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锁。”


  仿佛这只是个平常的午后,而他们之间出现的问题,产生的矛盾,和说出口的伤人话语,统统只是祈云睡着时做的一场梦。
  “你饿不饿?”姜仪站起身,朝祈云的方向走去。他穿着柔软的睡袍,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头发没有吹干,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澡:“我叫了外卖,有粥。”
  如果真的只是梦,祈云想,那一切多美好。
  姜仪的忽冷忽热,欺骗和隐瞒,刻薄和伤害,都只是他梦境中无端的臆想。梦醒了,伤害就会不复存在,他还是能像从前一样,毫无保留地去爱。
  可发麻的手脚,干痛的喉咙和陌生的阴暗环境。赤.裸裸的现实,无一不在明晃晃地昭示,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
  “姜仪。”祈云终于开了口,他嗓子发哑,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刀割般生疼:“你在干什么?”
  姜仪充耳不闻:“……再不吃就冷了,我去给你温一下。”
  祈云有点站不住,光是说话,就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药剂的后劲太强,姜仪下手的时候,压根没有半点收着。
  他喘了口气,才缓慢地摇了下头,说:“我的手机呢。”
  “关机了。”姜仪无谓地笑了下,语气轻哄:“我帮你收起来充电。”
  “还给我,”祈云没有动,站在原地,很平淡的语调,“我有事。”
  “有什么事?”姜仪敛起笑意,抬起手,有点用力地揉了下祈云被拆去纱布的柔软肌肤,腺体·没有完全恢复,泛着吓人的红肿。
  他眸子褪去伪装的和善,戏谑的讥讽从裂缝中钻出来,轻而易举地让祈云感到刺痛:“指望那个王清越来救你吗?你都这样了,祈云。”
  姜仪眯了下眼,在看见祈云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时,很是快意地笑出了声。
  他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轻声说:“你的易感期还没过吧,他一个alpha,能帮你什么?”
  “但是我可以。”他松开手,仿佛祈云是什么足够心爱的玩具,有点幼稚地强调:“只有我可以,你听见了吗,祈云。”
  ◇ 第32章 “锁。”
  祈云喉结用力滚了滚,尖锐的疼痛牵扯着神经。他下意识地耸起肩,好半天,才忍过那阵难捱,咬着唇壁,硬生生将声音憋回去,没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狼狈。
  他双唇紧抿,脑子也乱哄哄的。不争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但是祈云不敢相信。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大概都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姜仪的意思太明显了,祈云垂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松,直到掌心被指尖戳出凹陷的痕印,才堪堪抬起头,神色维持着冷静:“报个平安。”
  他的退让来得太快,反倒让姜仪措手不及起来。祈云蓄了点力气,重新站直身子,稍稍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同对方的距离。
  他等了一会儿,见姜仪没动作,才动了干涩的唇,像是微自己的话解释:“我和他约好了,一直联系不上我,他会报警。”
  这倒是句真话,毕竟王清越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他比祈云大两岁,所以即便性格称不上成熟,却总自认为祈云是需要自己照顾的那个。
  还在上大学那会儿,祈云总是忙的连轴转,最夸张的一次,连着三天没有合过眼。
  那阵结束之后,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到宿舍,硬是躺在旅馆里,睡了整整一天。
  恰巧王清越有急事要找,怎么都联系不上对方,他找遍了祈云可能去的地方,最后脑子一热,直接打给了警察。
  民警找上门的时候,祈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开门就迎面一张王清越的臭脸,看样子对他格外不满,压着多大的火气。
  从那以后,不管王清越消息发的有多烦人,祈云都顶多开上免打扰。他甚至专门设定了个闹钟,提醒自己,记得定时回复他的消息。
  他们的关系从此开始缓和,一直到现在,都维持着奇怪的和谐。
  只是这样的往事,自然不必同姜仪解释。
  祈云不认为自己有赘述的必要,也不认为姜仪对他的过往会产生什么兴趣。
  所以他只是淡淡垂下眼,朝姜仪伸出手,直接了当的:“我给他打个电话。”
  姜仪盯了他两秒,好半晌,从鼻子里哼出声冷嗤。
  他昂着下巴,眉眼再次弯下去,笑得生动也漂亮,语气体贴,让人生出他格外温顺的错觉:“不会的。”
  omega顿了顿,自顾自转过身,话音轻飘飘的,回荡在空气里:“我和他说过了,他一直给你打电话。”
  祈云蹙起眉:“……说了什么。”
  “说你还在易感期,我陪你过。”姜仪拉开餐桌的椅子,用有些俏皮的口吻,双手捧着脸,对着祈云所在的方向,露出个笑来:“你当时在睡觉呢,我怕他一直打电话,会吵到你。”
  对于这样满是槽点的说辞,祈云无言以对。他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外卖袋子,懒得去询问其中细节,不再试图争辩什么,只收回视线,扭过身,回了身后的房。
  门被关上,发出不算重的声响。像是无言的抗拒,又像是认命的妥协。可不管是哪一种,祈云的态度都太过奇怪了。
  那么平静,那么冷淡。
  甚至对于被莫名其妙带到这样陌生的地方,看上去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无法离开的这件事,都表现不出任何反应。

第32章 “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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