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给了钱,他们也不一定能交到你爷爷手里啊!”姬棠很着急。
  可这姐妹的家乡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想回去一趟得先高铁,再转普通火车,然后坐大巴才能到达。
  想回去一趟看着那些人把钱花在应该的地方,并不容易。
  “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一个事情,”姬棠抿了抿唇,“如果你家里再找你要钱,你不要给他们了。”
  小姐姐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心软了,可是我又老是觉得,如果把之前他们养我花的钱还给他们,是不是就不欠他们的了...”
  “别这么想,”姬棠有点愧疚自己又让朋友难过,于是转移了话题,“我们来说说报名实习生的事?你想报哪个部门呀,我跟你一起报名~”
  两人正商量着,姬棠却突然收到了柏聿发来的微信。
  [柏聿:你知道郁怀瑾家在哪儿么?]
  第34章
  屋内光线昏暗, 仅有的几缕光线透过紧闭且布满灰尘的窗帘缝隙,勉强照亮房间内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与霉变的味道,木质的桌椅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沙发上的坐垫早已变形,露出里面的海绵和弹簧。
  郁怀瑾用钥匙打开已经生锈的房门时, 就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和烟味熏得差点吐了。
  满是灰尘的茶色茶几上, 摆着两个盛有不知名液体的烟灰缸, 里面满是烟头,整个房间也因此烟雾缭绕。
  郁怀瑾踏入房间,他就发现那男人正站在他的房间里。
  他房间的门原本是用挂锁去锁着的,门比较老旧, 只有门框上有一个凸起的插销, 可以把锁头穿过去, 再让锁头穿过门上的插销,把门框和门板锁在一起。
  可现在门上本来的插销和挂锁却已经被人暴力拆下来, 直接扔在了地上。
  郁怀瑾每踏进屋子一分, 眼中光芒就暗淡一分。
  “你想干什么。”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而站在他房间里的中年男人手握着一个浅黄色铁盒。
  郁怀瑾定睛看到那铁盒的时候, 瞬间背脊就绷紧了。
  而中年男人却随手将这铁盒扔在床上, 似乎觉得这铁盒并没有什么价值。
  “给我钱, 你爸留给你的钱全都被你这个小畜生偷拿走了, 一分钱也没留给我!”男人眼球上满是血丝,面颊深陷, 黑眼圈深得像鬼。
  郁怀瑾此时才闻到,房间里不止有烟味, 还有很重的酒味。
  也是, 如果不是喝了酒,自己的好“继父”又怎么敢打电话威胁自己。
  郁怀瑾见他放下铁盒, 心中稍宽:“给你钱?让你拿去dubo吗?你真不要脸啊。我爸的钱都是我爸赚来的,你要钱你他爹不会自己去挣?”
  “给我钱,否则我就把你这堆破烂全都扔出去,我还会到你们学校去闹!我看你怎么办!”中年男人大吼起来,完全没有作为长辈该有的样子。
  郁怀瑾的“继父”知道,郁怀瑾考上了名牌大学,未来前途无量。
  他笃定,只要自己以名誉威胁郁怀瑾,郁怀瑾一定会乖乖就范。
  可不曾料想,那寸头的青年冷哼一声,浓眉舒展开:“...那你就去啊。”
  中年男人呆滞了数秒,破防了:“你!你怎么敢!你等着!”
  “我今天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走,”郁怀瑾转身,从门外把自己的行李箱推了进来,那是个足足26寸的行李箱,“我还没成年,但也跟你没关系了,别来惹我。”
  他的胸腔里早已盛满了怒气,就像是弥漫在空中的粉尘,只差一颗火星就会爆炸。
  可郁怀瑾忍住了,他不想动手。
  郁怀瑾从小被家暴,遭受过大量暴力的结果是在他骨子里埋下了暴力的种子。
  遇到矛盾冲突、遇到该管的事,他总是第一时间想到以暴力解决。
  郁怀瑾讨厌这样的自己,恨这样的自己。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柏聿望向他时,原本总是沉静如潭水的黑眸里满是厌恶,那样毫不掩饰的嫌弃看低,深深刺痛了郁怀瑾的心。
  他不想这样被人看着,不想被当成那样的人,他真的已经受够了。
  千头万绪,无从理起。
  “给你三秒钟滚出去,不然我让你脑袋开花。”郁怀瑾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目光冷肃。
  中年男人在郁怀瑾不怒自威的面容里打了个冷颤,腿骨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郁怀瑾干得出这样的事,也知道郁怀瑾的身手。
  于是犹豫片刻,他不敢再借酒装疯,慢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可经过郁怀瑾时,他又酒精上头,气不过道:“当年就应该趁你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把你办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和我...”
  迎接他面部的是快如疾风的一记重拳。
  拳头很快很准,直接一下就把中年男人抽得倒向旁边放了白酒的玻璃收纳柜!
  中年男人的头磕在玻璃上发出沉重的脆响,像跟软绵绵的面条一样倒在地上。
  郁怀瑾急促地喘息着,穿着运动鞋的脚重重踏在对方的肋骨处:“操!”
  “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被揍得蜷缩在地上,却发出了足以震破屋顶的笑声:“这就是你的软肋,郁怀瑾!你要恨就恨你爸,为什么不替你撑腰,为什么不带你离开...”
  下一刻,一个酒瓶重重砸在他腿上,让他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啊——”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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