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亲吻63


  庆雾猛然顿住,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情。
  半响后,他收回剑,默默离开。
  庆云不在意地抹了把脖颈的血渍,焦躁地围着屋子打圈。
  庆雾被说服了吗?还是想要报仇?他要不要告诉大人?
  一旦挑明,大人还会要他吗?
  庆云害怕任何一种结果,他只想留在大人身边,他不想做被抛弃的那个人。
  庆雾离开后,提剑直奔郝瑾瑜的住处。
  他不同于庆云那个懦夫,一点点温情就能够轻易打动。
  现在的“郝瑾瑜”死了,他的大人或许就能回来。
  他走到郝瑾瑜的住处,里面亮着灯,窗纸映出朦胧的人影。庆雾忽而顿住,伸出手,颤微微地隔着纸张触碰影子。
  可万一死了呢,万一死了,连影子便不复存在了吧。
  嘎吱一声门开,郝瑾瑜从门中走了出来,瞧见庆雾站在他的窗前发呆,开心道:“庆雾,我正要去找你。”
  “半年前,有人送我一件削铁如泥的宝剑,名唤青云剑,听闻是前朝第一武将的佩剑。一直想要给你,终于找到机会了。”
  郝瑾瑜双手抱着青黑剑鞘,走得有几分艰难。
  庆雾目光闪烁,低声问道:“大人半年前就想给我吗?”
  郝瑾瑜颔首:“对,半年前。”
  原身得到宝剑,第一个便想到庆雾。只还未给他,就落水溺亡,自个儿穿了过来。
  他算圆了原身的遗愿。
  虽然他不是原身,却有原身的记忆。所以,庆雾和庆云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是他的责任。
  郝瑾瑜责无旁贷。
  庆雾接过剑,轻不可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郝瑾瑜借着明亮的月光,瞥见他眼角似有泪光,不由好笑地摇摇头。
  硬汉落泪,还怕人呢。
  -
  翌日,上班如上坟。
  郝瑾瑜打着哈欠,哭丧着脸来到皇宫,照旧到御书房报到。
  太子爷不愧为太子爷,精力旺盛充沛,晚睡早起,打了鸡血似的批改奏折,连轴开会。
  “瑾瑜,过来。”刘子骏冲他招招手。
  郝瑾瑜翻了个白眼,搬了凳子,一屁股坐在御座旁边。左手搭右手,拱了拱:“太子有何吩咐?”
  “你这是什么作揖的礼节?”刘子骏戳戳他的手,好奇问道。
  郝瑾瑜皮笑肉不笑:“哈巴狗作揖,就是这样啊。”
  刘子骏被他逗笑了,无奈道:“不过是要你到御书房陪陪孤,瞧把你为难的。”
  “呵呵。”郝瑾瑜无语至极。
  刘子骏擒住郝瑾瑜的手,放在手心摩挲,一本正经道:“孤看看这狗爪子如何与众不同。”
  “你才是狗爪子。”
  郝瑾瑜气得往回抽手,刘子骏越握越紧,放到嘴边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刘子骏腆着脸不松手,还恶人先告状:“别闹,说正事。”
  郝瑾瑜面上赧然,暗骂,黑心狗崽子。
  “户部呈上新一年的税收政策,孤瞧着过分重了。百姓光景不好,再这么重的赋税下去,都不兴活了。
  孤召刘亦民等人商量过,轻傜薄赋说得容易,到头来国库空虚,很多工程办不了,朝堂正常开支亦难以维系。”
  刘子骏终于恋恋不舍地松手,拿了本册子递给郝瑾瑜。
  “绝大部分佃户手上没有田,都在当地豪绅里。孤打算改田税制度,由原来的按人头收税,改为按田亩多少收税,亩数越高,税率越高。
  百姓卖货进城的门税做减免,铁、盐等专营税则做增加。之前的税率基准,你同户部一起定的。这次的修改,你看一眼,有什么不合适,尽管提。”
  郝瑾瑜不得不佩服刘子骏的才略。这不就是田产版的超额累进税率嘛。
  他认真看了一遍,补充道:“专营税你做增税,盐铁等到百姓手里价格也会增多,最后成本还是百姓承担,不若指定价格,不许涨价。”
  刘子骏沉思片刻,道:“这项法令一向都有,只商户们阳奉阴违,屡禁不改。孤登基后,打算重修律法,该施以重罚的,施以重罚,另设专门的监管官员负责税收,到各地督察。”
  “哦哦,那你要加快恩科取士啊。人才,不够用呢。”郝瑾瑜皱眉道。
  以他对这帮子老臣的了解,家族与地方官商乡绅联系复杂,怎么可能认真搞这件事。
  刘子骏突然凑到他面前,亲了亲他的脸颊。
  郝瑾瑜一时惊慌,“啪”一巴掌拍在刘子骏脸上,尤为响亮。
  “你敢打孤?”刘子骏眉毛一挑,眼神厉色尽显,阴沉得可怕。
  要死!要死!郝瑾瑜大脑一片空白。
  刘子骏继续道:“以下犯上,你想死吗?郝瑾瑜。”
  “臣罪该……”郝瑾瑜就要起身,利索地给人跪下。
  刘子骏擒住他的双臂,手指点了点脸颊:“除非你亲孤两下,抚慰孤受伤的心灵。”
  郝瑾瑜眨眨眼,刘子骏笑得无赖至极。
  刘子骏眼前一暗,嘴唇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
  那亲吻并不是浅尝而止,郝瑾瑜灵活地撬开了他的唇齿,在口腔里肆意游走,真正的胆大妄为。
  刘子骏长卷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眼。
  许久后,耳边传来郝瑾瑜低低的浅笑:“殿下,呼吸。”

第32章 亲吻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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