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要吗28


  曾涣看着他,眼中却毫无敬意。
  “你待我们兄弟二人不薄,究竟是想要什么?”曾涣问道。
  “朕不过是要还他个人情罢了。”巫山云眼眸微闪,优哉游哉喝了口茶道。
  “还什么人情?”曾涣觉得这其中缘由怕是不简单,非要刨根问底。
  “宫中难进,他那时冒着杀头的风险帮了朕两年,又救朕于水火,朕自然是要还他的。”巫山云淡淡道。
  “那百两黄金已算是还尽了,”曾涣道,“如今不需要你再还什么了,且放我们走吧。”
  巫山云指尖轻点着桌面,道:“朕说没还完,就是没还完,你要教朕怎么还吗?”
  分明知道眼前的人如狼似虎,将自家痴傻的哥哥放入他的手心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可曾涣却反驳不了这一句,只因眼前的人坐在权利顶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与其挣扎,不若享受。”巫山云摸了摸曾仓的头,曾仓抱着小老虎玩得不亦乐乎,“至少,朕直到现在都还没对他做什么呢,不是吗?”
  “他也很开心。”巫山云道。
  巫山云这方才歇下,孟涟泛那方便收到了李公公的密信。
  孟涟泛看过后烧了那信,颦眉自语道:“男人?他养个男人在府里是什么意思?”
  程姑立在一旁,大抵猜到了,却不敢多语。
  “他莫不是有龙阳之好?”孟涟泛说罢,自己先笑了一声,道:“也好也好,如此便也不怕他和哪个贱种生下孽子了。且去告诉李公公,叫他转达皇帝,为保皇帝安健,在平定西北之乱前,便莫要回来了。”
  “是......”程姑出了门,叹了声气。
  孟涟泛对巫山云当真是一点母子情分也无,正常母亲,哪怕是继母,也断不会如此豁达纵容。
  碍于曾涣在府,巫山云只得面上与曾仓分房而睡,夜里却又悄悄开了曾仓的门,钻进了曾仓的被子里。
  熟悉的温暖感觉包裹着巫山云,巫山云很快就有了困意,曾仓却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你...你怎么...怎么过来了?”曾仓问道。
  “睡不着,怕黑。”巫山云撒谎不打草稿道。
  “嗯?”曾仓抱住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巫山云,轻轻拍了拍巫山云的背,嘴里哄着:“睡吧,睡吧……”
  巫山云闭上了眼,渐渐进入梦乡。
  梦中有着光,光温暖柔和,包裹着他全身,他像个新生的婴儿般纯净、透明,不必勾心斗角,没有冰冷争斗,就依偎在一个角落,蜷缩着,任那明光照射。
  明光前方似有什么东西,巫山云只觉得那东西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缓步走近,却望见一片明黄,那黄色璀璨如明珠,绽放在大好阳光下,那是一朵菊花。
  再抬眼,目光所及之处,大垣,乃至整个天下,都铺满了菊花,恰似满城尽带黄金甲。
  巫山云不受控制,从城墙一跃而下,跌进了花丛中,那是无与伦比的温暖与畅快。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是他奢求不及的。
  可他现在就真真切切地拥有着,一个人毫无保留,不带有任何算计,不希望任何回报的关切。
  尽管这关切来自一个大了他八岁的傻子。
  第二日,李公公将孟涟泛的话告诉了巫山云。
  巫山云乐得清净,九音盗了虎符,却也受了伤,他将手下百名暗卫尽数派了出去,只望能先孟涟泛一步寻到她。
  西北之祸患,他不觉得孟涟泛同孟长安能在数月里平定了。
  孟氏外戚专政,如今在朝堂上更是一手遮天,若叫孟涟泛得了虎符,后果不堪设想。
  可物极必反。
  巫山云观察经年,也明白,孟家人骨子里是看不起孟涟泛的,只觉得她是个女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孟涟泛工于心计,心思缜密,心狠手辣,野心勃勃。
  脱下一切身份桎梏,她比孟家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厉害。
  巫山云正在思量着要如何寻到九音,曾仓说要和曾涣出去转转,待巫山云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时,曾仓就已经得了巫山云的同意,走出大门了。
  巫山云皱眉,心道,该叫人跟着他们的。
  西北丢了三座县城,可京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摆摊的小贩数不胜数,卖的东西小巧而精致。
  曾仓走了许久,看得眼花缭乱,想要很多东西,却始终紧抿嘴唇,不发一言。
  “怎么了?”曾涣问道。
  曾仓轻轻摇了摇头,幅度微不可查,额顶紧张到冒出冷汗。
  “难受吗?”曾涣关切道。
  “不.......”曾仓看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摩肩擦踵,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艰难开口道:“不...不难受。”
  “你……”曾涣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问了,转而又问道:“巫山云对你可好?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儿?有没有伤害你?”
  曾仓被他这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发晕,但还是在努力辨识,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当真不曾害过你?”曾涣又问了一遍。
  曾仓捂住耳朵,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论他怎么遮挡都是徒劳。
  路上人们异样的眼光叫他惴惴不安,曾涣的询问让他无比烦躁。
  “若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就离开他,我们走,好不好?”曾涣道。

第二十四章 重要吗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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