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慌失措的兔子3


  他一边说一边往盆里扔了双脏袜子,“靳隼言在四院待了这么久,我可没见他发过病,可见他的病情根本就没有报道里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就算有病也碍不着他继承亿万家产。”
  谢濮沉默地摁灭了手机,他转身钻进被子里,只留一个发旋儿露在外头。
  两个月前,他在靳隼言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的诊疗单和发病时的视频,是他把这些发出去的。
  谢濮没和罗阳说这件事。说了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病人们平时活动的草坪很大,虽然四周的很多设施都已经老旧,但天气好的时候,很多病人都会在草坪上活动。
  谢濮多绕了一段路,从长满荒草的后门进入活动区,他时不时四下望一望,步调越来越快,如同逐渐频繁的鼓点,最后停在草坪西南处的角落。
  这里是一处死角,甚至连监控都扫不到。
  靳隼言昨天塞给他的纸条上写着,约他在这里见面。
  高大的树木几乎遮蔽了阳光,只在地上留下了几块恍惚的光斑,谢濮折了一片树叶塞进嘴里,干涩的树叶在嘴里被嚼碎,苦味总是能让人心安。
  “真听话。”
  靳隼言朝他慢慢走过来,地上尽是些枯枝杂叶,被阳光晒干了水分,踩在上面会发出咔嚓咔嚓声,树上的鸟雀被吓得惊叫几声飞上天。
  扑棱棱的振翅声,就像谢濮的心。
  惊慌的、惶恐的,或许还带了些隐秘的期待。
  明明是靳隼言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谢濮却低着头,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他的皮肤过分苍白,以致脖子上的血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很容易就让靳隼言产生勒断它的想法。
  “嘴巴好干。”靳隼言附在谢濮耳边柔声说,温热的指腹摁在谢濮的嘴上,轻轻向下一扯,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靳隼言轻轻点了点那点血迹,然后玩笑一般地抹在谢濮的下巴上,苍白的脸瞬时鲜活了起来,透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妖冶。
  他很满意似的,捏着谢濮的下巴左看右看。
  谢濮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害怕在那双漂亮的瞳仁中看到厌恶或是怨恨的情绪,他垂着眼睛,小声说:“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的身份都是假的,我——”
  剩下的话被堵回喉咙里,靳隼言突然俯身亲了下来。
  在一个热气未散的午后、在一个虫声聒噪的角落里,靳隼言亲了他,如同珍重地烙下了印章。
  谢濮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在此刻被封锁,只有嘴唇,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所有声音都消失在了,淹没于交缠的唇齿间。
  靳隼言探出舌尖,谢濮嘴唇上的血被他一点点吮吸干净,而后的动作便粗暴了许多,他几乎没有费力地撬开谢濮的牙关,舌头卷着血腥味闯进去,攻池掠地。
  彼此的舌头交缠,亲吻不断加深。
  谢濮眼睛闭着,睫毛颤动,他仰着头迎合,被衣领束缚的喉结上下滚动,不知不觉地渴求更多,舌尖却只能生涩地回应着。
  仅仅是一个吻,就要把他溺毙了。
  半晌,谢濮的呼吸已经不顺畅了,靳隼言终于放开了他。
  他把谢濮禁锢在怀里,问他:“怎么会来这里,为了我?”
  谢濮没有回答,默认了他的话。
  靳隼言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然后在他光洁的鼻尖上咬了一口。
  是痒的。
  谢濮脑子里的某根弦没缘由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你有点不一样……和从前。”
  “是吗?”靳隼言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是个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还没等谢濮作出反应,对着刚被润红的唇又吻了下去。
  谢濮塞进裤子里的衬衫被一把抽出来,微凉的手触碰到滑腻的皮肤,攀着脊椎骨一路向上。
  谢濮只觉得靳隼言的手像是带着电一样,他大概猜出了他想做什么,急忙摁住了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两只手,“会被看到的。”
  他害怕会被别人看到,却并未拒绝。
  靳隼言并不在乎谢濮的想法,却沉迷于他的屈服,体内的暴戾因子作祟,他从来不是会隐忍的人。
  “别怕,看不到的。”他安抚地说。
  他的话落下,谢濮顿觉一阵眩晕,等再睁开眼时,面前是一堵冰冷的泥墙,掌心贴着粗糙的墙壁,而靳隼言毫不疼惜地掐着他的脖颈。
  他被狠狠摁住,完全挣扎不开。
  腰带躺在枯枝上,像条善于伪装的蛇,裤子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白皙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靳隼言欣赏着这具可怜又漂亮的躯体,回想起第一次尝到它时的滋味,是甜的,夹杂着泪水和血渍,他很喜欢。
  如今它是干涩的。
  谢濮紧紧咬住嘴唇,过于瘦削的手指绷紧,青筋和骨节交错,承受着和主人一样的疼痛。
  很快他便忍受不住了,细致如白瓷的漂亮脖颈紧紧绷着。
  “阿濮,看那里。”
  靳隼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谢濮的脖颈上,又在他耳后落在一个同样灼热的吻。
  他扳过谢濮发白的脸,用手掌堵住他颤抖的嘴唇,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看见了吗?”
  他们身处于活动区的一处死角,层层叠叠的树木遮掩了两人的身影,从外面看很难看清这里,他们却可以很轻松的看到外面的人。

第3章 惊慌失措的兔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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