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孙越(二)


  沈时钊说完,邹清许也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起身说:“不打扰沈大人了。”
  邹清许知道,沈时钊没有参与此事。
  虽说沈时钊一向喜怒不形与色,但通过他刚才的反应,邹清许认为沈时钊暂时与此事无关。
  第二天一大早,邹清许出发前往桐山。
  他想在桐山附近转悠转悠,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邹清许刚把家里的锁落上,转身看见了沈时钊。
  沈时钊身穿一身常服,站在巷口,身正背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特别突出。
  邹清许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忙过去小心谨慎甚至带一丝谄媚地问:“什么风把沈大人吹来了?”
  沈时钊开门见山地说:“我跟你一起去桐山。”
  邹清许:“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桐山?”
  沈时钊:“你带了这么多装备,难道不是要去爬山吗?”
  邹清许笑了笑:“包里只是一些干粮而已,刚刚够一个人吃。”
  沈时钊瞧了一眼:“我看着像够两个人吃。”
  邹清许:“......”
  邹清许懒得搭理沈时钊,但他不解:“你为什么要去?”
  沈时钊:“你昨晚来问我,不就是想知道我和这事有没有关系吗?”
  话已明说,邹清许也不再藏着掖着:“但是看样子,沈大人好像对贺朝的失踪并不知情。”
  “但我和这事确实有一点关系。”沈时钊说。
  邹清许本来想问他哪里有关系,却发现这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没必要搬到明面上。
  贺朝前脚得罪了工部尚书公孙越,后脚就失踪了,很难让人不联想。
  而这个工部尚书公孙越,一直是谢党的人。
  当然,他除了是谢党的人,还是邹清许七人名单中的一员。
  邹清许通过这两日的走访,大概明白了贺朝因何与公孙越起冲突。
  工部掌管的银矿出了问题。
  贺朝显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但这些事情他根本不应该知道。
  想到这里,邹清许忽然意识到他和沈时钊是敌对的,他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想阻止我找到贺朝吧?”
  沈时钊的神色很冷漠,眼神很冷漠,声音也很冷漠:“我如果想要阻止你,现在不会和你一起出发,而应该天不亮甚至从昨晚就开始行动,把桐山先大规模筛查一遍。”
  邹清许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给沈时钊递了个眼神,转过身开始往前走。
  沈时钊不会无缘无故当好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行事动机,眼前他的意图起码不坏。
  没走几步,邹清许补充说:“我已经报官了啊。”
  邹清许的意思是让沈时钊不要搞事。
  沈时钊的视线轻飘飘的在他身上绕了一圈,而后轻飘飘地说:“报官看来没用,不然你不会自己上。”
  邹清许:“......”
  没用倒不至于太没用,只是官府里的人互相扯皮,仿佛被人指使了一样,效率奇低。
  邹清许作为一名懂科学的人,深切知道黄金救援时间的重要性,必须自己亲自下场。
  一路上,邹清许不怎么想搭理沈时钊,但如果他们一句话都不交流,又显得有些尴尬,可能像沈时钊这种老油条已经麻了,但把邹清许尴尬坏了,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闲扯:“听说桐山后边住着不少人,今天天气不错,登山的人应该不少。”
  按理来说,西山环境不好,其实不适合人居住。
  沈时钊走在前面:“西山有银矿,有银矿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人。”
  沈时钊说完,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但沈时钊毫不掩饰,邹清许也不再避讳,“人们总以为有银矿的地方是风水宝地,但那里的百姓总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国家放开银矿开采后,便用银课充实内库,补贴国用,但是在盛产银矿的地方,常常因为监察官层层横征暴敛,导致银课指标不断上扬,受苦的自然是广大旷工。
  严重的赔钱又赔命。不赚钱让人白嫖苦力也就算了,还总有人把命都丢了,不声不响。
  自古以来,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永远是最能吃苦但也是最受苦的一群人。
  沈时钊听闻,忽然停了一下,但只有一瞬,他不再言语,继续赶路。
  两个人一直往前走,终于到了桐山脚下。
  远看,桐山巍峨,在崇山峻岭之间孤峰突起,像一把剑锋插进地表的剑。
  第17章 公孙越(二)
  到达山脚之后,两人准备登山。
  邹清许总是下意识想掏掏兜,试图摸出一个扁扁的小长方体拍照,他大概三年多没爬山了。
  邹清许平日里比较宅,很少去户外活动,唯一坚持的运动是在跑步机上爬坡。
  然而邹清许什么都没有摸到,甚至摸不到兜在哪里,他依旧需要适应这里的生活。
  沈时钊登山时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从步伐到气质到神态,都和在平地时一样,邹清许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大佬的优秀是全方位的。
  人在痛苦的时候很容易陷入思考,邹清许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时钊要来帮他,他爬没爬几步,累得不行,问沈时钊:“沈兄啊,我有一事,必须要问问你。”
  目前的形势其实十分明朗,他们处于敌对状态,邹清许想救贺朝,贺朝得罪了工部尚书公孙越,而公孙越是谢党的人,沈时钊自然应该同公孙越在一条绳上。

第17章 公孙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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