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客8


  沈时钊今日见义勇为,让邹清许对他刮目相看,虽说沈时钊今日大概率是来查他的,但邹清许此刻并不对他抱有敌意,毕竟这是一个刚刚面对弱势群体敢于重拳出击的男人。
  邹清许把冒着气的白水端给沈时钊:“热水是个好东西,多喝热水。”
  早春屋子里还有些湿寒,沈时钊看着屋里简单的陈设说:“你一个人住。”
  “嗯。”邹清许惶惶不安,他知道近日弹劾他的折子像雪片般飞向皇宫,无端给沈时钊增添很多工作量,想必沈时钊今日也是为此而来,沈时钊的视线不露声色的从屋子里的角落掠过,眉眼间冷肃的流光像短刀利刃,貌似透过这些破铜烂铁,将邹清许认真审视了一番,邹清许观察着沈时钊的脸色说:“沈大人,我家的条件你也看了,我两袖清风,穷得叮当响。”
  沈时钊看着自己身前的白水:“你的确清贫,但弹劾你的人排了长队,不过我没想到每次都有人为你说话,詹事府的梁大人和泰王都派人和我打过招呼。”
  沈时钊眉目不动,他的眼神漠然地从四周掠过,悄无声息的落在邹清许身上。
  邹清许一愣,原来自己有人护着。
  他一感动,便容易和人交底,邹清许开始对沈时钊掏心窝子:“沈大人,不瞒你说,我这家里,连床底都找不出一个铜板,廉洁到令人郁闷啊。”
  邹清许为了尝南街的一口酱牛肉,差点把床都拆了,却没找到一点闲钱,让他不禁怀疑人生。
  沈时钊一个眼神降临,声音带着冷冷的色调,尾调却是温和的:“把一个人拉下水,不一定意味着那个人是坏人。”
  邹清许歪着头天真地望着沈时钊,他总觉得沈时钊话里有话,困惑道:“展开说说?”
  沈时钊余光看到椅背上搭着的一件长衫,上面缀着一个不起眼的补丁,他把视线移到自己正前方,并未回答邹清许的问题,而是说:“历史上,很多变法家根本不会明说自己想要推行新政,甚至要打着恢复祖宗旧制的招牌,越是伤害既得利益者的条例,越要小火慢炖,缓缓把政策推出去,现在一声惊雷落下,朝堂铁定变天。”
  邹清许沉吟不语,自我感觉现在的目光一定透露着一股蠢劲儿,他忽然意识到,沈时钊在给他上课。
  毕竟他断人财路,该。
  但他如果聪明一点,说不定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忽然,他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
  邹清许:“......”
  空气中充斥着尴尬和宁静,邹清许视线闪躲:“你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街角有一家小店的盐煎面特别香。”
  .
  两碗热乎乎的盐煎面被端上来的时候,邹清许两眼放光,他似饿虎扑食,把脸埋进了碗里。
  沈时钊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他缓慢地拿起筷子,腰背笔挺,邹清许抬眸看他一眼,眼前的这个人超优雅,超端庄。
  沈时钊似乎察觉到邹清许的视线,他的视线并未转动,看着碗里的面条淡淡开口:“你是怎么认识梁文正大人的?”
  邹清许把脸从碗里抬起来。
  眼前的饭瞬间不香了。
  沈时钊明显在套他的话。
  多年前,邹清许被梁文正救下后,换了名字和身份,他成为一个普通乡野村夫的儿子,跟随梁文正读书。
  邹清许记得,他醒来认师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他将不顾一切,甚至堵上性命,把那些人全从高位上拉下来。
  地狱不拥挤,能容下很多人。
  “当时恩师游历讲学,偶然遇到我后发现我有读书的天赋,便让我跟着他读书。”邹清许说。
  沈时钊的声音在闹哄哄的小店里很快被埋没:“你的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人了,父母早逝,爷爷奶奶将我带大,前几年他们也相继去世了。”
  气氛有些沉闷,沈时钊不再说话,低头专心吃面。
  邹清许心里传来隐隐阵痛,他不禁将左手压到自己胸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心痛,可能因为用着这副身体,他共情了。
  邹清许吃完面后,等了沈时钊一会儿,两人双双光盘,结账时邹清许摸着自己干瘪的荷包,说:“我本来想请沈大人吃饭,但你最近正在查我,要不我们AA......Sorry......还不对,不好意思,我们分开结账吧,这顿饭你自己掏钱,不然就成贿赂了。”
  沈时钊听邹清许说完,直接付了两个人的饭钱,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他比邹清许有钱。
  邹清许看着沈时钊沉甸甸的荷包,羡慕极了。
  沈时钊不仅比他有钱,还非常有钱,传言中谢党一个个肥得流油,沈时钊作为谢止松的干儿子,肯定捞了不少油水,举手投足间显然不是一个屌丝。
  邹清许由衷地说:“沈大人,真想天天和你一起吃饭。”
  沈时钊没搭理他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还有事要忙,吃饱饭之后回去继续处理公事去了。
  沈时钊前脚刚走,贺朝后脚便来了,邹清许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表示不能再吃了。
  依照他的认知,古装对颜值要求太高。
  他得控制控制。
  贺朝今天是吃饱饭来的,他来得匆忙,像贼一样进门,关上了门后问邹清许:“我不是来找你吃饭的,我来看看你,你最近没事吧?朝廷上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人弹劾你。”

第5章 做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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