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见，本丸43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缝隙、织田信长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展示了自己的力量。足以令任何敌人胆寒的对军宝具“三千世界”，将三千把火绳枪的枪口、一并对准了检非违使。
　　织田信长几乎是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
　　“__--——======！！！！”
　　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几乎要将大脑也炸晕过去。掀卷起的泥土像海啸一样、整片大地也倒卷起来。
　　混着尘埃的硝烟退散后，地面上徒留草皮翻卷的巨大坑洞。整整一队检非违使，已经化为灵子消散。
　　仅仅一击——！
　　刀剑们缄默无言，舌根在极度的震撼与敬畏之下发干，让他们忍不住想要舔舐自己的嘴唇。
　　终于不再慵懒斜睨着猎物的捕食者，展示出了她真正的形态。
　　而消散的灵子慢慢凝结起来，聚在一起、重新有了实体，提供给这些怪物们，行走于人世间的躯壳。
　　织田信长居高临下的望去，盯着那些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窝，无趣的哼笑一声。
　　她甚至都不留给检非违使做出反应的时间，只倨傲的等待他们复原这非人的躯体。她又一次抬起手，轻蔑的，弹了下指尖。
　　“…………”
　　没有任何悬念，刚刚拼接起来的敌人们，再一次化为湮土。
　　而这、这就是刀剑付丧神不得不维持好队伍里等级的均衡，以免在对阵第三方势力时、伤亡过度惨重的，必须严阵以待的敌人吗？
　　他们目瞪口呆的望向魔王。可做下这番壮举的织田信长，却像是过去打败了今川义元、像屡次三番突破“信长包围网”之后的那样，有点儿调皮、又有些炫耀的笑了。
　　刀剑们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每一次、他们觉得已经不能爱主公更多，这不信神佛的魔王，就要又一次打破刀剑们的桎梏。
　　“……”
　　缓慢的，检非违使们发出沉重的噪音，像是已经老朽了的机械在摩擦，又一次，凝结起来。
　　织田信长好整以暇的望着。就在刀剑以为魔王又要毁灭敌人一次的时候，她居然说话了，对着向来沉默如斯的检非违使。
　　“第一次是为我自己，作为敢欺骗我的代价，损身碎骨一次，权当惩戒吧。第二次，”织田信长冷笑着，“为我的刀剑。我是个称职的主君，替被无知利用的刀剑泄愤、理所当然。”
　　织田信长盯着检非违使，嘴角微微扬起。
　　“现在，该和我面对面的说话了吧。还是说，连这点胆量也没有呢，”魔王说，笃定的：“——时之政/府。”
　　什、——！
　　什么？
　　没有刀剑敢于相信这一点，可唯一知情的第六天魔王，根本没有解释的欲/望。
　　她只是面色平稳，用随口说今天把本丸炸了吧这样冷淡的语气，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检非违使空洞的回视着。可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用，刀剑付丧神居然猛然间狐疑起来，觉得看见那眼窝中一丝胆怯的光。
　　织田信长仅仅耐心的等了五秒钟，啧了一声，空中三千把火绳枪将枪口一转——
　　“你想要什么？”
　　检非违使说。
　　一直以来，默认是绝对的中间势力，刀剑付丧神和历史修复主义者都必须加倍警惕的第三方，骤然之间，撕去了所有的假面。
　　“哈，你们终于承认了。”织田信长嗤笑，“那些不入流的谎话，也就骗骗一根筋的刀剑了吧。——只有式神狐狸露面的政/府、敌刀消散后重新由灵子凝聚成的正常的刀剑、堕刀下一步就是敌刀、所谓的过去历史也不过是场静态背景板而已。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们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极化短刀认为自己回去了所谓的过去呢？不过那也无所谓了。总之，哄骗所有人，很好玩吧？”
　　她讥讽着说，揭开鲜血淋漓的真相。
　　“味道不错吧，审神者的灵力？你们倒是选了一个好身份——同时抵抗时之政/府、同时厮杀敌刀。可你们本来就跟敌刀没什么不同，甚至都不用心做做外表上的伪装。蛊惑什么也不知道的审神者给你们卖命，可事实上死去的和唤醒的刀剑是一个完整的循环——多出来的灵力就被你们吃了？恶心。”
　　织田信长随口说着，带着点不以为意，甚至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我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你们只要知道——我受够了这个封闭的囚笼。给我打开，否则，我就把所谓时空的缝隙给炸了。”
　　这双猩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你做不到。”
　　沉默了许久，检非违使——时之政/府，才这样回答。
　　他们没有反驳一句话，根本不在乎这样赤/裸的事实会造成怎样爆炸性的影响。
　　而织田信长也用同样平淡的声音说：
　　“我可以。”
　　她坦坦荡荡，抛下一颗核弹。
　　“我有对神宝具、‘第六天魔王波旬’。在这个焦灼地狱里，一切神明都将化为湮土。——是的，”织田信长看见检非违使松了一口气的动作，残酷的笑出了声，“是的。刀剑付丧神也是神，他们将随你们一起，烧的连侟身都不复存在。而我不在乎。”她说。
　　“假如我征服天下的道路就将要被困在这样一条缝隙里的话——那就一起烧成灰烬吧。”织田信长重复：“——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