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破裂


  “应该还行。听说这几天挺清醒的,所以就趁此机会去看看。”
  央宗扬颔首:“那就好,晚点我拨通电话过去。”
  “这还有联系呢啊?”央仪诧异。
  央宗扬笑了笑:“有些情谊不是一朝一夕就淡了的。”
  饭后回家,央宗扬果然去了书房打国际长途。
  央仪则被李茹拉着说榕城的事。
  再次提到结婚,央仪没上次那么反应激烈。
  毕竟孟鹤鸣也提过。
  这么想来,她已经是身经百战,丝毫不惧了。
  “他倒是有这个想法。”央仪如实相告,“可是我觉得还太早了点。哪有人这么年纪轻轻就结婚的。”
  李茹狠狠瞪她:“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早什么早!再说,你早,对鹤鸣来说还早吗?”
  央仪无辜地眨眨眼:“我小时候还会打酱油呢?”
  对着这个装傻充楞的女儿李茹气不打一处来,拍她脑袋:“就会跟我打岔!”
  央仪扯着李茹的手耍赖:“妈,你能不能聊点快乐的。”
  “结婚怎么不快乐了?”
  “我要是真嫁去榕城,那——么远。你快乐?”她摆出少女姿态,“快乐的话不是亲妈。”
  “……”
  这个话题真被她这么扯了过去。
  李茹果然不提。
  榕城的日子过得奢侈,精神却紧绷。回了杭城就是主场,脑袋什么都不用装。
  舒舒服服睡过午觉,央仪趿着拖鞋去楼下帮李茹照看小苗圃。小小一方苗圃长了长豆和茄子,还有一茬小葱。种花家的基因在体内觉醒,她蹲着浇水时不可避免地幻想,孟宅那一大片绿茵地用来种菜该多好。
  她的白日梦被连续门铃声打断。
  央仪是很受长辈喜欢的类型,长相温柔漂亮,说话柔声细语,看起来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剪影。
  从小来家里做客的客人都要围绕她夸一箩筐的话。
  央仪深觉受之有愧。
  毕竟在她眼里的自己,是上学时候会跟好友讨论哪个班的谁特别帅,谁喜欢装,放学后偷偷遛到小吃街吃点家长眼中绝对杜绝的“垃圾食品”再心满意足回家的普通学生妹。
  啊还有,她还逃过一节无聊的补习班。
  只不过逃完以后没想好上哪玩,嫌游乐场热嫌网吧脏嫌商场人多,课到一半又灰溜溜回去了,无辜地报到:“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她,只要来央家拜访的客人都会说一句不愧是央老师家的千金,书香门第,知书达理。
  这句话很通用,适用于几岁到二十几。
  央仪这晚上听了不下八遍。
  等最后一拨客人离开,她两腮肌肉都僵硬了。
  扭头问李茹:“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门庭若市了?”
  “还能因为什么。”李茹道,“你爸要升官了。”
  央宗扬从书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立马斥责回去:“别瞎说。什么升官,我就是个形象大使。”
  “形象大使?”央仪歪了下头。
  李茹附在央仪耳朵边,偷偷说了文宣部三个字。
  等央宗扬去倒茶走远了,李茹才说:“放以前这不就是京官?虽说只是大使,但要我说这个位置才更安全。”
  不知怎的,央仪想到进可攻退可守这六个字。
  往前一步可以触碰核心利益,后退则摘得干干净净,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位置。
  她不想央宗扬再经历一次被人栽赃黯淡下场的局面,只是还有些好奇:“怎么轮到爸爸了?”
  “他盛名在外呗。再说,之前和他不对付的人没在位置上了,新上任的这位私底下很看重你爸。”
  “也是因为我爸盛名在外?”央仪问。
  “不,是因为人家的小儿子以前是你爸的学生。”
  听到这层关系,央仪诧异。
  她一直觉得央宗扬是很注重避嫌的人,因此才显得之前的栽赃特别虚,那么久都没找到实打实的证据支撑。
  “我爸这次怎么同意了?”
  李茹放低声:“因为大半年前就内定了,推不了。”
  恰逢央宗扬泡完了茶路过,朝她俩:
  “又嘀嘀咕咕什么?”
  “没有的事。”李茹道,“和女儿讲家长里短。”
  那些政治风云央仪听着一知半解。
  她托腮窝在沙发里,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孟鹤鸣和她说的那些——
  住建部要换人。
  你怎么知道?
  它只代表一种可能,剩下仍需佐证。不过很多时候比别人快这一步,你就赢了。
  第52章 破裂
  佛罗里达州的疗养院里。
  护工将两位沉默寡言的男士, 连同他们的保镖请进别墅。
  一层铺满长绒地毯的会客厅寂静无声,保镖在此待命。那两位奇怪的男士则由护工带领,继续进入更里层的康复理疗区。
  与主走廊垂直交通的另一条走廊通向医护团队的办公室, 那里急匆匆出来一名医生,与走在前面的男士打过招呼,用英语很低地交谈起来。
  他们在聊居住在这栋独立庄园的病人, 威廉·孟先生。男士声线低缓, 比起这的美式发音,他的口音更偏向于纯正的英伦腔,舒缓均匀得宛如老派绅士。
  但他面容又的确年轻, 与他骨子里散发的沉稳与笃定不那么相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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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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