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邪祭伊始
易卜咂咂嘴,看来看去除了发现陈让他爸妈感情不太好以外,啥都没看出来。
不打算琢磨照片了,又看见一旁立着的衣柜,带着好奇心打开了衣柜。
打开衣橱,里面整齐地挂着过去的衣物,长袍、旗袍还有一些经典服饰,静静地吊在那里。
看来是真有一定年头了,都是些老掉牙的衣服。
他彻底失去了好奇心,一个大跳扑在了床上,脱了外套用被子裹住自己,百无聊赖的玩起手机,等待夜晚的到来。
司机睡在楼下的堂屋里,开了一天车的刘哥躺在床上早早地陷入了梦乡。
大堂祭台上,香炉中的香火早已熄灭,但那残留的灰烬似乎还在低声呢喃。
沙沙声轻微作响。
祭祀楼几个月不常开一次,这次赵程为了招待客人,提前几天将大门打开派人进去清扫。
但好像不仅放进去了人,还放进去了别的什么东西。
第06章 邪祭伊始
有什么东西爬了进来,藏在了楼里。
黑色的尾鳍一闪而过,在白腻的墙上留下一道黑乎乎的污垢。
这座二层小楼外墙上的符咒模糊不清,但在黑夜里却闪烁着暗光,无形中蕴含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存在正守护着这片土地。
但黑色的异形物体却在不断的绕着整栋楼攀爬,漆黑的腥臭鳞片不断摩擦着外墙,本就凋零的符咒纹路更显黯淡。
它们的身体本呈现一种灰暗的绿色,在夜色较暗的光线下很容易让人看成黑色。
身体的大部分都光亮滑溜,唯独背上和长长的尾部带着光亮的鳞片。
那身形有着人形的模糊特征,而头部却是鱼类的,长着从不闭合的,巨大、凸出的眼球。
在脖颈的两旁,还有不断颤动的鳃,长长的手脚上都有蹼。[1]
在寂静无声的夜里,那嘶哑的、尖锐的喉音却在此时肆无忌惮地高叫……
易卜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床上,“我靠,什么声音......”
猛地坐起身,便打开卧室的房门向外走去,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二楼黑洞洞的,壁灯的开关分布在老式木楼梯的转角处。
易卜没下去开灯,转身走到二楼南面的木窗处,想从窗子里看看是什么东西。
二楼老式的木窗是封闭的,只有镶嵌玻璃的木框是可推拉的,带纱窗的一面死死地钉在墙上。
外面的光线很暗,易卜一时看不清外面有些什么。
正准备从兜里拿出手机用手电筒照照外面,一条漆黑巨大的身躯突然从眼前爬过,像座山一样将易卜的视线完全遮住了。
光线由暗转明,屋外的景色又恢复了。
但他整个人还僵在原地,攥着手机的五指仿佛失去了感知。
微微发烫的手机让他感受到了些许热意,他这时才从刚刚的精神压迫中回过神来。
嘴唇微微发抖,他尽量小声地快步回到了屋里,一把关上卧室门,死死地扭上锁。
“那是什么东西,他妈的,是野兽吗,”易卜缩回被窝里,脑海里不断放映着刚才的诡异场景。
但他心里知道,二楼的老窗相较于一般的玻璃窗还要更大些,而那个怪物明显只是用身体的一部分爬过了窗户。
就将窗户遮挡的严严实实......
易卜不敢再想,环视着自己所在的这间小卧室。
“呼”幸好这间卧室没有窗,那个怪物倒也没有进入的风险。
“不对......”妈的,刘哥还在楼下。
而在一楼,作为祭祀用地的大堂为了方便祭后的通风,前前后后四扇镂花大窗......
虽然不知道刘哥的卧室里有没有窗户,但住在一楼的风险也相当的大。
易卜坐不住了,怎么办,他立马打电话给刘哥,想提醒他关好窗户,再找村长来。
“嘟......”不知道多少阵忙音传过,就是无人接听。
“该死,真他妈不靠谱,这下真一语成谶了。”易卜坐在床边,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让他一个人下去找刘哥,他肯定是不敢的。
妈的,到底谁是保镖,谁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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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转向另一边,陈让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里,扔掉破衬衫,脱下裤子,就跑进浴室里去洗澡。
朦胧的水雾中,只见高大的男人弯曲双臂洗着头发,数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下去。
隔着白雾能隐约看见他下侧腹肌的边缘,乃至线条明晰的人鱼线腰右侧那一抹墨绿色的类似刺青一般的纹路。
宽肩窄臀,腰身精瘦,一举一动蕴含着一股力量的美感。
清水冲刷而过,下一秒淋浴头就被关闭了。
陈让套着条黑色运动裤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表情很臭。
他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声音,恶心的东西又来了,这让他不得不提前结束洗漱。
来不及好好收拾,陈让快速套上外套就夺门而出,朝着祭堂的方向奔去。
夜色如墨般漆黑,天空乌云密布,这一切都显露着老天的坏心情。
伞落在了树林里,另一把又给了周洋,陈让只能憋屈的把湿漉漉的头藏在兜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