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同样有些烦恼的,还有薛闻笛。
  不过困扰他的的问题只有一个。
  “你怎么会是他舅舅?”
  薛闻笛终于没忍住,侧过身,一脸严肃地问着孙雪华。对方依然很规矩地躺着,轻声回答道:“小鱼的母亲是我师姐。”
  “你师姐?”薛闻笛眨眨眼,想想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临渊门生众多,孙雪华年纪轻,辈分高,也算合理,可他想了半天,又问:“那他叫你舅舅吗?”
  “叫啊。”
  “啊?他比你大好几岁,都叫你舅舅啊?”
  “我比他大,你最小。”孙雪华如是说道。
  薛闻笛哑然:“我最小啊?”
  ”嗯。”
  薛闻笛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那我以前怎么称呼他。”
  孙雪华默默睁开眼,看了头顶的房梁一眼,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你叫他哥哥。”
  薛闻笛:“?”
  “不能吧?真的假的?”薛闻笛琢磨着,总觉得这两个字断不可能从他嘴里蹦出来。
  孙雪华转过头,那张脸过于正气凛然,以至于薛闻笛顿时警觉起来。
  “真的。”孙雪华目不转睛,掷地有声,薛闻笛感觉天都塌了,立马转过身去,后脑勺对着他。
  半晌,薛闻笛才幽幽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孙雪华闭上眼,应着:“嗯。”
  “你听着不奇怪吗?”薛闻笛不死心地问着。
  “不奇怪。”
  “为什么?”
  “我听说这是恋人之间的一种乐趣。”
  薛闻笛:“……”
  “你听说的,准吗?”
  “嗯。”
  薛闻笛彻底心死了。
  第163章
  翌日, 不知天时。
  曹若愚感觉身上一沉,一下被压醒了,再睁眼, 发现自己的佩剑正横亘在心前, 而小小的剑灵浮于半空, 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怎么了?”曹若愚揉揉眼睛,还有些迷糊地爬起来,剑灵问他:“昨天比剑输了?”
  “啊?输了吗?”曹若愚没有反应过来,他仔细回忆了一番,沉吟着, “是柳前辈自己撤了剑,算不上是我输吧。”
  剑灵皱着眉头, 老气横秋地说道:“你输谁都不能输他。”
  “嗯?”曹若愚一愣, 瞬间清醒了不少,正欲再问,却见薛闻笛走了进来。他不知为何,眼神有些躲闪,曹若愚想到昨儿的不愉快,便率先开口道:“昨天是我说话冲了,对不住。”
  “没事没事。”薛闻笛连连摆手,又略显局促地将手背在身后, 他想了又想,才清清嗓子, 道, “我都听小雪说了, 我受了伤,把你们都忘记了。我也不该那样说你。”
  他顿了顿, 挺直身板,向曹若愚伸出一只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当然!”
  曹若愚眼睛一亮,与他击过掌,便骨碌爬了起来。
  薛闻笛便领他一同去了校练场。
  “新筑的剑要开锋。”他道,“小雪尚未恢复,这件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好。”曹若愚郑重地点了点头。
  薛闻笛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
  “不客气。”曹若愚笑着,“我们是师兄弟嘛,这有什么的?”
  薛闻笛听着这称呼,心里面多少有些新奇,大概是从来没人叫他师兄,一时间竟觉得不太适应。于是他只是点了个头,没有再多言。
  二人分立中线两侧。
  校练场一如往昔,只是东边的石柱不知何时垮了,上半截不知所踪,只剩下光秃秃的半根矗立在地上。烟雨飘渺,水气弥漫,曹若愚拱手行礼道:“请师兄赐教。”
  薛闻笛以手执剑:“承让了。”
  只见两道剑光自东西两边发散,清辉卓越,劈开重重雨雾。剑鸣铿锵,剑锋冷冽。薛闻笛所用招式与从前在岁寒峰时多有不同。曹若愚所认识的大师兄的剑,古朴灵巧,讲究的是以四两拨千斤克敌制胜。可现在的薛闻笛,更多的则是一种灵动率性,剑招千变万化,森罗万象,不似日后的简约质朴。曹若愚忽然间明白,这是年少的薛闻笛的剑,是不久前才踏入红尘的剑,是未经人世坎坷的少年的剑。
  曹若愚没有那种过人的天赋,不够聪颖,不够稳健。此时此刻,他只记得孙雪华对他所言,以不变应万变,便是上上策。
  他的剑势陡然变了。
  以他自身为中心,剑气凝结内守,划开一个圆形的范围。
  二人接连过招,曹若愚并不冒进,亦不后退,他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自己的节奏,不再受薛闻笛的调动与压制。
  一剑落,薛闻笛仍是胜了他半招,手中长剑迸发出灿烂剑芒,如紫气东来,为霞满天。
  薛闻笛却异常兴奋:“师弟你好厉害!”
  曹若愚擦了擦额上的汗,也十分高兴:“大师兄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可他笑笑,又道:“我居然能和你过上这么多招,师父要是知道,一定很高兴。”
  他说完,忽然又愣了一下:“咦,大师兄,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薛闻笛也是一怔:“啊?没有,我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叫你师弟很顺口,我就这样叫了。”
  曹若愚微叹:“好吧,不过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看向薛闻笛手中的长剑,又一次感叹道:“这把剑和横雁好像。”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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