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许亲


  青年,也就是靳隼言勾出一个笑,眸子黑黢黢的,“好啊,咱们去那边好好谈谈赔偿数目。”
  谢存强因为有钱要到手,立马活泛起来,没细想他的话,也没注意靳隼言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处死角。
  他乐颠颠地跟在靳隼言身后,为了不露馅,每走一步都要哎呦一声。
  “我也不管你要太多,但医院做个检查也挺贵的,再说了,我伤得还严重。”谢存强搓了搓手,比出一个数。
  靳隼言低笑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行,多少都行,就是这钱你有处花吗?”
  话落,他一脚踹在谢存强胸口。
  谢存强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硬生生挨了他一下,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墙上。
  胸口传来剧烈疼痛,方才好脾气的青年完全变了个样子。
  谢存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要疼过劲了才张嘴骂道:“你妈的!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当然知道。”靳隼言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对着他的脸挥拳,“不过是一个杂碎而已。”
  谢存强毫无招架之力,顿时惨叫连连,一个劲地求饶,完全不见刚才的嚣张气焰。
  靳隼言将他踹倒在地,抬脚用力碾压他的手腕,“你是用这只手打谢濮的吗?”
  他背着阳光,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语气也阴测测的,谢存强又疼又怕,浑身都是冷汗,连忙开口解释:“你是谢濮叫来的是不是?他肯定对你说了不好的话,你误会了,我是谢濮他爸!亲爸!我把谢濮从小拉扯到大,还供他上大学,我对他特别好!真的,你一定是误会了!”
  “对他好?是怎么个好法,是打他还是不给他吃饭?”靳隼言脚下用力,“不说的话,那就全废了吧。”
  靳隼言离开的时间有点久,谢濮甚至隐隐有了些困意,正在努力撑着眼皮的时候,靳隼言终于回来了。
  他上来的瞬间,谢濮闻到了一股烟味。
  “你抽烟了?”
  靳隼言眉毛舒展,向上扬了扬,露出很是愉悦的神态,“嗯,刚做了件开心的事,顺便抽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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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不许亲
  很久以前,大学的某个晚上,谢濮见证了一场告白。
  昏暗的光、鲜艳漂亮的玫瑰花,年轻人充满爱意的目光万分真挚,他认真羞怯地告白说:“我喜欢你。”
  谢濮站在欢呼的人群中,浑身血液似乎都在沸腾,沉寂压抑的心脏在皮肉下发出叫嚣,他空荡的身体感到羡慕、渴望,还有不能忽视的嫉妒。
  为什么他不能是被喜欢的那个人?
  为什么他不能被爱?
  那天开始,他想要独一无二的喜欢,即使当时的他还不懂到底什么是喜欢。
  然而世界总是荒诞,在他无数次自我厌弃、认为自己永远得不到爱时,他突然明白了喜欢的含义——在他失去小指醒来的时候、在弥漫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在靳隼言将吻落下来的瞬间,他心跳不止,因靳隼言而心动。
  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动来得太迟、太热烈,将他所有理智燃烧殆尽,出租屋内,听到靳隼言的问题后,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吐出喜欢二字,然后奉上自己的身体,只盼望靳隼言的垂怜。
  在疼痛与欢愉之间,他以为自己得到了靳隼言,但他错了,第二天清晨,靳隼言还是离开了。
  四院重逢,他不敢再奢求太多,只想着能离靳隼言近一点就好了。
  起初他是这样想的,可靳隼言竟然没有怨恨他,甚至与他毫无芥蒂地亲密。
  只差一点,谢濮以为自己就要得到爱了。
  但一切都是骗局,他是落入蛛网的小虫,靳隼言将他捕获,却不彻底吞噬,反而囚困着他,欣赏他痛苦却无法逃脱的模样。
  他的人生好像陷入了某种怪圈,一次次重复被抛弃的结局,唯一爱他的母亲最终离世,他短暂拥有过的猫也离开了,现在,靳隼言也要丢弃他。
  世界以一种近乎直白的方式告诉他:你永远不会得到爱。
  更可悲的是,即便如此,在面对靳隼言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靳隼言误会了他喜欢的对象,不过这样也好,谢濮想,或许靳隼言说得没有错,他就是犯贱。
  驶出一段路,经过一个小公园,里面树木葱郁,能听见鸟鸣声。
  谢濮收回思绪,问:“可以去公园里走一走吗?”
  话脱口而出,然后又是后悔,他已经没了行使愿望的权利。
  但靳隼言真的把车停下来,这下轮到谢濮不知所措,自从渡洋那晚以后,靳隼言对他太温柔了。
  公园门口有卖甜筒的小摊贩,谢濮买了两支,一支递给靳隼言,“请你吃,谢谢你上次给我买的冰激凌。”
  虽然不知道靳隼言给他买冰激凌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冰激凌最后也没有被吃掉,但谢濮还是想要感谢靳隼言。
  靳隼言眉头微挑,像是开心,接了过去,“阿濮这几天好乖。”
  谢濮很轻地笑了一下,他想,就这样吧,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做到足够听话乖顺,等靳隼言玩腻以后,他们还能互相保留下体面。
  这个时间并不算太热,他们沿着小路走,前方有人在放风筝,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第44章 不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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