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病娇替身和白月光跑了(二十六)


  “哥哥——”
  “我不想听你的那一套,”白溪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顾青空艰涩道:“……无论怎么样都不行吗?”
  白溪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谁也不知道,他关门的手,有多么溃不成军。
  他几乎是使尽所有力气,才忍住了松手的冲动。
  “好,我明白了。”顾青空的手渐渐失了力气,他对白溪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既然哥哥不想让我进去,那我就在外面等哥哥。”
  “等到明天早上,无论哥哥去哪,我都陪着你。”
  他松开了手,门在白溪惯性的动作下合上,他们被分隔在两端。
  顾青空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并不知道屋里有一个人,正透过猫眼看他。
  白溪站在门前许久,才转过身,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刀,来到了客厅里。
  赵霆轩从柜子里滚了出来,呜呜地说不出话,头上满是撞击留下的伤痕。看到进来的白溪,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未来。
  白溪拿起刀靠近他,哪怕猎物已经如同待宰的羔羊,却再也下不去手。他的手沉甸甸的,好像负上了另一个人的重量。
  白溪的手一松——
  刀掉在了毛毯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它就掉在不远处,白溪一弯腰就能够够到,却再也没了力气。
  他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了动作。
  白溪把房间里的一切收拾好,又把赵霆轩身上的绳子又绑紧了些,才带着那把刀,心口处放着那个药瓶,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喷雾,打开了门——
  第056章 病娇替身和白月光跑了(二十六)
  顾青空站在门外, 他不知道眼前的门会不会打开、何时会打开,只能够沉默地站在那里。只有一颗心,被放在火上反复煎熬,却偏偏不把痛苦暴露分毫。
  他早就习惯了忍耐。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顾青空都不明白自己活着是为什么。除了早早就离世的母亲, 他不被任何人期待, 他活在豪华明亮的别墅下, 却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和任何人都没办法亲近。
  旁人不能理解顾青空的痛苦, 顾青空自己也理解不了。他比起那些还在为生活挣扎求生的人好太多太多,哪怕在家里不受重视, 但从出生的那一刻, 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
  然而人或许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满足的生物,当生理需求得到满足时, 必定会渴求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
  被他称作父亲的人,有新的妻子、新的儿子, 他们一家人热热闹闹, 无论何时顾青空回到别墅,那里总是一派欢声笑语。然而热闹和他无关,欢声笑语也和他无关。
  顾青空还记得自己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那个男人冰冷漠然的脸,他明知道自己被放弃了,但心里总是忍不住渴求,会不会,会不会只是误会……
  直到他一次次在精神医院里半夜惊醒, 才终于肯明白一个道理。原来不是所有父母,都一定要爱自己的孩子。
  他抱着膝盖在医院惨白的房间里孤坐至天明, 耳边是病人们神经质的笑声,外面的树影婆娑,他听到有人议论说,又有病人自杀了。
  顾青空想,他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然而有一天,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冲他伸出手,他给了顾青空渴望的一切。不管是寒夜的拥抱,还是恐惧时的安抚,白溪总能在感到他不舒服之前,照顾他的每一点情绪。
  顾青空就是从那时起,一颗心才渐渐地落到了实处,好像终于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就像是居无定所已久的旅人,渐渐有了一个可以定居的家,他开始反复试探,小心确定,从一点点小情绪开始,渐渐不再忍耐和掩饰。
  只有在白溪面前,顾青空才不是那个温柔疏离的少年,而是会带着小小抱怨、小小撒娇的弟弟。
  直到有一天,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老人出现,要接顾青空离开。他的父亲、继母、还有那个弟弟,一起死在了一场车祸中。
  顾青空记不得当时的心情了,但大约是不难过的,他心里只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哥哥怎么办?
  然而顾青空,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坐在豪车上离开,拼命地扭头看向精神医院的方向。顾青空依旧厌恶和恐惧这个地方,但那里面有一个人,是荒漠中开出的红玫瑰,开在了他心上,将要热烈一生。
  直到再也看不见精神医院,年少的顾青空才回过头,他看着前面背脊永远挺直的老人,并没有见到亲人的喜悦,只觉得陌生。
  他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清冷下来的别墅,再次明白了一个事实。
  顾家不需要顾青空,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姓顾的人。
  然而他的哥哥,还在围墙里等着他。
  而现在,他在走廊里,等着他的哥哥。
  吱呀——
  门被打开了,或许是因为今天接连几次的遭遇,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房间内暖黄的光线和走廊里惨白的光线交汇——
  顾青空睁大了眼睛,狂喜盈满双眼,“哥哥!”
  白溪站在门口,他没有再固守那门内的一方天地,而是走了出来,一直到顾青空身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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