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歉意


  他冒出一个强烈且不可扼止的想法。
  下一秒,顺从本心用力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汹涌,带着与他气质完全不相匹配的急迫。顶开她的唇缝,舌尖大肆探入,舔过她口腔里的每个让她敏感到潮湿的点。鼻尖相抵,唇舌交融,孟鹤鸣看不清她的脸,嘴里却蓦地尝到了咸涩的滋味。他用指腹去抚摸她脸颊,果真一片湿凉。
  他不明所以,吻却更凶。
  即便如此,还是能在她散乱的语调里听到她再度询问是不是后悔了,一分钟,一秒钟也算。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柔软的腹地,空余的脑细胞持续运转着想,后悔什么?后悔这段关系吗?
  手掌将她牢牢地压向自己。
  他问她:“那你呢。”
  第46章 歉意
  揉捏在她身上的力道大得惊人。
  随着那句反问, 滚烫的山芋抛了回来。
  不过孟鹤鸣没有给她太多考虑时间,甚至连答案本身,他也不想听。空余的那只手卡着她的下颌, 让她除了接吻再没有余地多说任何一个字。
  好听的,不好听的话都湮没在涎水交替里。
  在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她的眼睛如同烟雨江南, 在下一场很细很缠绵的雨。
  眼神相触的那一刻, 孟鹤鸣仍在想,如果她说后悔,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比起那些商业上的谈判更让人烦心。
  将人强行绑在身边似乎有违君子之道。
  但他完全无法接受, 在他尝试延长这段关系的同时, 关系里的另一个人开口说放弃。
  只要一想到这点, 即便还未成真,胸口便腾起一股挥之不去的躁意。
  孟鹤鸣抬手去解她的扣子。
  隐藏在对襟底下的小巧珍珠扣没什么约束力, 在他灵活的动作下一个接一个弹开。也或许是大口喘息中的胸脯起伏过大, 顶端颤颤巍巍, 惹人怜惜。
  他们对彼此身体的熟悉刻在骨血里。
  眼眸微暗, 央仪就知道,他会将她拆之入腹。
  再次醒来时,她在主卧的大床上。
  遮光窗帘紧密地闭阖, 让人猜不到大约几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是回来整理东西的, 莫名其妙就跟他上了床。
  想到这,央仪猛地起身。
  她回想起出门前跟闺蜜说很快就回。而现在不知道过去多久,方尖儿会不会担心。
  好在她的手机就在床头, 她习惯的那个位置。
  点开屏幕,有六通未接电话, 还有一通已接的,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零八分。
  至于现在,已经是清晨六点半了。
  靠坐在床边,身体的酸软后知后觉涌了上来。四肢很重,小肚子沉沉地发酸,大腿肌更像练了整晚的一字马,又酸又疼。
  滑坐回柔软的床垫里,她在想昨天到底做了几次。
  诚然每次过后,她都会有些或多或少的不适,因为男人过于傲人的耐力和尺寸让她很难完全消受。
  但今天的感觉尤甚,无法闭阖的感觉让她错误地以为仍有什么留在身体内,一再低头查看,不适地改变坐姿。
  到六点四十五,她实在坐不住了。
  起身洗漱。
  脑内盘桓着现在的状况,她有些不明白,等一会还要不要收拾衣物。
  和好了吗?
  以昨晚的战况来说不和好还能做得昏天暗地,有点说不过去。但她又隐隐觉得,仍有什么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是不是该试着更大度地敞开心扉,以此换取一些微不足道的信任?
  总不能永远这么下去。
  将嘴里细密的泡沫吐掉,央仪又漱了漱口,数次之后,清凉的薄荷水渗透口腔壁,让她逐渐清醒。
  算了,再怎么像真的,也只是“像”而已。
  他是金主,他都道过歉了。
  还能怎样?
  走出卧室,外面的光亮透过窗户洋洋洒洒。
  仲夏日照长,六点多的光线与冬日九十点的上午没什么区别。央仪路过餐厅时,很轻易看到了坐在桌边优雅进食的男人。
  他已经换上了工作需要的正装,脖颈处空缺着,尚未被领带束缚。手边拿一份今晨刚送上的日报,指节抵在页脚,偶尔翻过一张。
  央仪有时候真的怀疑,这种老旧的信息获取渠道到底是为了装逼,还是真的有用。
  他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专心。
  在她刚迈入餐厅时,他的视线就投了过来。
  “醒了?”男人示意身边那张空座,“过来用早。”
  央仪挪动酸软的腿,在他旁边坐下。
  而后微微侧过头,问他:“昨天你帮我接电话了?”
  孟鹤鸣瞥她一眼:“再不接你的朋友该报警了。”
  央仪不无尴尬地撇开脸:“我确实跟她说过……出来一会就回去。”
  静了半晌。
  她问:“你怎么说的?”
  孟鹤鸣直白道:“说你在睡觉。”
  “……”
  央仪吐出一口气:“那她怎么说?”
  男人停顿片刻,像在思索。
  “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太不像方尖儿了,一定是隔着电话线也被孟鹤鸣的气场吓到。
  央仪为其找到合理的借口。
  她不会知道“什么都没说”背后,是因为她被弄到红肿的小嘴再也容纳不了异物,发出抗议的声音,迷迷糊糊间骂他流氓,叫他拿出去再睡,要不然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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