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傅纪书,我走了22


  傅纪书一直都知道李雁的信息素与自己并不匹配,只是那个时候情况特殊,哪怕再低的匹配度,被情药推动着,也能产生足够让人抑制不住的欲望。
  他们是被天性牵着鼻子走的奴隶,究竟是必要的选择还是天性作祟,没人说得清楚。
  所以他们得到了一段并不正常的、摇摇欲坠的婚姻。
  “傅纪书......”睡梦中的李雁迷迷糊糊喊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却也只长长叹息一声。
  他的梦境从来不见轻松明媚,永远是在那样昏暗阴沉的天色下,周遭的所有都模糊不清,大约还是在34星的阁楼里,那个地方永远像记忆中一样闷热,空气像是粘稠的毒雾,附着在肢体和皮肤上,入侵着骨肉血液。
  他们在那间昏暗的、点着一盏微弱暖光的屋子里亲吻和欢爱,又在天亮之前分开。
  李雁梦见自己一件一件套上衣服,系紧风衣带子,对面的傅纪书面容模糊,神情也是模糊的,但他还是能清晰感知到对方沉默的视线和未曾出口的疑问。
  他感到自己张了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隔着什么,并不真切,故意避开了对方无言的询问,喊他:“傅纪书。”
  “......”
  “我走了。”
  梦境随着话音落下的一瞬如同庞大的镜面轰然碎裂。
  李雁如同溺亡前夕一般猛地睁开眼。
  心跳快速撞击着胸膛,牵扯着耳朵都在发痛。
  他气喘吁吁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静坐几息才缓缓让心跳渐趋平缓。
  李雁额上满是冷汗,发丝黏在脸颊上,唇色苍白。
  他软着腿下了床,慢吞吞进了浴室洗了澡。
  房间里还残留着alpha的信息素,但傅纪书很早便出去了,不在家。
  李雁的头发湿哒哒滴着水,稍长的发尾黏在后颈和蝴蝶骨上,水渍顺着躯体的弧度一点一点滑落下去。
  他安静站在晕了水汽的镜子前,看着里头模糊的人形,许久之后才伸手抹出一道清晰的划痕,和镜子里带着孱弱病气的人对视了一眼。
  放置在桌上的光脑投射着光屏,有关傅纪书和易阳的那些桃色新闻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李雁垂眼看着光屏上流动的行行字句,直到光屏长久无人触碰自动消散,他才抬起眼,心想,军部这么做多半是否认的意思。
  傅纪书怎么忽然与易阳撇清关系了?
  李雁想起来那些人对自己的称呼,因为当时指认易阳给自己下药,却被他们冠上骗子的称谓,那些人说他有臆想症,说他有表演型人格,他极力解释却无人愿意听。
  大多数人都只是想要看个热闹,或者让热闹的火越烧越旺,而并非想要知道一个真相。
  李雁后来也习惯了,他确实是骗子,他还是个小偷,不择手段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
  傅纪书也是个骗子。
  分明已经休假了,还成日不着家。
  李雁心不在焉给可可放粮,到月末他的精力又会差一点,蹲在狗盆前看可可吃饭时打了好几个呵欠,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直到被人敲了后颈,被拉住手臂时才迷蒙地清醒了些,抬着脑袋看傅纪书。
  傅纪书还是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也探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拽了拽李雁的胳膊,没能将人拽起来。
  “困了就去睡觉。”
  “不去,”李雁又打个呵欠,他蹲在地上,含含糊糊问,“早上去哪里了呀?”
  “工作。”
  “不是说休假嘛,”李雁半张脸埋在手肘下,眯着眼睛嘟囔,“休假为什么还要去工作。”
  傅纪书没说话,只两手从对方腋下穿过,将人提抱起来,带回卧室去。
  李雁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愣了挺长时间才回过神,被放在床上的那一瞬便猛地拽住傅纪书的衣袖。
  傅纪书便停止了要离去的脚步,平平静静望过来,“我还有事。”
  “你总是说有事,明明有了假期还天天往军部跑。”
  “战争不会人性化地休假,”傅纪书淡淡道,“我不能像别人一样松懈。”
  李雁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嘟囔道:“好吧。”
  他闭了闭眼,眼睫栩动着,又再次睁开,抓着傅腩纪书衣袖的手还未松开。
  傅纪书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难得多问了一句:“有哪里不舒服?”
  李雁弯弯眼睛,语调听着多少有点轻佻,“头疼,肚子疼。”
  “李雁,”傅纪书大约觉得很是无奈,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冷漠的神色,“不要说谎。”
  他没有时间陪着对方胡闹。
  通讯又传进来,傅纪书松开手,讲着话,折身出去了。
  李雁三心二意听着对方不大不小的声音,先说了军部的事情,大概是机甲制造上和易家意见相左,进度停滞不前。
  又说起来之前死在祈福殿的那个alpha。
  李雁垂着眼睫深思,瞧不清神色如何。
  直到可可偷偷从门外溜进来,蹦蹦跳跳顶了顶他的掌心,他才回过神起了身,用力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又拨弄了一下狗牌,起身将房门合上。
  李雁没了睡意,他拉开衣柜,将衣物翻出来一件一件仔细翻找检查。
  脚步自房间外响起,逐渐靠近,李雁检查完最后一件衣衫,将其全部抱起来,抓住房门手柄时,与傅纪书同时打开了门。

第12章 傅纪书,我走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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