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惊喜


  路周为自己找到破解之法而愉快。
  抬手抹了下脸颊,刚被砸中的地方开始疼痛,这让他竞争欲无限膨胀:“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我一样抱过她,亲过她。哥想知道细节吗?我不介意说给你听。”
  男人冷冷地注视他:“你在激怒我?”
  “没有,我在说一个事实。”青年将脊背挺得很直,“可你是我哥,在知道我们之间血缘的同时,我想过放弃。”
  “然后?”
  “我放弃不了。”他用纯净的瞳仁看着优雅下深深压抑着怒气的男人,“所以我也想过哥会不会跟我分享。”
  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孟鹤鸣气笑了。
  垂在身侧的指骨重重按压着,发出骨节错位的声音,他重复那个词:“分享?”
  早知道眼前的小畜生不是什么正常人。
  只是没想过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口。
  让人产生强烈的,想要掐死他的欲望。
  孟鹤鸣知道这一切源自哪里——他那个仍崇尚母系氏族的家庭,他的养母,和两位同时存在的养父。
  共享在他观念里正常得如同饮水。
  并且他不会有什么小三插足而不耻的道德感。
  但孟鹤鸣不是。
  且他永远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东西沾上别人的气味。
  烦躁一蓬蓬地涌上胸口,尤其是在想到路周的话后。
  过分幼稚的思维管不住年轻的身体,他既然敢提出分享,就一定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肖想过,夜深人静,想着他不该觊觎的人,释放掉体内最后一点精力。
  男人神情冷了下来,血液却变得滚烫。
  他狠踹了一脚茶几,覆过身,攥紧青年的领口:“我劝你把这些想法好好地,咽回去。”
  “我不呢?”
  挑衅,又是挑衅。
  孟鹤鸣松了松指骨,下一秒握紧,一拳砸在刚被烟灰缸砸肿的地方。颧骨高高肿起,同侧嘴角也溢出鲜血,沾在他指骨上。只有那双黑到发亮的眼还在不服输地看他。
  又一拳,闷在肉里。
  他问:“现在呢?”
  青年摇头:“不。”
  孟鹤鸣冷笑:“你是真觉得我不会动你,是吗?”
  路周捂着痉挛的胃,扯出一个笑:“哥,你这不是……已经动了吗。”
  第三拳砸中下颌。
  青年偏开头,吐出血沫。
  第四下、第五下——
  他从沙发上被拎起,摔进长绒地毯里。又细又软的绒毛弄得他鼻腔发痒,想打喷嚏,腹部一用力,钻心的疼痛止不住地袭来,可能肋骨断了。
  他忍住痛,仰躺过来。
  被汗水糊得模糊的视线里,他哥已经起身,解了领带缠在指间,慢条斯理地擦拭上面的血迹。一遍又一遍,擦完,随意扔到一边。沉郁的目光扫向他。
  “还想吗?”
  青年佝偻在地,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
  面上却难掩不服,似乎在与之唱着反调。
  男人睨他,不高兴写在脸上,于是俯身,再度抓起青年的头发,迫使青年与他对视。
  “阿周,我讨厌你眼里的倔强。”
  “再说一遍,我让你回来,不是让你来觊觎你嫂子的。”
  第53章 惊喜
  佛罗里达的夜静谧安详。
  护工进来时吓了一跳, 他快步上前,检查仰躺在长绒地毯上的年轻男人。
  青年满脸血,五官有不同程度的肿胀, 因为抬起上半身的动作,痛得面部表情都紧皱在了一起。
  那两位神秘的东方人带足了保镖,必然不会遭到袭击, 难不成是起了内讧。
  护工不敢深想, 更不敢告知威廉先生知道。
  他往露台看,这才发现沉霭的夜色里,亮起猩红一点。那位稍稍年长一些、优雅的男士正在露台上抽烟。
  西装马甲将他腰身勾勒得格外紧窄, 背影挺拔, 他散漫地将手搭在复古围栏上, 时不时递到嘴边抽上一口。青雾衬得整个人阴郁却俊逸。
  他像不知道这里有个浑身是血的人躺着似的,不紧不慢, 慢条斯理。
  这里再没有第三个人。
  除非威廉先生回光返照, 从轮椅上弹起来揍了这个年轻人一顿, 否则——
  护工想, 难不成真是露台上那个男人做的?
  可是他看起来那么矜贵,那么……中国人爱说的那个词,君子。
  他踌躇再三, 还是敲响露台的门。
  “先生。”护工犹豫问道,“里面那位先生……”
  男人徐徐转身, 面色沉浸在夜色里晦暗不清。他掸了掸烟灰,无所谓地说:“随你。”
  依然是纯正的英伦腔,护工却仿佛从中听出了混迹在街头, 如同三教九流那样带点恶劣的,混不吝的, 轻慢的语气。
  他转头,再看看仰躺在地毯上的年轻男人。
  最后还是同情心作祟,喊了其他护工来,将他抬去医生办公室。
  这根烟过后,手机在空旷的露台叮咚响了起来。
  男人低头,在看到来电后短暂地停下掸烟的动作。夜风将猩红色吹得忽明忽灭,快要燃到他的手指。
  他揿灭的同时,挂断了电话。
  在佛罗里达待了将近一周。
  老头清醒的时候又见过一次路周,看到他满身伤当然会问。那小子倒很有骨气,抢女人抢输了一个字都不提。
  不过老头不需要答案,径直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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