该没坐了,这次我们就盘个小桌子,不和人拼了。”
  景元说着好,乖乖跟上她的步调,幼清给他买了一瓶浮羊奶,景元抱着奶说:“不来一瓶苏打豆汁儿?”
  幼清赶紧摇头,“喝茶喝奶,不喝豆汁儿!”
  他连声说着好,就这么跟在她后面,和她一起去了长乐天。
  这里有处播幻戏的,还有现场唱词的,算是戏曲版音乐剧,他们来的时间尚早,还能抢到一个好位置,景元将买来的零食铺了一桌,又点了一壶茶和小菜,幼清问:“前几天白珩带我去你们云骑军训练的地方打靶子玩,我瞧瞧你们玩的也不过角抵斗禽,或者比比武力,文雅一点的便来听曲儿,时间长了岂不无聊?”
  景元笑道:“因为玩乐时间少,所以不论玩什么都有意思。”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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