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
军中连连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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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赶上中秋节,军营里也改善了伙食。
往日里肃然的士兵今日都得到了放松。
外面吵吵闹闹,陆玹一个人在军帐里,收拾着案上的文件。
“将军!”长河掀帐进来,递上来书信。“许久前的家书了,咱们一直往前行军,这信在后头辗转了几个地方,今儿个才送来。”
陆玹接过来,摆了摆手,让长河出去和旁人热闹去。
他拆开信,打开信笺,看见熟悉的“万事安”三个字,愣了一下。
这不是他给晏云栀的家书吗?难道这封信没有送到她手里去?
他再一细看信笺上的三个字,慢慢瞧出了些端倪,恍然辨出这不是他送出去的那一封。
她的字迹还真是能以假乱真,连他都险些分不清出自谁手。
陆玹眼前不由浮现晏云栀在写这封信时,眉心轻蹙略带着点赌气的神情。
陆玹重新落在信笺上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柔。
他低笑了一声。
第77章 077
第七十七章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 晏云栀从晏家回来,马车停在陆府门前,刚好遇到陆善和的马车。
两个人同时下了车,相视一笑, 携手同行。
“改了姓有了家人, 就整年整年见不到人影啦。”陆善和打趣。
晏云栀挽着陆善和的胳膊, 甜声:“我这心里总想着你, 所以这次回来住得久啦!”
陆善和“噫”了一声, 眼尾挑笑, 道:“明明是战事快结束了, 回家等我二哥呢!”
“早着呢。他又没个音信。”晏云栀嘴硬。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府里走。晏云栀转眸望向陆善和眉眼间的笑意, 心想陆善和如今又能和以前一样地笑了。可真好呀!
时间是良药,能治病。也是毒.药,能害人得相思病。
晏云栀抬起眼睛, 望向不远处的小院。府里的下人正踩着木梯,往树上挂崭新的红灯笼。
恍惚间,晏云栀好像看见了很久之前陆玹扶她挂灯的画面。
雪地被踩得沙沙作响。
又过了两日, 陆玹终于有了消息,大军大年三十凯旋。
晏云栀悬在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年三十之前的这段时日, 晏云栀将日子过得十分漫长。天总也不黑,黑了又总也不亮。
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 一丁点响动都能把她惊醒。
春桃快步走进来,一脸紧张:“二奶奶, 您听说了吗?”
瞧着她这神情, 晏云栀心口一紧, 莫名为陆玹担心。她强压着心慌,问:“什么事情?”
“六殿下战亡了!”
“谁?”晏云栀呆住。
眼前浮现谢临总是嬉皮笑脸没个皇子的样子。“好好的, 怎么就没了……”晏云栀喃声。
明明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从战地传回,大军也马上就要凯旋,怎么这么突然传来这样的噩耗?
“战场上没的,这能说得准呢……”春桃叹了口气。
晏云栀为一条性命的战死而惋惜,何况还是相识之人。她又忍不住想,谢临总是跟在陆玹身边一口一个“哥”喊得亲切。他出了事,陆玹心里也不好受吧?
晏云栀幽幽轻叹一声。
下午,晏云栀就去了一趟寺庙,给谢临上了一炷香,愿他顺利往生。
·
腊月二十九的清晨,狂风一下下吹打着窗扇,将晏云栀吵醒。她披衣下榻,推开窗扇往外望去,瞧见庭院里那棵大树上挂的灯笼被风吹落了。
大红的灯笼落在地上,瞧在她眼前,有些不吉利。
晏云栀走进庭院里,拾起吹落的灯笼仔细查看,见没有吹破。
时辰还早,她没有唤人帮忙,独自提着灯笼踩上木梯,想将它挂上去。
登梯的时候还没有风,等她登到高处,忽然狂风大作。晏云栀慌忙一手去扶木梯。她闭上眼睛,去挨刀子一样吹在脸上的寒风。
下方的木梯忽地一沉,晏云栀以为是春柳过来了,急声:“我下不去了!”
“又下不来了?”陆玹伸手,扶住她的后腰。
晏云栀脑子里懵懵的。撑在后腰的手掌温暖而可靠,把心里的惧赶走。
晏云栀鬼使神差没有回头,再往上踏去一级,将灯笼牢牢系在树上。
望着风中摇晃的红灯笼,晏云栀深吸一口冷冽的清晨气息,攀上挂上笑。
她刚往下退一级,腰身已经被陆玹揽着,带她下了木梯。
双足踩在实地上,晏云栀仍旧背对着陆玹,直到陆玹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晏云栀杏眼圆睁望着面前的人,陆玹风尘仆仆脸上甚至有了一层胡茬。
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眼前,又熟悉又陌生。
“你……”晏云栀刚吐出一个字,惊觉自己有哭腔。她伸手摸自己的脸,后知后觉自己早就泪流满面。她慌忙抬手,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回来了。”
陆玹拉开晏云栀的手,看着她泪水涟涟的脸庞。他想亲吻她,又怕胡茬扎疼了她。
晏云栀觉得自己不该哭,她努力扯出笑脸来,皎丽的面容又哭又笑。感受到陆玹在打量着她,她低头,发现自己穿着他的外袍,她嗡声解释:“随手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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