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6


  刚出门,刑北川就扶着墙吐了半天,早先喝的那点酒忽然反上胃来,而张宇就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
  吐完了,刑北川似乎也回过心神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张宇说:“我以前就是这里的酒保。”
  刑北川问:“你和余晖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张宇点点头。
  刑北川只觉得疲累至极,忽然间,他脱口而出一句,“谢谢你。”
  张宇一挑眉,“谢我什么?”
  刑北川道:“谢你三番五次的提醒我,你似乎很关心我?”
  张宇白他一眼,说:“你以后离他远点就是。”
  刑北川犹豫了,“恐怕还不行,我还有事情没向他问清楚,等我问清楚了,再决定也不迟。”
  张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你还要问什么?”
  刑北川看着他故作轻松地一笑,“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你的提醒效果很显著,我现在还胃疼。”
  二人沉默,冬夜里的冷风愈加明显起来,张宇忽然叹了口气,抱着双臂,十分苦恼地闭着眼睛,嘟囔道:“电话留给我。”
  刑北川正走着神儿,恍惚间,没听清他说什么,“啊?”
  张宇睁眼盯着他,语气不耐烦道:“你的电话留给我!”
  刑北川看着他的脸,忽然微微一笑,“你要是说话再好听点就好了,脾气实在太差劲了。”
  “你找打是不是?”张宇伸出拳头威胁。
  刑北川掏出手机递给他,“喏,你自己留号码。”
  张宇一把抓过手机,用刑北川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未接,又把手机扔给他。
  刑北川眼疾手快地接住,“刚留下号码,就要把手机摔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我死了,你去给我收尸是不是?你这人表达关心的方式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
  张宇转过身,迈开步子,“走了!”
  刑北川看着他的背影,撑着膝盖站起身,追了上去。
  、
  期中考之前,数学忽然突击考试,全年级第一节晚自习强制留堂考数学,一瞬间,整个高二年级都疯了。背着书包急匆匆走出班级的学生,呼天唤地地又回来,掏出纸笔,数学老师和班干部已经在讲台上发试卷了。
  刑北川早早地做完题,交上试卷就走了,他到小区的时候天色还没黑,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了在车棚底下挂着的那只头盔,上面撒了点积雪,随着冷风晃来晃去,像个笨重无比的风铃。正是张宇昨晚顺走的那只头盔,竟然给人家还回来了,这他倒是没想到。
  刑北川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无比沉重起来,显得这个笑是如此的敷衍。他掏出手机,在刺骨的寒冷中颤抖着手指,给余晖发信息:“周末去找你。”
  片刻后,余晖给他回了个:好。
  夜深的时候,刑北川还在写着作业,黄娟兰忽然给他发了一段极长的语音,哭天喊地地哀怨道:“小北救救我,我今晚的数学考了20分,我爸要打死我!”
  还未等刑北川回复,黄娟兰下一条语音又来了:“蔡元兵他神经病啊,怎么现在就给阅出来了?还通知家长的?”
  “小北,你被通知家长了吗?”
  “也是,就算通知你也不怕。你考了多少分?”
  刑北川终于得以有功夫说一句话,只有简单的六个字:不知道,没通知。
  黄娟兰发了一个极其苦涩的表情包。
  又说:你可以给我补习数学吗?
  刑北川想了想:以后晚自习第一节我留堂吧。不过你是文科生吧,文科的数学这么简单,你是怎么考20分的?
  黄娟兰:……
  黄娟兰说:自从你搬出去住以后,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刑北川倒是并没有觉得有很久,因为他搬出来住也并没有多久。
  黄娟兰问:周末要不要聚一下?
  刑北川道:我周末有事,再约吧。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就各自作别,投入到繁重的作业里头去了。
  自从独自搬出来住,刑北川早已将那辆二手摩托车骑到了小区里。冬天寒冷,刑北川没有张宇那种不要命的精神,12点太阳出来,地面化冻以后他才骑着摩托车出门。
  余晖还在店里,冬天事故车比较多,他好像很忙,只穿着一件保暖卫衣,竟然忙得头上渗出了汗水。
  刑北川到了以后,开始给他打下手,贵重的羽绒服上很快沾上了漆黑的机油。
  余晖见状说:“你快去屋里坐着吧,别碰了,你那衣服多贵啊,要么你就套一件我的工装。”
  听着他一如往常的关心话语,刑北川只觉得心里发苦,转身问道:“你大概要忙到几点?”
  “怎么也要八点多吧。”
  “如果有我帮忙呢?”
  “唔,五六点?”
  刑北川擦擦手,脱下羽绒服,“你的工装在哪里?”
  余晖指了指隔间的休息室,刑北川走了进去,休息室很小,只有一个小的衣柜和一张躺椅,刑北川换上工装,冷得哆嗦了一下,出门给余晖帮忙。
  下午五点,太阳已经落山了,红色的夕阳缓缓靠近山头,山的阴影覆盖住了大地,江面上的雾气一半浑厚一半清亮。
  余晖擦擦头上的汗水,“终于忙完了,我自己收拾残局吧,你去休息一会。”

第15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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