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同拆平沙谷185


  “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流素不接他的话,他就自己在那儿生气,蹭蹭几步跨过来,来回来去在她跟前走,躁得像头奓毛的兽。
  “我问你呢!不知道我够不着吗?!”
  他“小”,怎么发脾气都像个被惯坏的半大少年,长得是很得人意的,就是脾气招人烦。
  流素依旧不搭理他,每次都是这样,他听不到来言就没有去语,只能又去树下骂鸟。鸟更不会跟他吵了,骂着骂着自己就消停了。
  这一停便把穿过门廊,匆匆赶到后院的鹊疑的脚步声给显出来了。他心里着急,几乎小跑,严辞唳大部分事情都呆在议事堂,鹊疑一急就盲了眼。严辞唳原本在跟流素隔空大眼瞪小眼,鹊疑直接从两人中间快步走过,余光里瞥见流素,还顿了一步,“长老在不在里面。”
  流素没什么表情地看看他,未等鹊疑问出第二句,背后就被人使劲推了一把。
  那手劲儿极大,险些推了鹊疑一个趔趄。鹊疑急急一个转身,低头,惊魂未定地看到了暴跳如雷的严辞唳。
  “看不见我吗?!”
  真没看见。
  严辞唳今儿穿的是身草木色的衫子,单方面跟流素吵完架就在她对面生闷气,身后不是树就是草,不细看真发现不了。
  “长老,属下有点着急,这才。”鹊疑清了清嗓子。
  严辞唳懒得听他辩解,皱着眉头瞪了他一会儿才发现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他,“这段时间你上哪儿去了?”
  鹊疑正要解释此事,忙将自己去乐安查探之事回禀上来。
  姜梨失踪以后,天下令的人就莫名活跃起来,严辞唳手下几十桩生意都在中途遭到暗阻,已经折损了上百门众。严辞唳没去寻姜梨,一是确实懒得去,二是自己必须坐镇江北,以防对方再次偷袭。
  鹊疑说,“属下原本想跟门主把江北情况汇报一番,告诉她您并非不想去寻她,而是我们实在分身乏术。结果去了才发现,乐安竟然进了半城刺客,每个刺客手里都拿着门主以及五傻的画像。”
  “这些人受雇于人,只要杀了姜梨就有四箱黄金可获。属下当时就想折返江北,让您前往乐安支援门主,可是——”
  他将一张字条和五张画像交到严辞唳手中,“画像出自杜欢之手,字条上的字却有些像仿的,但是不管是画还是字条,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说是我指示杜欢干的?”严辞唳没什么波澜的问。嚣奇门里但凡有点儿什么“好事”,他都是首个被怀疑的对象。
  “五傻是这么议论的。”鹊疑实话实说,“而且杜欢是您的人,跟门主没有夺门之仇,您就不一样了,您总跟她对着干。”
  鹊疑将信将疑地看看严辞唳,“不会真是您。”
  “我都不知道她在乐安怎么派人去!”严辞唳怀疑鹊疑脑子被门夹过。
  “那画像和字条怎么说。”鹊疑面露怀疑之色,最关键的是,“属下这次去乐安,还意外看到了廖词封。他说姜梨失踪以后,您一直派他在寻她。”
  廖词封是严辞唳另一个心腹,这次连绣花的流素都放下绷子看向了他。
  鹊疑跟廖词封聊过,他甚至比顾念成更早知道姜梨在乐安。也就是说,严辞唳才是最早知道姜梨在何处的人,也就是说——“您才是最早派人去寻姜梨的人。”
  不是说不找吗?不是说管她死在哪儿吗?
  “那她丢了,我不得看看是生是死?!”严辞唳脸上现出几分被拆穿后的窘态,丹凤眼眯成两条细缝,“廖词封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们俩不是关系好吗?他那人又存不住话,不过属下实在不懂您的意思,您找了又不管,只留一个人在那儿看着,是不是也在踟蹰要不要杀姜梨?”
  严辞唳确实踟蹰过,并且现在还在踟蹰,但他踟蹰的不是杀不杀姜梨,而是要不要救。
  廖词封在乐安看到姜梨之后就给他传了一封信件过来,很早就知道她疯了,他让廖词封留下来观察,自己则在江北辗转反侧。
  跟一心摆脱姜梨的顾念成不同,严辞唳讨厌姜梨,也想过跟她拚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些年林林总总思考下来,杀不如留。
  严辞唳在经管驭奇门时就结下过不少仇家,这笔烂账在姜梨成为门主以后,就顺带落到了她头上。她不断给自己“加注”,新账旧账落在一起,谁做刺客门主,谁就是众矢之的。
  她要是死了,欠的那些“债”谁去还?
  嚣奇门能走到今时今日,跟姜梨的狠是分不开的,她活着,就能震住那些人,死了,谁来挡?单单只是她失踪,天下令的人就活跃起来了。若她真不在了,嚣奇门会走向何种境地。
  严辞唳此时还不知道顾念成揣着一肚子坏水,有取而代之,接管刺客门的打算。要是知道了,一定大骂他是老年痴呆,他都撑不起的门面,他以为他就行?
  再说那个廖词封,也他娘的是个废物,让他守着他就真只是在那儿看着,前两天还传信说姜梨好多了,会杀人了,唯独忘了告诉他,那些刺客是带着杜欢的画像去的。
  这回救都不好救了,他这会儿要是带人进乐安,以姜梨多疑的性子,会信他是救驾还是造反?别说姜梨,沈鹊疑这个二傻子不也带着一脸:原来你早与杜欢合谋的表情看着他呢吗?
  第83章 杜欢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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