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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为商,还是以利益最大化为主,你说呢?”
  “放心,赤霞酒庄的法人转让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钱总,我,都是惜才的人,近期你在酒庄做出的成绩我们都看在眼里,像你这样能力出众的年轻人,会被逶迤重用,后续赤霞酒庄的运营还是要交给你打理的。”
  将周榕的语音消息转换成文字,时应反复读了几遍,开始在对话框内打字。
  几个字的事儿,打了删,删了又打,不知不觉,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快速键。
  后背上的水珠干透了,身上有些冷,时应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自己回复得太慢了,抿了下唇,他搭着眼睫给周榕回复道:“好的周总,让您费心了,您看什么时间合适,麻烦您做个中间人,我还是想和钱总那边谈一谈关于我持有股份的报价。”
  前阵子钱经理开出的一百二十万还是有些少了,最迟这个月中,酒庄几款参赛酒的结果就该下来了,如果取得了名次,光是靠这几款自然酒的名头,赤霞酒庄的估值起码要往上翻一倍。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可能把时间线往后拖一拖,再者周榕说的话他也就那么一听,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国内民法典明确规定过债权转让通知的概念,债权人转让债权,未通知债务人的,该转让对债务人不发生效力。
  就算钱总已经私下与老赵的债主们达成协定,但是至今为止老赵并没有收到任何正式通知,所以时应手里的股份才对于他们未来的恶意收购至关重要。
  他心里的数字是三百往上,甚至如果胆子够肥,谈判技巧过硬,可以做到四百不止。
  两个月,放弃十吨没有市场价值的葡萄酒,投入八万存款,净赚 392 万离场。
  这不只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还是他赎回李湘群的别墅,终于做到学以致用,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人人为自己,他没有理由对这种机会说不。
  赤霞酒庄内,赵富贵正对着发酵桶唉声叹气,完全不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产业,已经被几方势力当做了五花大绑的猪仔,扔到案板上就等着下刀子,他的苦闷另有原因。
  自从上次半夜下楼上卫生间,撞见周燕被反锁在餐厅里抹眼泪,他一下就拉进了和周燕之间的距离。
  这些天,他和周燕在微信上一直聊得挺热乎。
  早安晚安还有讨人家欢心的小额红包就不说了,他经常给周燕分享自己在酒庄里的日常工作,周燕也不嫌他烦,在接单的间隙也会和他吐槽自己的奇葩单主,讲讲路上遇到的趣事。
  一来二去,老赵非常兴奋,想要和她重新组建家庭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这些年他太寂寞了,简直无处释放自己的分享欲,别说是个活生生的异性了,时应没到酒庄工作之前,有时候窗户上来只斑鸠冲他咕咕叫,他都能一边给人家撒小米,一边跟野鸽子聊两句。
  何况周燕对他是句句有回应,事事有着落。
  周三晚上他半夜和周燕煲电话粥,随口一提,说自己总在酒庄忙,没时间出去购物,所剩无几的三双袜子,两双是鸳鸯色的,另一双的脚趾头还破了个大洞,一走路就勒指甲。
  周五的白天,手机上快递点的取件短信就来了,是周燕在网上给他买的袜子和秋衣秋裤。袜子是大红色的正逞他的心,连秋衣秋裤的尺码都选得那么合适,可见周燕心细,是个会疼人的女人。
  他对周燕很满意,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拿他当结婚的人选考虑。
  他也不年轻了,没那么多时间猜来猜去,光在手机里聊骚不是那么回事,有些更深的话还是得当面说。
  所以今天中午,老赵好说歹说,将周燕约到酒庄里,就是为了给人家做顿饭,想着问问她的意思,确定下关系,也互相交交底:了解一下她是哪里人,家里都有谁,以前有没有过婚姻,以后想不想要孩子,身体上有没有慢性疾病。
  结果中午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周燕被警察带进了派出所。
  关于周燕路见不平动手打人这事儿老赵没微词,他本身也不喜欢那种大气儿不敢喘的蔫儿蔫儿的女人,反倒觉得周燕这事做得很对,是有血性的表现。
  可是下午一从派出所出来,他还没说啥,周燕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话也不说了,眼睛也不亮了,他开着车带着她去火车站找小宝,她在副驾驶跟个石像似的拉着脸,一直盯着车窗外不吭气。
  后来时应打电话跟他说程思敏的妹妹找到了,周燕在旁边一听着,就吵着说自己要下车。
  老赵舔着脸说咱俩不是说好要一起吃饭吗,不去酒庄也行,咱们就近吃个便饭,我为了等你,这一中午饿得胃都难受。
  周燕是一点薄面也不给,给他指了个面馆让他自己去吃,下车不到五分钟,还在微信上把老赵替她缴纳地罚款和赔偿也回给他了。
  老赵下午浑浑噩噩地开车回了酒庄,实在不明白她这是啥意思,为什么前几天跟自己在微信上还打得火热,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冷淡呢?
  他想来想去,感觉自己是被诈骗了,梦里的好兆头都是假的,周燕也是虚情假意地糊弄他。
  翻完架子上的那些起泡酒,工人们也都下班了,他把中午的剩菜端回自己房间,借酒浇愁,半瓶红酒下肚,他直接举起手机给周燕发信息质问她是不是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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