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第 77 章150
“帝国与联盟交战多年，抛开理念与信仰, 暂且以理智考量的话，你认为，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戴羽摇头：“帝国虽然衰败腐朽,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本身兵力近乎是联盟两倍之多，又有长年发展积累技术壁垒和人口优势，现任的君主虽平庸无能, 但眼下两国间战事逐渐减少, 只要帝国下一代能出一位英明的君主——不出十年, 帝国将会再度有覆灭联盟的力量。”
“而联盟, 打着崇尚自由平等尊重人权平等的旗号建立的联合组织，虽然ABO造成的性别阶层存在, 但依旧极大解放人类的生产力，初期的联盟社会新兴发展充满活力。然而, 联盟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不断接受各类势力, 落败的皇族贵族, 投机主义的商人, 其他各类势力纷纷涌入, 在联邦人口逐渐膨胀而战事逐缓后, 无法避免同样出现权利腐败体质变质的老路，同时，因为联盟松散的结构, 隐性的权力斗争更为激烈不受控制，在联邦宣布成立到现在, 各星系地区权利掌控也逐渐出现不稳的迹象。”
“联盟商业发达高于帝国，但军事力量却始终没有追上级联盟的脚步，于此同时，联盟自由平等主义旗帜和阶级压迫与性别压迫现状之下，矛盾越加突出尖锐。”
“虽然联盟现在科技发展一直在追赶帝国并且隐约有发展的趋势，但联邦体质下，社会制度改革很多方面反而减缓下来……”
说道这里，戴羽挠了挠头发，他有些苦笑道：
“就拿人口组成的80%以上的beta来说吧，在帝国的beta是农民，小商贩，讨生计的普通人，没有贵族血统的beta们，最好的命运也不过是贵族家仆，而在联盟——。”
“初等学校中的科目选择看似很多，但越到后面，对于性别等级的限制就越多，越是高精尖的领域，alpha们就越多，联盟军队广告倒是大量招收beta们，但是联盟第一军校纯粹就是个alpha窝，beta就算进入了也是远离主星系的分校区，哦不，现在听说出了个清子华是吗，那是个omega？omega都能进联盟最高学府，面子上倒也是说得过去。”
戴羽笑了一声。
“所以说，对于沉默的大多数beta们，帝国和联盟，压根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因此，讨论帝国和联盟究竟谁才是胜者，不如说，讨论联盟帝国中的绝大多数beta们，国家机器中最毫不起眼的齿轮、汽油、耗材们，究竟会在谁的手里边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而这——”
“反而和alpha、omega，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接过戴羽的话语，毫无疑问，他是个聪明人，
“亲爱的小beta。那么，竟然已经看透到如此地步，你也能想清楚，我们会干什么吧？”
戴羽依旧愣住了，他想要张口，却不说话，这个时候，倒是和芸芸大众们相似极了，都不太会说话。
于是，我来到操纵台前，手指飞速点击，划过滚轮，无论如何这个戴眼镜满脸躲闪的聪明小beta需要一把枪。
“在18岁前，我是个科学家。”
“什么？”对于我突入起来话题，戴羽懵懵懂懂抬起头。
“我学习知识，研究人类，机械，能源，微生物，基因，粒子。我其实对alpha，beta，omega性别的话题都不太感兴趣，我相信联盟和帝国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宇宙大航海时代很快就会开启，星辰大海，寰宇漫漫，性别导致各种社会问题，很快会被科学解决，全人类将会开辟一条又一条的航路，在星海之间展开无数次精彩的冒险，我曾以为是这样。”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准备对戴羽说出真假掺半的一句话：
“在很多年前，消除ABO生理差别的技术其实已经成熟。”
“什么——”
“按照那项技术结论，单单是男女的差别，便已经足以让人类完成自然繁衍，发情期和信息素都会通通消失，而那时候，beta，alpha，omega，虽然依旧有社会地位上的差异，但本质上，所有人都只是一个人而已，他们相爱，只是因为相爱，基于ABO性别基因匹配制度也会因此消失。”
“如果那项技术落地——”
联盟早就战胜了帝国，宇宙开拓时代会再次降临。
我的父母也不会一死一失踪。
关于108位阁下身上的悲剧，估计早就不复存在。
但我却只是重生此时此刻，对着戴羽，我只能说：
“如果那项技术落地，你觉得会怎样？”
戴羽的手在抖，我凝视他的表情，震惊，激动，悲哀，复杂——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天差地别的，由此决定了他们各自的命运。
但，若是某种至关重要的差异，造就无数悲剧的差异本早就能抹除，能把这种不公平戏谑的因子剔除出去，这些人们本该是怎么样。
崇尚自由平等联盟本该是什么样的？
戴羽似乎不敢想象，他推了推眼镜，低着头：
“当权者绝不可能同意这样技术落地推广，不，任何的alpha都不可能同意这项技术，不，这项技术究竟是被谁创造出的，无论是联盟和帝国，都压根没有这样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